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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有何惧!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那个让我心脏快速跳跃的男人,我活着,就是每天的煎熬。失去了他那份特有的目光,我的心就是缺氧的窒息。没有了他的声息和身影,这个世界就成了停滞的、黑白的、无声的。
我们的相遇是上天注定的灾难吗?那上天为什么要让他的温存只为我一人存在,他温暖的胸怀只为我一人柔软,他戏谑的话语只为我一人热烈?这个处处散发着不解情怀的好男人,真的不能跟我有瓜葛吗?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他不再爱我。但是,我依然要爱他,在他身后把我满怀的情愫寄托给他的影子…
海浪声敲击着我的耳朵,我迎着海风张开双臂,尽力地呼吸。海鸥欢畅着追逐着从头顶飞过,划破长空一道道气流,扯动白皑皑的一团团云朵。
“林霏霏同学,该走了!”老师在礁石下喊我。
我回头笑了笑,收拾起脚边的画具。如果被老师看到我的海边实景写生变成了胡乱涂鸦,又要被他炮轰了。
我的画中有海,有沙滩,有岩石…还有一个傲立戏风的少年…他有一头浅紫的碎发,在海风的吹拂下,恣意飞舞…
“你们这些大一的新生真是无组织无纪律啊,怎么集合的时候都没有了踪影?”带队的老师埋怨着、哀叹着,烦躁地搓着头发。
“我们可都是好学生哦,是吧老师?”梅丽拉着我的手,讨好着年轻的男老师。
“算了吧,你们别再烦我了!”可是男老师一点也不给美女面子,一句话就把梅丽的皱纹都气出来了。
“哼,我们霏霏多乖啊,从来都不多说话的!”梅丽拖着我的胳膊,费力地追着老师的步伐。
我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言语。愿意怎么说怎么做都无所谓,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是云淡风轻的流逝,我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感情。
沙滩上留下一串串凌乱的脚印,还有梅丽极力争辩的噪音。
已经过去一年了。一年前,我带着深度抑郁症回到了中国,在资深中医的精心治疗下,半年前才放弃了自闭的自虐状态。但是,我失去了交谈的*和大笑的能力。我就这样沉默着、无悲无喜地闷头学习了半年,终于以较好的成绩考入了海边的一所重点大学。梅丽为了我,跟我选择了同一所学校。她的成绩异常优异,满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她的这份友谊,让我不得不尽量的多展笑颜,以报答她的关爱和帮助。
为了我,妈妈瞬间老去很多,头上也爬上了白发。金叔叔跟着妈妈一起定居中国,照顾我这个及近疯癫的病号。
我喜欢大海,喜欢在大海边独自一人遥望远方,一坐就是一整天。我会遥望着海的那一边,想象着是曾经去过的韩国,会想象到那条热闹非凡的傍晚街道,会梦幻般想象到一个飒爽超群的身姿。
这时候,泪水才会光临我的眼睛,才会让我知道,我还有呼吸,我还在活着。
大学的课程已经不再紧张压迫,很多同学都忙着恋爱。
“啊!”
“天哪!”
我闷头于桌上一摞书籍中,非常讨厌女人们的大惊小怪。她们总是对着镜子挥霍掉众多的时间,总是围着体育系的男人流口水,总是对着艺术系的男人呜呼感叹。
桌子凳子都被这些赤诚的女人们弄得乒乒乓乓响,她们有谁还撞到我,就撒丫子都挤到窗口去了。五楼,我看谁敢跳下去?
上课铃响了,女生们仍然意犹未尽地不肯回座位。听到更大的噪音从楼下一直顺着楼梯来到楼上。渐渐呈现递增的态势,哇呀呀的尖叫声一直传到我们五楼。
发生什么大事了?难不成是谁没有穿衣服?还是谁在亮相他的八只眼睛?
随他去吧。爱谁谁。我依然心如止水地看着我的世界名著。
“静一静,静一静!”老师拍着桌子大叫道,“我们班转来新生了!”
我接着看我的世界名著,仍旧关心着女主角的战后命运。
“哇噻!”门开了,女生齐鸣。
我不为所动,投入到小说中。
“大家好,我的中文不是很好,请大家多多关照。”
“吱啦!”名著被我撕烂了一个书角,我*着双手闭上眼睛。
“从美国来到这里,是要寻找我的一位好妹妹…”
我缓缓抬头,去看讲台。眼泪刷地流下来,模糊了我的双眼。
“现在,找到了,真幸福。”他身后是一丛明亮的朝阳暖晖,却无敌他灿烂动人的微笑,“喊哥哥吧?”(^_^)
他对视着我,畅快地笑着,终于抬步向我走来。
所有同学都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傻了,忘记了噪音的制造。
我紧张地握着两手,腿脚不住地哆嗦,眼睛却十分贪婪地盯着来人的五官。
他,脸色红润了,身体结实了,肩膀更加厚实了。
“呵呵,喊哥哥吧?”他踱到我的跟前,低下头,笑看着我,轻轻摸摸我的头发,“怎么没有长个子呢?”
“安…圣浩?”一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说话。我心跳加快地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起身,仰头望着他的眼睛。
“喊哥哥嘛。”他努起嘴,拿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好了?”我紧紧盯着他的脸色看,搜寻着他健康的印证。
“会比你活得还长的。”他点点头,玩笑着,“傻妮子,喊哥哥啊!我都等这句话好久了耶!”^@^
“呵呵…”我笑了,是真正的笑,“哥哥。”*0*
他一把拥我入怀,轻拍着我的后背,动情地念叨着:“好想你啊,好想你。我痊愈了,可以跟你一起看日出日落了。”
“嗯…”我哭着点着头,感谢上苍对我的饶恕。
“麒渊也来了…”他的声音哽咽了。
“谁?”我迷惘地抬头去看他,质疑着那个似曾熟悉的名字。
“麒渊啊!瞧你,高兴得都傻掉了?”他点着我的鼻子,凄凉的笑着,笑得那样艰难。
“麒渊?听上去好耳熟啊,他是谁啊?”我蹙着眉头努力回忆,却只有一团团的云雾。
“你…别开这种玩笑…”他脸上浮上一层惊恐的疑虑,紧张地拿眼睛审视着我的表情。
“麒渊?哎呀,我真的想不起啊,我的脑袋好痛哦!”我抱着头缩到他的怀里,被一阵阵的轰鸣搅得脑浆欲裂。
“天哪,这都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子?”他的声音充满了伤悲和哀恸,*着手安抚着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为什么来这里?我跟着安圣浩来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中医院,这所医院因为精湛的中医造诣而闻名遐迩。
“他在这里…”安圣浩拉着我的手,没有了一丝笑意。
“他?”我默念着忖思,心底却莫名的一份渴望。
雪白的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四周静静的,连医生的脚步都沉浸了海绵中,只有嘀嗒的仪器连接着床上的病人。
我迟钝地挪到他的跟前,去看他的脸霎时,我的眼睛迸裂开来无数的光斑,仿佛海风猛烈的袭来,海鸟悲鸣着、啜泣着,所有残缺的、零碎的记忆从天海之间同时涌进我的心田,拼接成清凌凌、散发着幽香的录影带,快速地播放着那个紫色发丝的男孩跟灿烂微笑的女孩的故事。
记忆像水波荡漾的水藻,浮动在水底,模糊、游弋、遥远…
紫色的头发,举着拳头对我瞪视…吃饭的场景,却有一个男孩在猛拍我的后背…一辆绚丽的跑车,一抹明丽的灿笑,一个背着我向汽车阔步的男孩…一颗亮晶晶的戒指,凉丝丝的颈链,睡在我左心房的缩版…电梯里的强吻,女孩脸上的羞红…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永远爱霏霏’…
紫色的发丝被阳光照射出刺眼的璀璨,他桀骜不驯的笑容放大、放大、再放大…他眼里的那份钟情、溺爱、霸道化作破天的闪电,直直烙印在我的心底。
“啪!”一颗泪珠从我的眼眶滑落。
几个世纪过去了,我睁开眼睛,颤栗着每一个细胞,伸出手去探试他苍白的面庞,“麒渊…不想看看你的霏霏吗?”记忆的闸门顿开,我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洒落在他的脸上,我慌乱地去擦拭,却顾不及更多的泪珠儿。
“霏霏,麒渊好淘气,都睡了一年了,还是不醒,你把他叫醒吧?”安圣浩转身偷拭泪,硬硬扯出怅然的笑容。
“麒渊,不要赖床喽,我要打你屁屁哦!”我抽咽着,去摇晃他的手臂,“圣浩,麒渊为什么不睁开眼?他不想见我吗?”
“霏霏…”安圣浩捏紧我的肩膀,抽泣起来。
“麒渊怎么了?”我痉挛了四肢,慌张地去抚摸那异常惨白的脸,无血的唇、冰冷的手,“呜呜,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让麒渊来中国找到你,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安圣浩竭力抑制着悲痛,“一年前,麒渊就被宣布无药可救了,只是,他好像舍不得什么,一直支撑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