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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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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母承子贵(一)

我始终记得,裴煜启程那日,天空万里无云,蓝澄澄地一望无际,偶有成群结对的大雁飞过头顶,我痴痴地仰望着,坐在芍药花海里,伸手触及天空,复有放下,只剩哀叹。

皇上与太子携**嫔妃,接见裴煜启程前的晋见,百官在宫外恭候。听说,贺怜君跟着裴煜回了南宁完婚,从此就是裴煜的正妻,南宁的世子夫人。

我依旧是称病不出席,独自一人呆在庭院里,能多安静就多安静,不需要任何声音。翩然飞来几只花点蝴蝶,落在我周遭的芍药花上,蝶恋花、花恋蝶,两者本相依。我怔怔不动,害怕破坏这对相生相惜的恋人。

天地间的幸福,渺小如一粒尘埃,简单如一个字,一个拥抱,甚至不言不语,但就是感到幸福,因为珍惜的,值得呵护的,都一直在你身边不曾消失。若然觉得不幸福,觉得伤心难过,亦并不一定要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或许仅是你生命中的那个唯一,离开了,然,你却挽留不住。

我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今日着了身秋菊色合襟霜花襦裙,群裾散开与赤红的花儿连接在一起,乍眼看亦像是开出了两色芍药,尤为娇艳。骄阳的光辉慵懒地覆盖在我身上,仿佛我整个都沁没在这片暖人春色之中。

我站起身子,抬手正了正头髻上的珠钗步摇,唇角微微上扬,浮出倾城浅笑,踏着步子,出了寝宫,奔向城楼。此时众人都在长乐殿,城楼之上更是甚少有人出没,我只是想独自在一个他回眸就能看到的地方,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我缓缓走上城楼阶梯,心中却是无比安然,能这样就很满足,亦算做道别。城楼上的风吹得我宽大的广袖鼓鼓飘起,衣纱、群裾、散下的青丝,所有轻飘飘地,都如绚丽地蝴蝶般扑扇翅膀,幽幽飞在空中。

我看见他穿一身绛紫色长袍,玉冠束发,背脊直挺坐在宝驹上,策马前行。实在离得远了,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我只能感叹他的身影如何俊朗,如何意气风发。风声‘呼哧呼哧’地在耳边刮过,我眼眸已有些朦胧模糊,似乎整个天地都湿润沁透了般。

裴煜的身后,跟着一辆织锦华丽的马车,想必是贺怜君在里面。她跟他走了,走回一个青山绿水间,走回一片江南秋色。贺怜君,会快乐吗?裴煜,会对她好吗?这些本不该我念想的事,却真真切切地灌入我的脑海,其实,无非想问,会不会终究有一日,她取代我,然后我就成为了一段回忆而已,想起时还记得庄子夫一人,更多时候,是他们的天荒地老,与我何干。

裴煜的背影已要悄然退出我的视线,我贪婪得靠城墙更近,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他看得更清晰。他忽然回眸,我措手不及,慌乱倒退几步,仓促间蹲在城墙边,想借助城墙的高度,遮挡我与他目光的触碰。衣纱还在飞舞,早已绕过城墙,飘在之上,未见愁人,只见愁纱。我知道,他终是看见我的,也许在期望我可以站起身子,与他相视凝望。可是,我终究没有,我亦不知我靠在墙边多久,只是当我再次站起,城楼之下已然空空如也,一丝他的痕迹亦没留下。只能默然看着他去的方向,追寻他走过的气息。

我似乎又活过来,或许可以说是我真正死去了。这副皮囊里,到底装着一个怎样的灵魂,已无关紧要,在这寂寞哀怨的皇宫里,每个人最初的样子,谁还会记得,谁还会去留恋不舍?都已然遗忘了吧,遗忘是最残忍的情感,可是,我们都宁愿选择残忍,亦不要思念成灾泛滥。

今日,算来是裴煜离宫后的第三日,想必再过两日的路程就可安全抵达南宁。我闲下来无事时,会看着窗外的蓝天,想着裴煜走到哪一段路了,遇见了哪些人。

萧恪之垂手站在殿门口,他似乎能读懂我的心思,即使我什么亦没对他说起,或许是经历过同样撕心裂肺的伤痛,所以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待我看得累了,他则抚琴舒心。

我随口问了句:“萧恪之,情这东西,毁了你么?”

我没有侧头,仍旧凝望着湛蓝如一汪碧泉的天穹,萧恪之顿了顿,轻笑一声道:“是毁了我,同样亦造化了我。”

我疑惑从软榻上坐起,端起眼前的茶碗轻酌了一口,心中反复思虑着他说的话,毁了他又造了他?此话听着虽矛盾不解,但唯有感同身受的人才会明白这番话的意义,情毁了他的人生,但却造了相爱两人的情路。

“男人,若是真爱一个女人,会如你这般。”我对他淡然笑之,他先是一愕,复又摇摇头,叹气痴笑,似乎是在自我嘲笑、讥讽了一番。

“不得不选择放手时,我做不到,因为我自私至极,不愿看着她追逐另一段人生。然,世上总有一种人,幸福着她的幸福,快乐着她的快乐,所以,愿意放手任她离开,飞跃去更高的天空。”

其实,很想问,如果她不曾觉得幸福快乐呢?是不是还有后悔转圜的余地?是不是还可以一切从头?做出了选择,终是要付出代价,牺牲了自己,成全一段不关于我的风花雪月,我扪心自问,只能笑言自己,如何做得到?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抬眼看去,林未有踏着步子走于花海中,现在遣萧恪之退下也已来不及,只好看着林未有进来痴望的眼神,萧恪之紧握的双拳,神色却温和似水。

“咳咳……妹妹有事么?”我故意轻咳一声,才让他们缓和过来,林未有给我作礼,我招手让她到榻上说话。

“没事,各自在各自宫里闲着发闷,倒不如来与太子妃叙叙话。”林未有低顺着回话,目光却是与站在殿外的萧恪之紧紧相吸。我心里油然生出闷气,此时还不忘这些儿女私情,何时才能真正跳出沼泽之地,救赎自己。

我撑了撑身子,阖眼眼神那一瞬,说道:“萧恪之,你先下去罢。”我不愿看着他们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知为何,我竟然厌烦至极。索性闭了眼去,耳边还是听到林未有喉间微微发出低沉的诧异声。

殿内安静了许多,林未有不发一言,我依旧闭着眼,只是手中依旧打着团扇,以示我未入睡。绾儿入殿,我随即就闻到一阵清荷香气,睁眼看去,绾儿手中正是端着两碗荷香豆腐羹。我每日午后都要吃一碗,真真是贪恋这般清香的味道,百吃不厌。

绾儿上前分摆置桌前,对我和林未有说道:“太子妃、侧妃,请用。”林未有许是未尝过这东西,也是被香气吸引,走到桌前,惊异地问道:“太子妃,这是清荷汁液做成的么?”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摆手请她入座。我执起汤匙,轻舀少许,送入口中,入口既是溢满齿间的清新纯香,仿佛连荷叶上那滴晨露都品尝到味,不觉一瓢又一瓢地舀下去。

林未有吃东西的样子,极具美感,樱桃唇微启,轻轻把汤匙放于双唇间,豆腐羹顺着汤匙滑下,她微微抿上一会儿,淡笑一番道:“好香。”

我正欲叫绾儿再盛一碗上来,林未有在我毫无防备之下,侧身干呕,脸色霎时苍白。我急忙为她拂背顺气,问道:“你怎么了?”

殿外的沧海遗珠听到动静,忙进来帮着端茶给林未有漱口,我乘时问了她们:“娘娘怎么?可是病了?”

沧海摇摇头,复有点头,局促着回道:“奴婢不知,也曾说过宣御医,娘娘说不必大惊小怪。”

我怒斥吼道:“混账东西!主子若是病了,由着你们不说么?后果可是你们担待得起的?速去给本宫宣徐御医前来!”

沧海疾步跑了出去,正巧撞上进来的绾儿,一个踉跄,差点把绾儿撞到在地“莽撞丫头!这眼睛长在脚上了!”

绾儿边说边走进,待看到眼前林未有俯身作呕的样子后,冲到我面前,拉过我的广袖凑到我耳边细声说:“林侧妃这样儿,怕是怀了身孕吧?”

我惊愕地看着林未有,恍惚过来之后,忙和绾儿一起扶着她坐到软榻上,我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给她搓暖和,其实并不冷,我只是心疼她,不知她这是熬出头了,还是跳进一个更大的深渊里。

“你近来的月事准不准?”我小心翼翼地帮她拉过靠垫,好让她坐的舒服些。

“这月还没到,我估摸着是推迟了几日,太子妃怎么这样问?”林未有显然还没明白过来也许她的腹中真孕育着一个生命。我也不回她,静坐着等御医前来,一切就知晓了。

徐御医在沧海一路的催促下,心急火燎地匆匆进了大殿,一见我还正欲行礼,我赶忙上前挥袖道:“现下还行什么礼?快去给侧妃瞧瞧!”

我叫沧海在院外守着,另一面也叫遗珠去寻太子,我心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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