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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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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神奇女郎的行动来说,她常用手目挡开子弹。这够勇敢的了吧,呃?”
  “可是那明显是自卫呀!”
  “是吗?你试过蹲下去躲开一颗子弹吗?她的行动是具有目的的。它告诉我们,只要她有的,她都能给予我们。如果你真想看看神奇女郎是怎样一个人,那就去参加招待会吧。带上迪德尔。”

  199x年2月2日
  招待会的日子到了。我希望这一天不要来。
  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朋友都到了。我们邀请的著名人士至少到了一半。新闻界也到了。
  可是我没有见到他们,因为我能见到的只有比尔雇佣的好些穿着超短裙的女招待。
  我需要喝一杯。尽快。比尔已成功地作弄了我,同时也贬损了杂志。
  我伸手到手提包里找小药瓶。我的神经科医生已经让我服过各种各样的药,像丙米嗪、普洛扎克兴奋剂那样的东西,吃下去要有数周时间才感到有点效果。谁有时间等这么久呢?我属于那种人,爱作双重安排,如果一件事取消了,还有另一桩安排。我要让取消的人自感有罪,就像是他们欠了我一笔。我喜欢立竿见影,而且必须占到便宜。我需要的是立刻满足。
  也立刻蒙羞。我正要打开药瓶盖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喝点什么,别吃那种东西,亲爱的。要不会伤害你的。拿着。”
  梅西!
  我完全忘掉了她同菲尔也是受邀客人。照例是接吻——接吻,拥抱,然后从她手中接过玻璃杯子以便吞下药丸。“没什么事,是吧?你没病,是吧?只是紧张了些,是吧?”
  “紧张?梅西,你怎么会想到我紧张?”我喝下了她递给我的饮料。幸亏没有掺金酒。
  “如果是我在办宴会,我肯定感到很大压力!”
  “为什么?什么使你认为会出错?”我问梅亚。
  “难弄啊!我没有说出什么错。我只想到,我只有一窝小猫小狗在试图组织一次像这样的大聚会。什么娄子都会出的!举例来说,那些女招待的服装。只剩一点点了,你说呐?”
  “那不是我的主意。”
  “啊?别人在替你作决定?”
  “我不需要旁人替我作决定。不过你需要授权别人分头负责把事情搞得顺顺当当——”
  “‘顺顺当当’的定义可不明确。”
  “嗯——”
  “我觉得《邮报》的那个家伙注意女招待远远超过了注意神奇女郎。要是他醉醺醺地靠她更近,她会蹦起六尺高来的。”
  “嗅,梅西,发发慈悲吧!……”
  “瞧瞧那儿!有人递给她一条毛巾。但愿她们的服装是快速晾干的。”
  “梅西……”
  “真的。要是我来主办,我不会把这么多的责任交到别人手里去的。控制,控制是最宝贵的东西。你不能放松一分钟。告诉我,杂志也像是在这种快乐的混乱之中吗?”
  这一晚上,不只是梅西一个人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
  不过她是其中最重要的人物。
  也许你会说,我所描述的这些事件并不是最要命、最关键、最蒙羞的事情。可是,都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
  明天报上,我尊敬的人们会以为杂志的销售就一直是这么漫不经心的。
  谁说世上不会有坏名声这种东西呢?

  199x年2月23日
  奇怪,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我自己也在同业界听到了。我已很接近于被替换。
  梅西在男朋友的耳边唠叨,菲尔以一摞剪报为武器,跟几个投资人讲了,示意说我也许不是干这项工作的合适人选。
  杰克打来电话,他也看到了同样的文章。
  他用了大约历分钟尽说一些累赘、解释的话,老说:“我早跟你说过了,”令我很不耐烦。
  “那么,从中得出什么教训呢?杰克?”我问。“经营杂志的压力是为男孩子准备的?不是为女人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我是说,对男人来说已经不容易,我奇怪女人怎么还会去干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她们来于这事,我的确希望她们去干别的事。如此而已。”
  “对吵。你要是忍不了闷热,就回厨房去,呃?”
  “那不公平,琳达。”
  “你真正说的是妇女承受不了男子承受的工作压力,所以她们连试都不必去试。尽管你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压力。”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因为我做了许多解释。明天早上六点钟,菲尔召集投资人开会,我还得做更多的解释。
  在大学期间,梅西说过,没有什么问题一瓶南方威士忌不能解决的。我懂了为什么它有这个绰号:“火火”。下到喉管使你觉得舒适、温暖。我觉得这正是我需要的。
  要及时赶上这次会议,现在最好能睡一会儿。我必须有生气……锐利……能回答问题,能自卫。
  目前我必须振作起精神。该死。我有了这样的感觉就什么东西也找不到了。这个星期拿来的该死的安眠药九搁到哪里去了?下一期杂志的稿件搁到什么地方去了?销售量是多少?
  上帝,我累了。

  199x年2月25日
  我的精神科医生问我能不能把这次会议录下音来。我琢磨,当然,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该搞一个录音传给子孙后代呢?
  “你肯定不介意吗?”她问。
  “我不介意。也许你可以把我当作研究课题呢。你可以以我的名字命名。‘内塞尔罗德病例’或‘内塞尔罗德综合症’。在我死后,它还会存在下去。”
  “名声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有什么名声。我只认为,名声的价值就像是一件能把门打开的工具。名誉地位略超出你本人一点,是有好处的。办事情容易些。但我真的从不把它当作一个目的。我对她说了这些意思。
  但是她紧追不放。“你认为什么东西是你‘走了以后’仍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说你非常想在你的墓志铭上提到的,或在墓碑上刻上去的。”
  “你提到这些事真可笑。昨天晚上我做梦,梦见了类似的事。”
  你对一位心理学家说到“梦”,立刻引起她的极大兴趣。她不再在小本上乱写乱画,她做好摘记的准备,往前坐坐,以免漏掉一个血淋淋的细节。“对我说说梦。”
  “噢,一定是我在招待会上吞了药片或者是喝了什么东西,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我梦见我死了,所有我认识的人都来参加葬礼。就像是我从上空望下来。他们致的悼词,好家伙,丘吉尔听了也要目瞪口呆。
  “‘如果天假以年,琳达·内塞尔罗德的成就无可限量。’有个人这么说。而我感到心窝发疼了。就因为这件事,我的生命结束了。人们能提到我的地方,也只有这份杂志。”
  “所以你并不真正喜爱这份杂志。”
  “这是职业。这是活儿。开始的时候,想得很好,有神奇女郎的支持,还有一个工作班子,包括我在内,都相信她的主张。可是,行不通。卖不出去。只好妥协。”
  “为什么?”
  “因为不得不如此。投资人希望收回投资。所以我们所做的就是要尽快获利。”
  “这样你不是也高兴吗?”
  “不!”
  “那么你为什么不退出呢?或者告诉他们,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因为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什么东西能畅销,我们也干了一点。”我说出这句话似乎要想卖给神经科医生一份杂志。“不管怎么说,我不打算退出。”
  “琳达,这几个星期以来,我一直在注意观察你。你同你的职工为一份你们并不喜欢的杂志工作累得要死。你自己并不相信它会成功。”
  “可是我不打算退出。”
  “我也没有说你应当退出。”
  “要是我退出,他们就会说,幄,她应付不了啦。她不适宜做事。”
  “你认为你适宜做这事吗?”
  “当然罗!”
  “哦,依我看来,一个适宜做事的人的脊梁骨是硬的,他们的信心是不会动摇的。”
  “你没有听懂。”我说,“做事业大家都有个理解。你必须按别的其他任何人那样的做法去做事情。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那你怎么能在游戏中获胜呢?你们是在胁迫下才同意这些规则,而且不论结局如何你们都不可能获利。你只是按别人的议程办事,执行别人的命令,还在那里纳闷为什么不能赢。就像只是一名副手。现在你担心的是做一名好助手还是差劲的助手。我要问问你,你要是在军队工作,首要的事情是什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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