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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46-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国民党将领改造纪实-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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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王朝的灭亡感到深切的悲切,于是立刻驱车由住地东城弓弦胡同二号直抵北海公园游览凭吊。他一直跑到白塔上俯览全城名胜中南海、景山、故官,照像留念,感叹嘘唏,黯然神伤。    
    军人是闻不得火药味的。朝鲜战场上的硝烟弥漫到功德林里的时候,杜聿明居然从病榻上走下来,破天荒地主动找共产党人说话了。他告诉李科长说,美国人的武器是好的,火力是强的,但是由于训练简单,特别是缺乏战略战术的研究——美国人并不是从敌情、地形、敌我兵力对比及士气等有形无形要素而策定他们的战略战术——因此整个战斗力是不行的,尤其是步兵最差云云。杜聿明又下断语说:“只要中国将领指挥得法,士兵浴血奋战,中国有可能击败美国。”    
    杜聿明的这个断语虽然下得留有余地,但是较之功德林里多数战犯的估测,毕竟要正确得多。如果说杜聿明的军事眼光能够经得起历史的检验的话,那么他的政治头脑是否也能够经得起时代的严峻的冲击?


《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第三部分第七章 八角楼下(2)

    杜聿明在被俘时,由于谎报身份,解放军喝斥道:“到底是什么?还是快说出来,你隐瞒不了的!黄维、吴绍周不都查出来了吗?”杜聿明一听这话,忙问:“黄维现在哪里?”解放军答复说:“你们不久就可会面。”是的,他们不久就可会面。但是,至少现在是不可会面。被俘以后,他们兵分两路,一个去河北,一个去山东。现在虽然同在功德林,但是生活在两条胡同里。    
    两条胡同的形状是一样的。可是,他们的走法不相同。杜聿明的第一步是顺着胡同往外走的,黄维的第一步起横着胡同往墙上碰的。并且,黄维不怕痛,朝着他原定的方向,又朝前走了一步。    
    黄维的这一步,是从他谩骂功德林管理员开始的。在一个时期内,为了维护国民党战犯的生命,避免发生令人遗憾的事情,管理处规定,晚间房间不关电灯,以便于看守人员工作。这本是常识范围内可以理解的事情,其他战犯也已经理解了,唯有黄维对此提出“抗议”。他颤抖着胡须,把手指对准管理员的鼻子,破口大骂“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管理员是不能与战犯对嘴的,这同样是管理处的规定。孤掌难鸣。最终,黄维的笔记本成了他发牢骚的唯一的地方。    
    现在,黄维天蓝色封面的笔记本上增添了新的诗行。第二页写的是——“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惜,要留清白在人间”(明朝于谦《石灰吟》诗)。黄维在诗的右下角面了一根短线,短线后面写的是“这是于谦骂狱吏的诗。”第三页写的是——“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仇雠不为恩。始觉苍天方聩聩,全凭赤手拯元元。三年揽辔悲羸马,万重梯山思病猿。我志未酬人已苦,东南到处有啼鹃。”(太平天国石达开《答曾国藩》诗四首之一)第四页写的是——“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邀人傅香粉,不自着罗衣。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希。”(唐朝王维《西施咏》)    
    当然,黄维靠大脑记忆出的诗文,已经为他的大脑写成了另外一首诗。这首诗的主题显然超越了“牢骚”的局限。    
    可见,发牢骚并不是黄维唯一的斗争方式,他与其他战犯的矛盾,更多的是企图通过说理来解决的。    
    黄维的妻子给他寄了一点钱来,他买了一本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很可能是管理员开的书目当中,这个书名最能投合他的性格和愿望,所以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扉页。他是否读完了,还是读完了又有些大失所望,目下还不得而知。只知道他适逢痔疮发作,流血较多,草纸不够用,他又不说,于是悄悄地将这本书作了手纸。此事被同组组员们发现了,小组决定对他展开一次批判。批判的措辞是有点辣味的——“解放军把这本书作为经典著作,你却……”“你这是在侮辱革命,侮辱布尔什维克!”……黄维倒心平气和地开始说理——不过他的发言有点酸味——“这本书我已经看完了,也就是说,它的第一次使用价值已经完成。我现在发挥它的第二次使用价值,这又有何不可?”众人竟一时无话可说,当然这是在积蓄更多的“炮弹”,所以很快,黄维就置身在弹如雨下的攻击之中。    
    他企图通过说理斗争来获得胜利的意愿导致了相反的结果,而管理员的裁判使他打成了平局,这使他获得了化险为夷的快乐。管理员是受小组组长的邀请来解决矛盾的,但是,在一定意义上,管理员的讲话可以作为小组会上的发言——“黄维犯痔疮,应该要求多发草纸,他没有提出来,是他的不对;但是我没有发现,是我的失职。至于那本书,黄维自己看完还可以借给别人看。大家也不要因为他处理得不恰当而作出同样不恰当的结论来。”    
    黄维由此发现,他的道理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可靠,而共产党的一个小小的管理员的道理,却具有震慑三军的威力。这正如他不能不承认共产党的步枪的威力一样,否认已经存在的东西,对于黄维来说,同样是困难的。    
    由于这位公允的裁判员,正是黄维先前骂过的那位管理员,所以黄维暗自觉得自己出口是否稍稍早了一点。其实,黄维不知道,共产党对语言并不是那么感兴趣的。共产党永远让事实说话。就在黄维在功德林的胡同里,横着走完这一步之后,这年春天,他患了急性腹膜结核。这是他全身五种结核之中,最迟发现的病患,也是最令他对生存丧失信心的病患。其症状是吓人的:腹水充塞在他的腹部,肚子高高地凸起,两腿肿得通明透亮,完全失去知觉,一旦皮裂水出,黄维便命归西天。    
    从现在开始,黄维不能在胡同里走路了。他被小车从复兴医院接回功德林后,便躺在床上一动未动。他躺下不打紧,一躺就躺了将近四年。在这四年当中,黄维在床上心算了一道算术题:共产党每天给他一斤牛奶,四年合计多少?每天给他两个鸡蛋,四年合计多少?每天给他三两猪肉,四年合计多少?    
    黄维算出来了没有?眼下尚不知晓。    
    黄维的部下邱行湘却开始有了答案。


《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第三部分第七章 八角楼下(3)

    功德林里的国民党战犯,大都享受过新中国的小车的柔软以及从德国人手里接收回来的复兴医院特殊床位的舒适。邱行湘在战犯中,甚至在非战犯的一般人中,身体都要算第一流。他本来在他私人的米黄色的小车随着公家的草绿色的卡车被共产党缴获后,再没有享受柔软的念头,可是,他仅仅因为牙痛,也被功德林的小车送去复兴医院。    
    他第一次感到坐小车的舒适。他甚至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共产党的坐垫比国民党的要多几盘弹簧。他本来闻着汽油味就容易作呕,现在却情愿在行驶着的小车里大声地打饱嗝。    
    邱行湘为仁义动情,这不是第一次。一九三三年,国民党发动对中央苏区的第四次反革命围剿中,他作为陈诚新编的第五军五十九师一九七旅三五三团二营营长,随旅长方靖在岭口占领阵地。以后方靖要他推进到霍源西北一带高地,占领了优势地形。打了两天以后,红军向他的阵地右翼步步紧逼。最后,红军一、三、五、七军团及红军二十二军罗炳辉部打到他们的三五三团的阵地上来。经过一番极为激烈的厮杀,他受了重伤,被送到南昌法国医院疗养。住进医院不久,陈诚带着水果专程来看望他,这使他的眼角浮出一汪感动的泪花。    
    当然,邱行湘心里有数,国民党的恩德是需要偿还的,对方的恩德愈重,他欠下的债务愈多,直到把老命卖掉,方才身心两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同时,邱行湘心里有数,共产党的恩德是不需要偿还的。他觉得共产党的仁政有些像大肚罗汉的面容而不像商人的笑脸;退一万步,囚徒身上有什么油水呢?    
    更为重要的是,他发现共产党人对国民党战犯的优厚,是建筑在共产党人的大公无私之上的。在黄埔村头、井陉河畔,国民党战犯每顿是三菜一汤,每周配五斤白面;而共产党人一个月吃一次面粉,平日吃玉米、小米、南瓜。在新中国的监狱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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