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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吗？”苏九重复了一遍李优一刚才念过的数字，问李优一。
李优一呆住。
“哪里错了？”苏九没想太多，还以为自己没念清，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没错。”李优一忍不住露出笑意。他发现今天惊喜无限，遇到一个跟他简直是同一个重量级别的选手。并且对方还扮猪吃老虎的能力比他强悍如此之多。他很意外，也很激动。
“我晚上十一点半准时关机。过时不候。”李优一说完，先一步走出了屋子的门。
临时演员（7）
苏九愣愣的看着李优一的背影，表情呆滞。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呢！”张小花咋呼呼的说。
苏九毫无意识般的点头，“我也是第一次。”
真够醉人心肠的。她想。
从她以前那个公寓里拿出来的现金所剩不多了，苏九点了一下，手里有的最多购买一个普通手机。
手机店老板热情的问：“想买哪种款式的？想要哪些功能？有没有特别的要求？是你用还是给别人买啊……”
“最便宜的。”苏九用一句话成功让老板的热情降温。
“你要多便宜？”老板的眼神在五百以上的手机区域逡巡，一边询问苏九。
“两百块以内。”苏九手里有四百多块，她怕多说了老板会直接塞给她一个让她立刻破产的手机。
老板从最底下的箱子里好翻了一阵，把一个直板的黑色手机扔给苏九。
苏九开机，霞光万道扑面而来。
“蓝屏的？”苏九讶异。她用彩屏用了太多年，用蓝屏的记忆比较远。
“支持短信和打电话。其他功能暂时没有。”老板说。
付了一百六十八块钱买了手机，又花了五十块办了张移动卡。上了卡开机等信号来，把李优一的号码输进去存好，就地发了一条短信，说这是她的手机和新号，晚上到时候联系。
李优一回了一个句号。那表示他知道了。
苏九和张小花在公交车站牌下等车来。
“你们都不需要彩排吗？”张小花虽然没有演过戏，但是看过电视里面别人演戏，以她的看戏经验觉着演戏骗人的把戏之前若不彩排，真上场的时候一定得出问题。
“随机应变才是硬道理。”苏九说完，觉得不够完整，随即给与了补充：“我发现他跟我是同一类人，对待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态度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小花听得似懂非懂。她不知道准备再万全如果没有强大的心做最终抵挡，一切都是白搭。
车来了。
公交车用比较让人着急的速度把一车子挤成沙丁鱼的人送到了各自的目的地。中途有人想要借机揩苏九的油，被张小花及时发现通知苏九给制止了。苏九不客气的把那个半老男人的手腕给扭曲成一个不正常的姿势。
公交车上的其他女性乘客以及一部分男性乘客拍掌给苏九助威叫好。
下车后张小花看着苏九像是在看外星人。
“你刚才怎么那么厉害啊？”
“小招数。我一个人生活期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书本上的知识学累了就找其他东西学。看到跆拳道好玩就学了几年跆拳道。不过不精，对付色狼也就刚刚好。”苏九谦虚。她学的不仅是跆拳道，还有空手道和太极，一共学了十四年。目的不是为了好玩，是为了防身。她一个人生活了太久，不安全感太重。不学点东西防身，她不认为自己能够安稳渡过生命中的每一天。
不过因为刚才那是张小花的身体，没有经过训练，招数虽然记得但是力道用的不太到位，要不然刚才也不至于把那色狼的手腕扭得不成人形。还好那位色狼大叔没有维权意识，如果他不是因为被抓到觉得丢人现眼中途下车，或许现在就拉着她到派出所讨个说法，说不定告她一个防卫过当，或者过失伤人之类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成立的。
临时演员（8）
到家了，苏九在家门口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让它尽量维持在兴奋激动状态，然后开门进屋。
张母在家，张父去上班还没回来。
“妈，我得到我第一笔工资了！”苏九对张母做喜悦无极限状喊。
张母惊喜交加：“真的？”
苏九把钱掏出来递给张母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张母欣喜若狂。
“天！这么多！”
“第一笔工资，咱一起去吃饭庆祝吧！”苏九想引诱张母和自己一块儿出门，给“巧遇”黑大爷的“原始主人”李优一埋下伏笔。
“不能乱花。”张母否决苏九的提议，“圣堂高中的下学期学费你还没着落呢。现在正好，节约下来给你当下学期学费。”
“那买点水果当庆祝，意思意思？”苏九降低庆祝的水准。
“家里不是有柚子嘛。那是沙田柚，是你大姨从老家背来的，你不是最爱吃了吗？就别费钱买那些贵的玩意儿。”张母再一次抵挡住苏九的进攻。
“那总得庆祝一下吧。”苏九自己听着都觉得这个理由苍白无力毫无说服力。
“等你挣大钱了咱好好庆祝。现在咱省着，乖！”张母笑呵呵的说。
苏九没辙了。
张小花给苏九提供火力支援。
“跟我妈说你想看她跳舞。”
“妈，要不咱吃了晚饭一起去跳舞吧。”苏九说完后想咬自己的舌头，她这说的什么话！
“你不是不喜欢跟我一起跳舞的吗？”张母奇怪的看着苏九，她平常不上晚班的时候就会吃了晚饭去西门广场跳群舞，曾经力邀女儿一起去的，都被拒绝了。
“我最近读了一篇报道，说晚饭后动弹一下对身体特别好。我现在腰部赘肉都多了，那都是不跟着您一起跳舞的后果。”苏九瞎编。
张母伸手摸苏九的小肚子，苏九条件反射要往后缩，被张小花提醒别缩之后僵立在原地。张母摸摸苏九的肚子，疑惑的说：“不大啊。”
“我个人感觉比较真实。”苏九讪笑。
张母信了。
“那晚上等你爸回来咱吃了饭就走。”
“好啊。”苏九应声。
吃完饭是新闻联播刚刚结束的时间。苏九在等着张母换跳舞的轻便衣服时接到了李优一回的短信。
——我到了。
苏九刚才在吃饭之前跟他说了自己要和张母一起到西门广场跳群舞的地方去溜达。
苏九回短信：我们马上出发，你穿什么衣服？
一会儿后短信回复。
——没换。
苏九努力回忆白天见到李优一的时候他身上穿着的那身衣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张小花十分关注事件进展。看到短信回复说还是白天那套着装，她有点心虚。
“就那身我妈能相信李优一住得起那么好的房吗？”
“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苏九回答十分没底气。
张母在卧室外面喊苏九。苏九出来，张母一身耀眼的红黄相间的运动服把苏九的眼睛晃的有点睁不开。
“走呗。”张母说。把胳膊肘伸出来，苏九没有意会得当。
临时演员（9）
张小花催苏九：“去挽着我妈的胳膊。这是我和她一起走路时候的习惯。”
苏九恍然大悟的过去挽住张母的胳膊。
张母看苏九一只手还牵着黑大爷，问：“你要带上黑大爷？”
“可以让它也看看您的美丽舞姿。”苏九已经能将谎话说的跟真话一样了。她用说真话的姿态说假话来恭维张母。
张母坦然受之。不过还是有点不乐意带一条狗去当另一类意义上的电灯泡。
“带上也行。黑大爷自己能找到回家，不怕走丢。”张父搭腔。基于打算独自喝点小酒看会儿电视的诉求，他不希望自己一边看电视还得一边响应黑大爷的一些不可避免的生理需求。他强烈期待黑大爷跟自家老婆孩子出去，给自己一个相对安静自主的空间。
张母在张父的帮腔之下勉为其难的同意。
两人跟张父一一道别，领着黑大爷下楼奔赴临街的西门广场。
人声鼎沸的西门广场有好几群人在各自的小地盘里跳群舞。伴奏从《荷塘月色》到《北京的金山上》不等，跳舞的人群年龄从五岁到六十五岁不等。女人居多，男人挺少。
苏九四处寻找和李优一穿着比较类似的人样。
张母几乎是拉着苏九到了她寻常跳舞的地方，“这里有位置！”她一边喊一边生拉活拽的将苏九弄到了她刚看到的空位子上站着。
身处于各种各样乱糟糟的或网络或街边流行音乐的声音中的苏九一瞬间有点措手不及不知所措。
“我先看您跳。等学会了我再跟着跳！”苏九冲沉浸在粗俗到不能再粗俗的音乐中开始翩翩起舞的张母喊话。
张母急于舒展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首肯了苏九的请求。
苏九赶紧跑出那个空位，让自己稍微能离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