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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对他温婉地笑笑。
旁边有人小声问：“胡助理还没来，又迟到？”
没人答话，苏沫坦然说：“王工让我暂时接替胡助理的工作。”
技术部立马有人对赵祥庆笑道：“赵总，现在可不能随便称呼了，级别已经赶上您了，快得很啦。”
赵祥庆笑道：“知道知道，”又说，“苏助升职了，好事呀，要不晚上找个地方，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苏沫还没说话，那人又说：“人家未必有时间吧，听说苏总最近做了不少工作，让王工刮目相看，这里离不开她，那里也离不开她，肯定忙得很。”
苏沫略微一笑，不理这茬，仍细看手里的文件。
赵祥庆心想要不帮人解个围？
王居安坐首位上一直没开口，这会儿把资料夹往桌上轻轻一扔，说：“开会。”
会议内容仍是关于产品投标，此次招标的是西北某省的一家国企，之前苏沫只需负责技术标，现在胡特助一走，她开始接触客户跟进和商务部分。
王居安做事绝不拖沓，接到消息就立刻展开工作，也要求大家高效配合，苏沫结合本公司的产品优势做了一下午客户需求分析，其间又接到莫蔚清的电话约好晚上见面，谁知临下班却接到总助的电话，要求在当天就提交授权书和标书索引表。
如今苏沫对王居安及其周围的人在心里十分提防，也知道这种标书的重点耗时部分在技术一块，何况还要等待估价员提交结果才开始进行资审，所以不必匆忙制作经济标。
苏沫把需求分析和委托书提交上去，只等总经理和董事长签署，并且询问索引部分还在制作中，能否明天才提交。
总助转达总经理的意思：尽然已经开始做了，请争取当天做完，明天还有另外的工作，建议苏助加班。
苏沫把今天的工作进度和明天的安排做成PPT发到王亚男的邮箱并转发王居安，表明自己在时间上有充分把握和详尽计划。做完这些，本想直接闪人，又不愿在对方那里落下口舌节外生枝，有些犹豫要不要给总经理那边打个电话提醒下。
她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打开电脑看了眼邮箱，没有收到那边的任何回复，她又想了想，谁知桌上电话又响，内线。
总助说：“苏助，老总还等着要东西。”
苏沫说：“我已经给老总发过邮件说明我今天的工作情况，而且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如果不急的话，我明天给你送过去行不行？”又问对方是不是也要加班。
总助无奈道：“是啊，都要加的，不过你那边的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催得这么急，要不这样，我帮你转接，你自己跟他解释。”
苏沫还没说话，那边信号长音响起，不多时，对方就接了。
王居安淡淡“喂”了一声。
苏沫停了会儿，把自己的情况向他大概说了一遍。
王居安这才道：“你第一次接触商务方面，需要时间适应，你提交的东西，我们这边也需要人员检验修改，如果拖太久，会影响整体效率。”
苏沫知道他是无理也要辩三分的人，只当他在故意找茬，也就稍微应付了两句。
王居安又问：“你几点有事。”
苏沫说：“约的八点多。”
王居安说：“那就加班到八点，八点之前能做完吗？”
苏沫不想多说，回了句：“我尽量，”又想自己真实诚。
苏沫加班到八点，还剩下一些，便收拾好包打算拿回家开夜车。
打开办公室门，外头已是黑灯瞎火，来到走廊，声控灯骤亮，又往总经理办公室那边看了看，哪还见得到一个人影，就连总助的位置上也是空的。苏沫暗暗发了句牢骚，想起给莫蔚清打个电话，说今晚加班，要是拦不到出租，可能会晚些到。
莫蔚清的语气听起来懒懒的，有些踌躇。
苏沫心里越发奇怪，转身正要走，看见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王居安从里间出来。
王居安直接往电梯间走，问她：“做完了么？”
苏沫只好说：“没，还差一些，我晚上回去做完。”
王居安这次倒没为难她，说了句：“明天早上拿过来给我看看，需求分析我刚才看了，还有点问题。”
苏沫应了，进了电梯，王居安站在中间，苏沫尽量与他隔开，两人都很长时间没说话。
快到底层时，王居安忽然问了句：“宋天保最近怎么样？”
苏沫故意说：“不太好，听说晚上睡不安神，总是做梦惊醒，而且……一看见女人就害怕。”
王居安听得笑起来，侧头瞧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没说，顿了顿才道：“你是越来越坏了。”
话音未落，门开，苏沫出去，电梯继续下行，王居安去地下停车场取车，苏沫在路边拦车，就见王居安的车从旁边驶过，她松一口气，又想电梯间的摄像头不知有没有录音功能。
苏沫到了莫蔚清那里，原以为从蓉也在，谁知只有她俩，桌上搁着两盘冷菜，想是叫的外卖，苏沫早饿了，就着吃了晚饭，莫蔚清什么也没吃，坐在桌旁边抽烟边瞧着她，苏沫被她瞧得有点不自在。
莫蔚清打量她：“这衣服挺好看的……你现在是越来越好了。”
苏沫也打量她，只瞧见她脸色泛黄，身上披着睡衣，全无先前的讲究，不知该做何评价，只笑了笑问：“你找我有事吗？”
莫蔚清却问：“你和先前那个人怎样了？”
苏沫停下筷子，平静答：“没怎样，没在一起。”
莫蔚清问：“为什么？”
苏沫说：“他看不上我，也知道我对他好是有目的，”她自嘲地笑笑，“这种人身边不缺女人，真正喜欢他的肯定也不少，是我自不量力。经济地位决定一切，这话很俗……”
她话没说完，想起莫蔚清的处境，立马打住，转移话题：“你最近怎么样？”
莫蔚清若有所思，仍是问：“你说得这么风轻云淡，难道就没对他动过心？”
苏沫微怔，低头吃菜：“一起出去做项目，有他在，就觉得心里不慌……只是这样。”
莫蔚清笑起来：“上过床没？上过几次？”
苏沫说：“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盘问我？”
莫蔚清肯定：“上过了，而且好几次。”
苏沫没说话。
莫蔚清又道：“看来感觉还不错，”又说，“既然你认为有很多女人会真正喜欢他，那么外在条件肯定也不错，至少还算年轻……让我想想，你们一起工作，他是你上司，如果是一般的上司，也就是个白领，谈不上好条件……他应该是你的老板。你在什么公司来着？安……”
苏沫搁下筷子：“这事已经过了，再说下去很没意思。”
莫蔚清笑笑：“好啦，聊天当然是瞎聊啦，不聊男人聊什么，不过你也够本事，才来多久，就碰上个这样的，栽了也值，当交学费吧。再说……”她窃笑，“你觉不觉得，这样的男人更有吸引力？上了你，甩了你，是不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苏沫起身说：“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莫蔚清见她来真的，忙拉住：“逗你玩的，我当然有事才找你。从蓉我是信不过的，我只能找你，”她一反常态的认真，又说：“周远山不知从哪里知道我……和尚淳在一块，现在连面也不露了，电话也不接了。我想让你帮忙带句话，就说，我莫蔚清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到底愿不愿意带我走。”
她眼里隐有泪光，苏沫也不忍心，想了想却仍是说：“我不好掺和你们三个之间的事。”
“不用你掺和，带句话就行，我给他三天时间好好考虑……第二件事，”她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把小钥匙递过来，“这是我楼下信箱的钥匙，我的门牌号是1001，信箱上的号码却是1004，你记好了，我要是跟他走了，你来帮我收收信。”
苏沫总觉得她有些神叨叨的，将信将疑地接过钥匙问：“怎么号码不一样？”
莫蔚清又笑笑：“是啊，可能是物业搞错了，这事，尚淳也不知道呢，”她停了会儿，有气无力地摆一摆手，“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
苏沫知她个性古怪脾气倔强，有些事除非她愿意讲否则也问不出来，又见她如今这光景，仍是安慰道：“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说，只要不是掺和那件事都行。”
莫蔚清懒懒地走过去开门：“走吧走吧，”又嘱咐，“钥匙拿好。”
门没打开，外面已有人在掏钥匙，莫蔚清立刻停住，站在那儿没动，只等人推门进来。
尚淳抬头笑道：“今天好点没，”又往屋里扫了一眼，“有朋友来看你？”
莫蔚清不说话，苏沫也没做声。
尚淳本不以为意，随便瞧了苏沫一眼，而后又瞧一眼，愣了几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