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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你把话说完再继续浪费资源好不好？！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哽咽道：“我们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只好跟着几个同乡到处流浪，银子很快就用光了，不巧遇见山贼，他们见我们没银子，就要把我们全杀了。呜……”水龙头彻底坏了，怎么也止不住。我只好躲到牛车外面赶车。
经过水龙头的刺激，陶祸水更爱玩山贼了。有时候弄得我都情愿坐在牛车里。李轩兰不制止，我也没有话可以说。只能祈祷快点结束这段磨人的旅程。
“张秋玉，”这是水龙头的名字。“你还有什么人能投靠吗？”
“没有了，你们能不能收留我？”没有？那我的钱怎么办？收留你？难道还想我继续浪费银子？水龙头，你别哭啊，我怕见这个。只好把头转向李轩兰。
“没关系，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好了。”李轩兰，你同情心不要乱泛滥！！！！
“你会些什么？”对哦，别告诉我你要白吃白住。米虫的生活我都没资格过。
“小的什么也不会，呜……但我可以给各位烧饭洗衣服。”烧饭？遇见救星了，我们这里除了李轩兰还会烤点肉，别的没人有这方面的才能。会不会麻婆豆腐、辣子鸡？
“那好，你就先跟着我们吧。”
以后不用找钟点工了。哈哈。
飞天城的新生活
水龙头成了陶祸水的受气包，却一点怨言也没有。还总爱跟着陶祸水。看不懂。
“安儿，等下就到飞天城了，我要回去复命，我们一起吗？”
“你向谁复命？”
李轩兰看看水龙头，压低声音，“其实这次是皇上派我去的。”哇，没想到你来头那么大啊。
“不去了，我也要找郭大人。到时候你来寻我们好了。没见到你前，我们不会走的。”皇上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最好这个郭大人给安排住的地方，住客栈好贵的。
进了城，才真觉得有些打仗的味道。路上大多是难民，男女都有，或卧坐在路边，或沿街乞讨。看见那些衣衫不能遮体的乞儿，水龙头眼睛又红了。我只好让他把剩下的那些干粮分给他们。我们大都吃得是李轩兰的烤肉，出门准备的干粮几乎都没动。时不时地会有一队女兵巡逻经过，我们问了路，就分头行动了。到了地方，我让陶祸水和水龙头在车里等我。然后向门口的女兵交待了来意，并把娘的信交给了她。
“小姐请在此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那就有劳姐姐了。”我打量着这座宅子。不算大，很朴素的设计。门口还立着座慕容圣人的像。那次去夫子庙烧香好像已经很久了。那时候还一门心思的躲麻烦，现在想躲都不行。天意弄人啊！
“小姐久等了，”兵姐姐回来的好快！“大人请您进去。”跟着她穿过院子，走进一扇门。好大的办公室。里面排了二、三十张桌子，都摆满了文案，地上也堆了一些。五、六个人在其中几张比较空的桌子边埋头打着算盘。
“你就是王妹妹的女儿吧。”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青衣，衣服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了，很配她灰白的头发。偏黄的脸上布着深深的皱纹。陶祸水长皱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回头要教他做点面膜。
“晚辈王平安，拜见大人。”我深深的行了个礼，以后她就是我的上司了。希望人好相处。果然是娘的同窗，看上去都好穷。
“听说侄女十三岁就中了秀才，果然了得！有乃母的风范。哈哈，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你来的好。看你风尘仆仆，先去找个住处，好好歇息，明日起你就到这里任职。”怎么那么小气，我过来帮忙却连食宿都不给解决。
“你跟着郭杰去办手续吧。”
我又行了个礼，“晚辈告退。”
郭杰年纪比我大几岁，人很豪爽，手部动作也很夸张。边陪我办手续，边交待我一些杂七杂八的事项。
“郭姐姐，现在人手真那么缺吗？”我忍不住问她。
“到处都缺人。别的地方不说，就我们户部。你也看到了，屋子里堆积了多少文案，可就我们这几个人。每天都在那里计算着还有多少余粮，哪里又要运去多少军需，哪里的粮食还能匀些给灾民……别的地方也借不到人手，现在你来了，我真想好好的去喝几杯庆祝。你有没有带家眷？”
应该算是带了：“有。”不知怎么的，我变得不太好意思。
“那我就不能在军营给你安排住处了。你自己想点办法。我去忙了，明儿见！”
我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院子，我可怜的荷包啊！我对不起你。
“安儿。”李轩兰已经到了。
“小安安，轩兰已经给我们找到住处了，我们快走吧。”陶祸水带着面纱反而给人更多遐想。难道以后都不让他出门？
上了牛车，“见到你娘了吗？”我问。
“没有，她已经赶赴前线了。”声音有些寂寞。
“那你也要去前线？”我的声音怎么有些颤抖？转过头不敢看他。入秋了，偶看见的几片叶子都是枯黄色。
“不，我目前会留在这里保护皇上。”我送了口气。我可不是舍不得他走，只是觉得战场不是好地方。刀剑无眼，这里也没有整容医生。连血浆都没有。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安慰梨子。
我的新家在城的最西面，公家分配给我们的。要不是李轩兰级别高，我们还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宅子看上去有些破旧，也算是有片瓦遮头。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树，看上去就像上海的法国梧桐。李轩兰告诉我，他们这里不这么叫。我不管，我依然叫它：梧桐。
因为打仗，所以物价很贵。还好这个家有两个人领俸禄，李轩兰的工资更是我的几倍。省吃俭用倒还能凑和。
日常事务都是水龙头打理，井然有序。他很会做菜，虽然没有麻婆豆腐和辣子鸡，但也把陶祸水的嘴养刁了。同时他也很会捡人。已经捡了将近10个孤儿了。他也知道捡小孩玩不对，所以每次捡回来，他都先去和吃人嘴软的陶祸水说，然后是爱心泛滥的李轩兰。当三对一的时候，我哪里还能说个“不”字。为了补贴家用，陶祸水在无聊的时候会带那些孩子去城外钓鱼打猎。现在守城门的女兵没有一个不知道王家有捡孩子的嗜好。
我有空也会教这些孩子识字，不过我大都没空。每天天才亮就要赶去户部算账，他们说我一个人能顶三个人用。怎么工资不给我发三份？其实也不是我对数字多在行，主要是他们算术太差的缘故。
等回家的时候，太阳也已经快下山了。祸水会向我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然后问我有没有想他，想了几次之类的问题。李轩兰比我更忙，有时候几天都不回来。要不是家里还要靠他那点工资，我早就不让他进门了。
凤姐姐和梨子偶尔会托人捎个信来，报平安。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却只字未提。
战事依然如火如荼。本来有谣言说天龙国也要来插一脚，后来一直没有迹象，大家也就安心不少。娘和爹虽然靠近边境但很安全。
这里还漏说了一位，我的好同事郭杰。有次水龙头来给我送饭，正巧被郭杰遇见，惊为天人。知道我与他没什么关系后，更是成了我家的常客。我有问她：“张秋玉有那么好吗？”郭杰竟然白了我一眼：“他当然漂亮，你啊，是看你家里的两个看久了。”后来我也仔细观察过水龙头。原本蜡黄饥瘦的面颊，现在养成了白皙的鹅蛋脸。不能和家里的比，但不输路上一般见到的。陶祸水看见郭杰就来气。我想也是，水龙头走了，家里谁烧饭啊！我偷偷问过水龙头的意思，结果是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陶祸水知道后，就把郭杰列入了黑名单，总带着孩子们一起整她。
梧桐的叶子落光了，冬天来了。
这一刻只想你爱我
“我回来啦。”因为怕冷，我比别人多穿了两件棉袄，臃肿的身子加上我原本就不大的个子，行动超级不方便。我每次快到家就会喊，然后陶祸水会应声飞出来，把我抱进屋子。屋子里这时候已经生着暖炉。他总是毛手毛脚的帮我脱去最外层的棉袄，有时候难免还会取笑我，说我走路的样子就像刚学步的娃儿；笨拙的动作就像林子里的小熊仔。
我也很想反驳，可是想起郭杰头几次看见我穿成这样的情景，我就没有力气了。她当我的面笑得前仰后合，还带了好多人来参观。一张票也没买，我好亏。
“小安安，郭杰那头笨熊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陶祸水帮我揉着被冻僵的脸。
要不要告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