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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请问,这里有人吗?”我提高了一些声音问道。
只听到回音袅袅,还是没人应答。
叫我来,他却不见踪影,靠,玩什么捉迷藏?!我怒了。
“喂,有没有人啊,有人就哼一声,本姑娘还有事要忙着呢,没空玩这种弱智的藏猫猫游戏!喂,有人没有?有就出来!1
居然……还是没人回答。
好!既然你不出来,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等。您爱咋滴就咋滴,本人恕不奉陪,拜拜了您呐!
我转身欲走,抬头却远远看到有人站在外面花木扶疏的平台上,月光下身姿挺拔如山,穿着件长袍,长发束在头顶,发梢在风里轻轻飘动。只看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出无限的美好又无形的压迫。
我醒味过来,随即走上前去行礼:“民女莫爱参见国王陛下1
他缓缓转过身来。
英气的眉,邪魅的眼,挺翘的鼻,冰酷的唇,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轮廓分明的脸……一身优雅随意的素淡长袍却无法掩饰天生的王者之气,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贵胄至尊霸气混和着性感魅惑成熟稳健的英俊风情,让我不由的呆住了。
“你来了。飞花。”
嗯?什么?我回神。这家伙,真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埃
不过……你喜欢照直了走我却偏偏爱好拐弯抹角……
“请问陛下是在同……民女讲话?”我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里除了我再没有别人,飞花你不需要装了。”
他的声音意外的沉静,甚至有一丝说不出的无奈。虽然是我记忆中的那张霸气十足的脸,但却又仿佛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以前的他棱角峥嵘,霸气外露,就像一头极具攻击力蓄势待发的战豹,而现在却像被什么磨圆了许多一样,棱角模糊。
明明知道他应该是和以前一样危险的,我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剔。
皱着一张小脸,我说:“陛下,民女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不要再演戏了,飞花,我知道是你。”
“陛下……民女……”我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眼神无辜的望着他。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飞花,你准备要玩到什么时候?1
玩到什么时候?我眨眨眼睛,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大家都跳进来了,难道你还想独独站在岸上观望?这么好玩的事情,没道理不拉你下水不是?何况还是你自己找上来门来的……
“玩?……民、民女不敢,民女不敢……就是再借民女一百个胆子,民女也断然不敢冒犯尊敬的国王陛下……”
“上官飞花!你究竟想怎么样??!1
呃,连名带姓……看看那双紫眸中早已涌动的波涛……没错,他又生气了。
几年不见,这火爆脾气还是没变碍…当初我是怕你要死,可现在么……
“陛、陛下……民女不敢……民女实在是不懂您、您在说什么……”我口齿不清,脚底发软,连身子都微微抖了起来。
“你……!好!很好!!几年不见,你比以前更聪明了……要玩是么?寡人奉陪到底1他一怒之下拂袖转身朝寝宫走去。
我突然发现,他的自称从“我”变到了“寡人”,这样的语气,就像是在向我宣战,或者是说,已经接受了我的挑战一样。
嗯,先入为主,毫不退让,这才像我认识的轩辕翼嘛!
我抖擞精神,碎步跟上前去。游戏正式开始咯!
“你叫什么名字?”在寝宫宽大的床前坐定之后,他冷冷开口问道。
我叫什么名字?你白痴还是健忘?传口谕的时候知道的清楚这会儿怎么犯起了糊涂?
腹诽完毕,开口作答:“民女莫爱。”
“莫爱?你姓什么?从哪里来?为何见了寡人还不下跪,难道你连一点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么?”
我愣了一下。骄傲强横的他啊,一旦迎战,果然是咄咄逼人。
不过我也在他的提问中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莫爱这个名字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矩”。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复姓,也就是说最起码完整的姓名应当是三个字,而我的却是两个字。
好吧,既然这样……
“民女从记事起便无父无母四处流浪,莫爱就是我的姓名。民女以卖艺为生没有固定的家,自然也就不好回答陛下‘从哪里来’这个问题。若硬是要作答,民女只能说自己前不久才离开爱沙国踏上枼国这片土地。民女自幼漂泊没有受过什么正统的礼教教育,所以对枼国的礼节多有不知,还望陛下宽容,原谅民女一时疏漏……”一咬牙,我缓缓跪了下去。
他倒是伸一只手过来稳稳扶住我的胳膊,说:“所谓不知者不罪。这礼,今天就免了吧。”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1我侧身作福。
好个轩辕翼,恩威并施,还真有你的!第一回合,算你赢!
琴韵
“不过……”轩辕翼将我扶起后又说:“你在爵府报名时可不是这套说辞。若我没记错,好像当时你可是有父有母的大家千金,前后书童随从也带了不少呢!我想知道,这你又作何解释?”
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把我入府的前前后后调查了个清楚,他做事还不是一般的有效率。
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他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我后退数步,屈身跪在了他面前道:“陛下英明,陛下想必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羽爵爷府上广纳歌舞姬的事情。试问这枼国的黎民百姓,哪家的女儿不希望能有朝一日麻雀变凤凰飞上爵府这座高枝?民女食红尘烟火自然亦不例外。但民女自知出身卑微,而爵府地位高贵,民女希望入府献艺博得青睐,却又不愿意让别人瞧不起,所以才谎称自己是名门之女望能得他人另眼相看。陛下明察秋毫,洞悉透彻;民女为一己私欲说谎在先,自知有罪,请陛下责罚1
我双膝跪地,身子却直直的迎向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惧神色,言语平静,如一枝开放在旷野中的花朵,纤细而坚韧。
小样的,这回我倒真要看看你想要怎么样!是定我欺君罔上即刻拉出去砍头还是定我惑陷重臣打入天牢候审?
见我屈膝,他面色一紧,变得有些僵硬,口中低低诅咒了句“该死的”,而后又提高声音道:“嗯……没有人愿意一辈子生活在轻贱的角色里……你之所以说谎,也是因为自卑心理造成的,寡人念你初犯,且认错态度诚恳,不予深究……”
唷?这倒奇怪,你问这问题不就是想要为难我么?现在给了你为难我的机会,你居然又放过我,不觉得可惜么?
“不过……”他双眉挑高,缓缓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身子向前一倾,眼微眯低首注视着我。
现在这个跪地的姿势让我处于极度劣势,仿佛柔弱得没有半点抗拒能力一样。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一股无形的压力将我包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转开目光,微微低头。
就知道不会轻易放过我!说话说半句,不过不过,你这个不过时间也太长了吧?我继续腹诽。
“不过你以后再不要轻易下跪,我不叫你跪,你就不许向任何人跪1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施力把我提起来,一字一句的说。
“啊?哦……”我一下子有些回不了神。
这个男人不是最享受别人的恐惧与顺服的吗?为什么会主动让我起来?不会是猫哭老鼠假惺惺吧?
不管怎么说,场面上的话还是要的,我于是再次轻轻一福道:“谢陛下宽宏大量。”
“不用,寡人一向大度。”他挥挥手,很拽的微扬下颔。
我……我真的很想说,借我个盆用用。有见过这么夸自己的人吗?我吐。
不等我做任何表示,他又扬眉道:“不过……”
怎么又是不过?他的不过还真多。
“今夜请姑娘来,并不是要兴师问罪。寡人听闻姑娘舞姿蹁跹歌声妙曼,不知能否为寡人奏上一曲?”咋听是一句恭谦的问话,却含有异常肯定的口气。
我微微一笑,“承蒙陛下错爱,民女愿沐手焚香,为陛下献上一曲。”
沐手焚香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真叫来了侍女立了琴案,兽炉焚香,放好白玉琴,又捧了盆清水到我面前。
仔仔细细净完手后,我身对轩辕翼端坐于琴前,摒除杂念,准备拨弦。
他却在这时开口道:“姑娘这琴通身雪白,丝弦晶莹,虽无任何雕饰花纹,华光却隐约流动,真不是一般凡品呐1
看他目光闪烁的盯着我的龙骨白玉琴,知道遇上了行家,这时候谦虚也没用,于是笑道:“陛下真是慧眼如炬!民女就这么一件讨饭的家什,自然不能太差。”我用手指轻轻一勾,一个清音便溢了出来,“蒙陛下厚爱,民女献丑了。”
不等他再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