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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 ·txt-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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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子的行踪,六十五六岁的男子。男子在案发当晚来到野方商业街派出所执勤点,坦白说自己刚才在附近杀了人,用刀刺杀的。但他这个那个说了许多令人无法理解的话,于是值班的年轻警察认为他是个糊涂老头儿,没有理睬,话也没正经听就把他打发走了。案件被发现后,那名警察
    ①Rap Singer,美国一种黑人音乐的说唱歌手。
    当然想起了老人,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错误,连对方姓名住址都没问。若是上司知道了就非同小可,因此他缄口不语。然而由于某种原因——什么原因不晓得——事情败露了。不用说警察受了惩戒处分,一辈子恐怕都浮不出水面了,可怜。“
    大岛加速换档,追过跑在前面的白色丰田TERCEL微型车,又迅速折回原来的车道。
    “警察全力以赴,查出了老人身份。履历虽不大清楚,但得知似有智能性障碍。不大严重,与常人稍有不同。靠亲戚资助和政府补贴生活,独身。但人已不在原来居住的宿舍。警察一路跟踪,得知已搭卡车去了四国。一个长途大巴司机记得有个从神户来的大约是他的人坐过自己的车。说话方式特殊,内容也奇妙,所以有印象。还说他跟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在一起,两人是在德岛站前下的大巴,他们住过的德岛旅馆也锁定了。据旅馆女服务员说,两人大概乘电气列车去了高松。这么着,他的脚步和你现在的位置正好碰在一起。你也好老人也好都是从中野区野方直奔高松,即使作为巧合也太巧了。警察当然认为其中有什么名堂,譬如认为你们两个合谋作案。这次是警视厅派人来的,满城搜来查去。你在图书馆生活一事恐怕再也隐瞒不下去了,所以领你进山。”
    “中野区住有一个有智能障碍的老人?”
    “有什么印象?”
    我摇头道:“压根儿没有。”
    “从住所说来,倒像是离你家较近,走路也就十五六分钟吧。”
    “跟你说大岛,中野区住有很多很多人,我连自己家旁边住的是谁都不知道。”
    “好了,听着,话还没完。”大岛往我这边斜了一眼,“他让野方商业街下起了沙丁鱼和竹荚鱼,起码前一天曾向警察预言说将有大量的鱼自天而降。”
    “厉害!”
    “不一般!”大岛说,“同一天夜晚,还有大量蚂蟥落在东名高速公路富士川服务站。这记得吧?”
    “记得。”
    “警察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连串的事件,推测这些离奇古怪的事同谜一样的老人之间大概有某种关联,毕竟同他的脚步基本一致。”
    莫扎特的音乐放完,另一支莫扎特开始。


    第35章 开始死去(下)
    大岛握着方向盘摇了几下头:“进展简直不可思议。开头就已相当相当奇妙,而往下越来越奇妙。结果无可预料。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事情的流程渐渐往这一带集中。你的行程和老人的行程即将在这一带的某个地点汇合。”
    我闭目细听引擎的轰鸣。
    “大岛,我恐怕还是直接去别的什么地方好些,”我说,“无论即将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给你和佐伯添更大的麻烦了。”
    “譬如去哪里?”
    “不知道。把我拉去电车站,在那里想。哪里都无所谓。”
    大岛喟叹一声:“那也不能说是什么好主意啊。警察肯定正在车站里转来转去,找一个高个子十五六岁背着背囊和有强迫幻想症的酷少年。”
    “那,把我送去远处没人监视的车站可以吧?”
    “一回事。迟早总要被发现的。”
    我默然。
    “好了,并不是说已对你签发了逮捕证,也没有下令通缉。是吧?”
    我点头。
    “既然这样,你眼下还是自由之身。我带你去哪里随我的便,同法律不相抵触。说起来我连你的真实名字都不晓得,田村卡夫卡君。不用担心我。别看我这样,我行事相当慎重,轻易抓不住尾巴。”
    “大岛,”
    “怎么?”
    “我跟谁也没合什么谋。即使真要杀父亲,我也用不着求任何人。”
    “这我很清楚。”
    大岛按信号灯停下车,动了动后视镜,拿一粒柠檬糖投进嘴里,也给我一粒。我接过放入口中。
    “其次呢?”
    “其次?”大岛反问。
    “你刚才说了首先——关于我必须躲进山中的理由。既然有首先,那就该有其次,我觉得。”
    大岛一直盯着信号灯,但信号硬是不肯变绿。“其次那条理由算不得什么,同首先相比。”
    “可我想听。”
    “关于佐伯。”大岛说。信号终于变绿,他踩下油门。“你和她睡了,对吧?”
    我无法正面回答。
    “那没有什么,不必介意。我直觉好,所以晓得。仅此而已。她人很好,作为女性也有魅力。她——是个特殊人,在多种意义上。不错,你们年龄相差悬殊,但那不算什么问题。你被佐伯吸引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你想和她做爱,做就是了;她想和你做爱,做就是了。简单得很。我什么想法也没有。对你们好的事情,对我也是好事。”
    大岛在口中轻轻转动着柠檬糖。
    “但现在你最好稍离开一点儿佐伯。这同中野区野方的血腥案件无关。”
    “为什么?”
    “她现在正处于极其微妙的地带。”
    “微妙地带?”
    “佐伯——”说到这里,大岛寻找着下面的措词,“简单说来,正在开始死去。这我明白。近来我始终有这样的感觉。”
    我抬起太阳镜看大岛的侧脸。他直视前方驱车前进。刚刚开上通往高知的高速公路。车以法定速度——这在大岛是少见的——沿行车线行驶。黑色的丰田SUPURA赛车“飕”一声超过了我们坐的赛车。
    “开始死去……”我说,“得了不治之症?例如癌啦白血病什么的?”
    大岛摇头:“也许是那样,也许不是。对于她的健康状态我几乎一无所知。不见得没有那样的病。可能性并非没有,但我认为相对说来她的情况属于精神领域的。求生意志——恐怕与这方面有关。”
    “求生意志的丧失?”
    “是的,继续生存的意志正在失去。”
    “你认为佐伯将自杀?”
    “不然。”大岛说,“她正率直地、静静地朝死亡走去。或者说死亡正向她走来。”
    “就像列车朝车站开来?”
    “或许。”大岛停下,嘴唇闭成一条直线,“而且,田村卡夫卡君,你在那里出现了,如黄瓜一样冷静地、如卡夫卡一样神秘地。你和她相互吸引,很快——如果允许我使用古典字眼儿的话——有了关系。”
    “那么?”
    大岛两手从方向盘上拿开片刻。“仅此而已。”
    我缓缓摇头:“那么,我是这样猜想的:你大概认为我就是那趟列车。”
    大岛久久缄默不语,后来开口了。“是的,”他承认,“你说的不错,我是那样认为的。”
    “就是说我即将给佐伯带来死亡?”
    “不过,”他说,“我并不是在因此责备你,或者不如说那是好事。”
    “为什么?”
    对此大岛没有回答。他以沉默告诉我:那是你考虑的事,或者无须考虑的事。
    我缩进座位,闭起眼睛,让身体放松下来。
    “嗳,大岛,”
    “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自己走向哪里,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错误的,不知道是前进好还是后退好。”
    大岛仍在沉默,不予回答。
    “我到底怎么做才好呢?”我问。
    “什么也不做即可。”他简洁答道。
    “一点也不做?”
    大岛点头:“正因如此才这么带你进山。”
    “可在山中我做什么好呢?”
    “且听风声。”他说,“我经常那样。”
    我就此思索。
    大岛伸出手,温柔地放在我手上。
    “事情一件接一件。那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我的责任。责任不在预言,不在诅咒,不在DNA①,不在非逻辑性,不在结构主义,不在第三次产业革命。我们所以都在毁灭都在丧失,是因为世界本身就是建立在毁灭与丧失之上的,我们的存在不过是其原理的剪影而已。例如风,既有飞沙走石的狂风,又有舒心惬意的微风,但所有的风终究都要消失。风不是物体,而不外乎是空气移动的总称。侧耳倾听,其隐喻即可了然。”
    我回握大岛的手。柔软、温暖的手。滑润,无性别,细腻而优雅。
    “大岛,”我说,“我现在最好同佐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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