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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祺扶她進屋,依言照顧阿蘭娜。分配她睡在右手最後一間,又到書房看我。見我已然入座,便不打擾,靜悄悄把紙箱中「安非他命」結晶體,拿去浴室,一袋袋倒入馬桶,用水沖掉。
我此時又神撸フ也贪⑼粒埔娝换丶遥嘞袼眷靼悖讯酒啡盟疀_掉,然後打了幾個電話,吩咐幾處酒廊負責人:「以後規矩改一改,一不販毒,二不強迫賣淫,第三飛鳳公司的人絕對不能碰,你吩咐下去,誰要敢不聽話,家法伺候!」
對方連聲應是。我等蔡阿土收了線,在他耳邊說:「幹得好,大丈夫一諾千金,知過能改,不愧是一幫之首,我喜歡!」
他嚇一跳,四周看看,瞧不見半條人影,便合十往空拜幾拜,喃喃說:「多謝王神仙誇獎,小人雖走黑道,卻講義氣,答應的一定做到,以後企盼多多保佑,小人一定改過,引導兄弟們走正途……」
至此我才放了心,轉到別處去「看」書!
※ ※ ※
晚上阿蘭娜起來,體力恢復不少,穿了若男送的舊衣服,主動幫忙收桌子、端菜、盛飯,十分勤快。我叫她一同坐下吃,問她是否要回家,她乖巧又認真:「不,我媽把我賣了,現在回去,一有機會還會再來一次。我想留下當下女,用勞力還債,一月一萬,二十個月夠了吧!」
我不由大笑,故意問她:「還完債以後呢?可有打算?」
「我國中畢業,還想多讀點書,聽說台北有夜間補校,半工半讀學一技之長,多賺些錢也可以養我媽,教育弟弟。他現在讀國小四年級,將來國中畢業,希望把他接出來,供他讀書!」
大家都覺得她純厚,若男忍不住問:「妳媽都狠心賣了妳,還想養她?」
阿蘭娜嘆氣:「她也被賣過,受過幾年苦,後來回去嫁了我爸,才安定下來過窮日子,我爸去年死了,她賣我也是洠Хㄗ樱也粫炙∫驗檫@好像是山村的風俗,再者她也洠e的本事。」
司祺奇怪的問:「你們在山裡幹什麼?不能生產農產品嗎?」
「有哇!我媽種菜,可是賣不了多少錢,根本不夠吃,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都不懂經營……」
我心惻然一動:「好吧!妳先留在我家!明天送妳去讀補校,放了寒假,我們一同去山裡瞧瞧,或者能替他們想出一條路子來!」
阿蘭娜大為高興,千謝萬謝,就這樣留在我家了。
大家嫌叫阿蘭娜麻煩,改叫「阿蘭」,她則稱我「少爺」,叫若男她們少奶奶,人多時就加上名字。大家也隨便她,不過並不拿她當下人,只當小妹妹!
我吩咐司祺每月給她一萬元,起初她拿來還我,我說:「本來要給妳兩萬,妳要還債就扣一萬,若是一月還兩萬,十個月還清了,我另外派妳去公司做!」
她一聽不還了,很顯然不願到別處去。
知道我習慣之後,白天做事極小心,盡量不弄出聲音,也學著做早餐,不久就一手包辦。
中午我不吃枺鳎裟邪才潘ボ嚪坷现芗掖罨铮妩c鐘趕去讀補校,十點多才回來,立刻回房間。除非有事叫她,很少留在大客廳!
她很自愛,能自制,深怕妨害我們的私生活。
不久之後,大家不拿她當外人,當著她的面照樣投懷送抱,軟語溫存,她學會一招「視而不見」,大方的做她自己的事!
早晨起得一樣早,隨若男、若冰等在後院健身,若冰主動教她打坐,她學得有模有樣,一直練了三個月,氣卻聚不起來!
她很用功,但限於根基,數學、英文都跟不上,三個月後,將大考,她開夜車到天亮,才趴下小睡。若男等上班之後,我忽然動了心,便悄悄把她應會的知識,以腦波傳送過去。
考完當天,她忍不住興奮,回來向大家報告:「好奇怪!今天考試我全部會做,說不定門門一百分!」
若男等都望向我,若冰說:「那好啊!若是得了第一名,少爺一定有獎賞!」
成績單發下來,平均成績七十五,頭三次差了些,名列全班三十名!她有些難過,我說:「很不錯了!獎品照發,派克金筆一支!」
她雀躍道謝,謙虛的說:「我受之有愧,下學期定再努力,拿個第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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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年原先很有點為難,但幸虧若男、小倩、司祺、瑪麗和家人溝通過,都決定陪我一同回南投,才算解決!
春節前兩天,兩車到了家,可真熱簦А@掀牌庞绕涓吲d,她拉著我的手端詳半晌:「阿飛啊!一年洠б娺是老樣子,只是鬍子多了點,聽說你事業搞得很大,真難為你啊!」
拍拍她的背,笑說:「妳可是變了,又年輕了好幾歲呢!」
她「嘿嘿」笑著,張著洠а赖淖欤骸高@兒空氣好,又常常走山路,那能不健康,瞧瞧冷先生,還不是一樣?」
冷老胖了不少,精神煥發,一臉喜氣。我說:「岳父好事近了吧?何不年前辦喜事?」
老媽開心笑著接口:「我們也這麼說的,他非要等女兒來瞧過,同意了才肯辦,真是標準﹃孝﹄女!」
若冰脆笑擂她老爹地怨:「每次通電話怎麼不問?女兒再不懂事,也不敢反對啊!」
冷老只是笑,卻不回答,我說:「當斷則斷,冰冰準備禮物,咱們去提親,明早去南投法院公證,接進門正好過年,太美了!」
眾女轟然叫好,在老媽指摚拢呤职四_拿行李,上了三樓。那兒是最近加蓋的一大間,連著浴室,一列大統鋪,老媽和劉嬸已鋪好被蓋,有七個枕頭,七個被窩。
原來老爸由台北回來,知道我和若男等人關係,感覺媳婦太多不夠住,又帶回冷老,佔去原有房間,便打電話與我商量。我出了這主意,一者省事又省錢,再者我們不住,房間可以做別的用途!
現在吳霖去了美國,阿蘭正好補她的缺,因此老媽也將她安在這裡!
若冰把禮物準備好,當晚果然由老媽陪著,去女家提親。那女人叫葉美玉,是個寡婦,四十歲死了丈夫,也洠Ш⒆樱乓讶ナ溃粋人守著大片茶園,還是個小富婆、小地主呢!
初見面有些尷尬,樸實的臉上有些羞紅。但很快放了心,一者是我暗中安撫,二者若冰的態度親切又自然,美得出乎意料,令她很安心!
老媽把明天結婚的意思婉轉說了,對方嚇一跳:「那怎麼可以?太急促了!再說……」
我微笑說:「葉阿姨,像我這位岳父很難找的,為了追妳,在這一住半年,家都不回,女兒女婿也不要了!若是嫁給他,保證他會繼續留下來,雖非入贅,但能在熟悉環境過日子,也不錯啊!通知親友請客的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是不是真心投契……」
一邊說,一邊用「工夫」,她臉色連變了幾次,終於笑開了:「真拿你洠мk法,你們看著安排吧!」
老媽大喜,連說一切包在她身上,立刻拉了我們回家!
一到路上可犯了愁,怨我說:「都是你,眼看只剩一夜了,有通天本領,也變不出花樣來啊!這兒不比台中,你瞧瞧,全是山田,離南投還有十公里呢!」
這兒是中興新村再往裡,過了南投半山上。空氣好,水伲眩曇皩拸V,一片綠樹,就是人家不多,不興集在一起,我家樓房獨立一個小山頭,後面有兩個大鐵皮房子,是用來保溫種香菇、養臁サ摹H~美玉呢,住處倒是臨大馬路,乃一排五六戶茶農,才蓋了五、六年,平常也在家製茶,有往日月潭的撸Э徒涍^,也賣些茶水、茶葉!
我說:「這簡單嘛!去法院隨便穿,照相館有禮服出租,上南投或草屯飯館吃頓好的,送兩人去台中度蜜月。住個三五天回來,想請客再印帖子還來得及,否則,不必張揚,誰會管你!」
老媽無奈,也只好照我法子了!回去之後,若冰打電話去台中全國大飯店訂了豪華套房,又查了號碼,在草屯訂中午的酒席,與照相館約了時間,租了兩部禮車,一切算安排就緒!只剩一個問睿恢ㄔ好鲀洪_不開門。
我鐵口直判:「一定開,他們公務員,要放假也是下午,萬一不開,我也會叫他們特別安排!」
為了保險,第二天一早我們先去,約定十點再接新娘子。
九點鐘到了法院公證處,已有十幾對新人等著了,大為放心,十點鐘三部車浩浩蕩蕩開了來,全體總動員,連老婆婆、劉嬸全跟來了!
公證結婚用不了十分鐘,照相卻花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