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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说到一半顿住了，然后苦笑着看着老泰格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有点太悲观了？”
“傻孩子，你悲观只是因为你经历的太少，如果你有像我这样的经历的话，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了。”老泰格的眼神一直没有从眼前的画面中离开过：“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将他们印在脑海里，你记住这样的一副画面需要多长时间？像我这样的老头子，怎么也得十秒钟吧。”
吴良再次将目光投向前方不远的聚集地内，只是一瞬间这副印象就已经存留在他的脑海中。
“其实有的时候，即便是现实改变了又能怎么样？只要他曾经发生过，能够让你有的时候拿出来回味一下，不也是不错的么？”老泰格缓缓的说道：“想当年我们的聚集地面积更大，人数几乎达到了两三千的战士，而且是附近一带比较强大的势力了。”
“可是后来随着不断的到处征讨，我认识的人一个个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我还记得谁最喜欢喝酒，谁最喜欢给我做水果饼，谁喜欢爬到树的最顶端用树叶吹好听的乐曲……”老泰格此刻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可是后来，他们却一个个的都死掉了，随着科迪族的入侵，我们族人被残杀的就更多了，要不是先知教会了我们防御手段，并且打退了科迪族的话，或许整个猿族就要从这个星球上被抹杀了。”
“到底你说的那个先知是什么人啊？”吴良不止一次的听到大长老提到那个先知，而大长老呵呵笑了两声，他转过头看着吴良说道：“他说，他就是你啊！”
第十九章 百年历史
“我？”吴良一脸惊讶的表情，因为他一时间还没领会到老泰格是什么意思呢。
“我和你讲过吧？那是在快要一百年之前……”老泰格没有直接解释之前那句话的含义，而是将思绪再次带回了当年的猿族内战当中。
老泰格的部落东征西讨虽然地盘变得大了，但是族人却越来越少，而且到处俘虏来的猿族战士本来就不是一个体系的，所以彼此间互相都有猜忌，打仗时候的实力反倒不如以前了。
老泰格当时岁数不大，虽然他看出这里面有问题，但是老泰格也是从一个孩子的角度出发，虽然他的观点后来都被印证了，但是在当时即便是老泰格冒着被处罚的危险找到了当时的大长老，可是他的想法却没有被采纳。
“我当时问他，到底我们部落的势力范围要有多大的时候才能停止战争？我们部落的族人到底要死剩下几个的时候，才会停止继续杀戮？难道我们原本部落的战士死去后，要被外来的猿人们占据房屋、土地这才是他的目的？难道我们战士用死，换来的是其他部落人们更加富裕的生活？”大长老一边摇头一边叙述了当时的话，吴良发现这些观点实在是相当深刻，因为猿族之中因为圣域的关系没有奴隶制，顶多是阶级不太一样。但是正像老泰格所说的那样，部族内战士的死换来的却是外来者的安逸生活，这样战争还有什么意义么？
吴良被老泰格的话所吸引，他追问后来的结果，可是老泰格却长叹了一声：“当时的大长老被眼前的利益所驱动，他不但当众训斥了我，而且还把我乱棍打了出来。”
其实对此吴良早就有所觉悟了，如果当时的大长老有老泰格这样的睿智的话，他们的部族根本就不会卷入那么一场战争。
“当时我就喜欢坐在聚集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的看着那些往来的人们，因为我知道或许在明天、或者后天，这些人就不会再出现了……”老泰格说他既然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尽量的记住他们，记住那些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们，让他们的样子凝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就和现在差不多的画面，我每当看到眼前的事情，就会想起以前的那些片段……”老泰格说到这里下意识的向天空中看去：“就在那晚，我看到一个火球从天空中划过，然后就遇到了那个伟大的先知……”
老泰格说当时科迪族刚刚出现的时候，先知已经提醒了大长老猿族会有危险，可是大长老却不但没有听信先知的话，而且还以为他是异类，差点没对先知动手将他逮捕。
后来当时的大长老带着部族大概有三四百的样子赶到火球掉落的地方查看情况，却发现那里一片狼藉，附近的几个部族纷纷遭到灭顶之灾，到处的皮毛和骨头，显示那些猿族的下场。而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建筑拔地而起，一个个穷凶极恶的魔鬼端着奇怪的武器出现在猿族面前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力和士气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战斗是惨烈的，因为对于对方不了解，所以猿族上来就吃了大亏，科迪族拥有卓越的远程攻击武器，而且近战的实力也不弱，特别是它们嗜血的恶态，每一个猿族战士被砍翻在地不是当时就死了，而是被几只科迪族的怪物一拥而上分尸而食，看到自己的同伴一瞬间被人肢解，而且肢体还在敌人的嘴巴里滴着鲜血，这对于每个猿族的心理都是一个打击。
后来前去查看的猿族只剩下一百多个，其中一大半还个个带伤，几乎每个人回到聚集地都瘫倒在地上神情恍惚，嘴里不断重复着一个词语‘魔鬼’。
当时的大长老也一蹶不振，他每天躲在帐篷里野心似乎被一夜的大战磨光了。
“因为失去了约束，不少从外面捕获来的猿人都趁乱跑了，在半个月内几乎每天都有非战斗的减员，原本看起来还很繁华的聚集地，只不过眨眼间就变得萧条下来，最后当圣域的使者来到的时候，我们聚集地剩下的猿族不过千人，能够战斗的也就只剩下四五百了。”老泰格说到这里不由得唏嘘感叹，无论任何时候的繁华，都可能转眼之后繁花落地、由盛转衰。
“它们都在这里。”老泰格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转变。”
后来圣域的特使到来，也没有对老泰格所说的先知有一点的改观，虽然先知已经制定一系列的防御策略，但是特使带来的却是圣域方面的集结令！在外患到来的时候，让各个部族放弃之前的成见一致对外，并且抽调出战斗力强悍的战士对科迪族进行讨伐。
“那时的先知曾经阻止过我们，说过如果这样大规模抽调人力的话，万一科迪族的怪物向削弱力量的聚集地发动攻击的话，最后受到损伤的只有老人和妇孺。”老泰格一回想到曾经心情就不是很好，他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后来先知的预料果然成为了现实，几个距离比较近的聚集地都遭到了重创，而我们的聚集地也差点就被偷袭得手，要不是先知预先发现敌踪让我做出应对的话，说不定我们这个部族早就覆灭了……”
当年的征讨没有取得太大的成就，面对着科迪族坚固的防御建筑，猿族才发现自己原本的力量根本就发挥不出来。大多的情况是还没等攻到对方的面前，就已经被一阵阵光线穿透了身体，而且在对方密集的防御下，猿族个体的战斗力显得如此的渺小。
久攻不下之后各个部族之间的矛盾日益滋生，而且当后方传来几个集聚地被完全损毁的消息之后，联军几乎在一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圣域在那一刻似乎失去了约束力，那些被偷袭聚集地的部族战士们军心一下子就涣散了，不少人都趁着夜里偷偷跑了，想要看看自己的家人有没有幸存下来；而那些距离较近的部族又担心自己的聚集地会发生类似的问题，所以他们都想回去守护着家园。
“当时我给先知带路找到了那些战士，先知说正是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只要大家含愤出击的话肯定能把这些科迪族赶出我们的星球。”大长老说完这句话，本来吴良想问问后来怎么样了，可是他随即想到如果当时圣域的人带领猿族总攻的话，那现在也不会有科迪族之祸了。
果然，正如吴良所猜测的那样，当时谁都没有听信先知的话，相反都脱离了大部队开始撤退，没想到那些科迪族得理不饶人，倾巢而出全力的追击，这就形成了猿族历史上著名的‘千里大溃退’战役。
“如果不是先知竭尽全力为大家断后的话，那么整个猿族的有生力量很可能在那一役损失殆尽了！”老泰格对此显得痛心疾首，而猿族也在那个时间点由攻势转为了守势，整个形势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巨变。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大长老死了，在那次溃逃中我亲眼看到他被科迪族的怪物打倒，然后三两下就让人掏出了心脏……”老泰格的声调越来越低，他摇着头一脸的惋惜：“当人死了之后，那些欲望、野心才会随之消散，虽然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