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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柳情深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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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说:“我不稀奇古怪,那爱小脚的真是稀奇古怪呢。”一面说一面便搂住雪花求欢,雪花不肯,怕有人见,老二用蛮力将雪花按住。雪花不比别个女子脚小无力,便将两脚挣住床沿得力便翻身起来说:“你真个爱我可与我说明,将来讨了亲要收我么?”

老二说:“我要中了举人才讨亲,讨亲须绝色女子方称心愿,必如你这一般品貌才要,若不得便扶你为正妻,你还问我收不收。”

雪花听了笑了一声便依了,在床上又问:“你究竟说脚大的好,脚小的好?”

老二方赏识他酥胸凸乳,雪股柔髀,又看他星眼娇眉,两只臂如两枝大藕,正在昏迷不暇回答,雪花偏偏要叫他说,“若不回答,我要下床”,老二将他的大脚踏住说:“大的好。”雪花便说:“不错,大脚不但能做事,若有人强奸,大脚的便可与之相打,如若强奸人多,便放开脚步跑了,人人奈何我不得。譬如你今日要相好,我若不依,你便要吃我打。”

老二笑着压住他说:“你能打么?”

雪花道:“你再放恣我便打。”老二不听,雪花却果然不打。

其时有一个时辰,雪花恐有人来,要起身又不能起身,不好硬着心肠,听老二播弄多时方听得老二道:“你打来。”雪花一笑,便结结实实在老二屁股上一掌打了,一头起来手挽着头发说:“你这该死的,我怕你要打却又不打。”便结束了衣裤,赤着脚穿了鞋,急急忙忙走到里面去了。

这边华如忙收拾了被铺,停了一会,雪花仍走到房中,坐在床上说:“我告诉你一件笑话,我方才回去小解,见姨太太从老太爷房中出来。踏在石子缝中跌了一跤,可怜半日爬不起来,还是我在马桶上脱着裤子后听见了,便将裤子穿好忙赶出去扶他起来。何苦做女人的偏要将两只脚缠的这般小,我看看代他难过。”

华如听雪花说完便搂着雪花遭:“我原知如此,所以欢喜你。我们大哥三弟却爱小脚,不知有何趣味。大哥讨了亲算了,三弟终日缠住春云,春云人品又是中中,人人说他是赵飞燕,我却说他是一段枯柴,只有一件好,身子轻,好抱起来顽的。”

雪花道:“我身子重么?”便将身子伏在华如背上,华如只觉两个奶子搁在颈上如两个莲蓬一般,并不觉得重便说:“不重不重,你再压压,有趣得很。”雪花听了便不压背,即掉转身子坐在华如怀里说:“重不重?”华如被他弄得又兴发起来,刚要伸手,雪花力大便将华如两只腿用大脚夹住,口内说道:“有本事放来。”谁知正顽得高兴,却有人在房外走动,看是老三,雪花起身便出房去了。

谁知这两日隐仁病体沉重,读书一事久不说起。隐仁渐渐不要吃烟,镜如与他烧了亦不能吃。运使公不时常进房看他,自己本年老多病,亦渐渐不能起床。

两人病了一年,又复冬尽春来。家中上房两个女主人,一个真小脚,一个假小脚,并皆不能管事,家人愈加胆大。内中有个曹桂小名曹小鬼,生得如小旦一般,年才二十六岁,看上了赵姨娘的小脚,趁家中有事,便与赵姨娘搭上了,不时往来,赵姨娘又偷些洋钱与他,因此运使公银柜内被这个偷那个偷不去查考,不到两年已偷去大半。

到了这年冬尽,隐仁病日重一日,自知不起。对镜如说:“你等切记,人生世上赌嫖吃着皆可犯,独烟吃不得。吃了烟有田的不能种田,有租的不能收租,有家的不能管家。并且妻子儿孙皆要看样,而且个个偷吃。从上等说,有官的上司晓得他吃烟,实缺去官候补不派他好差使;从下等说,百工技艺一吃了烟便不能供养父母,有妻子的并妻子亦不能照顾,即使最恩爱的夫妻,到得没有烟吃即啼啼哭哭亦要卖去。自己至者婆卖去没有想头,用完了卖妻钱便去做贼,明知贼是做不得的,然因瘾断便要死在眼前不得不做了,被人拿着百般吊打亦是不怕。为因性命交关,要想烟吃,只好将性命去换,到得临终并棺材亦没有,此是贫苦吃烟的收稍。至于有钱的吃烟一概不便,自己便如死的一般。我从前屡屡要戒,只因多病不能戒,其实拿定主意,并非不能戒的东西,即我如今日之病非因乡试而起,实系吃了烟方受不住辛苦,白白误了一世苦功。”一面说,一面下泪,又说:“你们切记,烟是断断吃不得的,文章定然是要做的。”

隐仁日日说这些话与他儿子听,其时镜如早巳吃得大瘾,哪里肯信。隐仁日日说了哭,哭了又说,偏把这些丫头感悟得清清楚楚。月娥听了这些好话,回房时常劝丈夫,镜如反把老婆怪起来,月娥最是柔顺的,便不再劝。

又过了一年,阿莲十一岁,老大廿二岁,老二廿岁,老三十八岁,老四十五岁。老四见家中一年不如一年,心地渐渐明白,将父亲言语紧紧记在心中,又看见二哥三哥偷丫环”心中大不以为然。但家中一无好样,心中纳闷,不知如何是好。赵姨娘是守不住清淡的,又被曹小鬼引坏,只是不得入港。谁知曹小鬼偏会献殷勤,家中病人又多,今日片鹿茸,明日煎人参,运使公遂将曹小鬼作为内跟班令他铺在上房厢房中以便病人夜中呼唤。赵姨娘便得中机会,无奈曹小鬼虽说有心却是胆小,两年来只敢与赵姨娘说笑,不敢公然放肆,赵姨娘见他如此冷冷清清,不似从前做外跟班之跳跳脱脱,私下又塞些银子与他,又将两只脚扮得异常俊俏,曹小鬼原为见脚小动起色心,今见赵姨娘如此装扮便觉色胆如天。看官知道妇人脚小原是招淫的,欲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  九  回   中烟毒父子归阴    窥隐事弟兄析产

却说曹小鬼这日刚进上房回话,顶头撞着赵姨娘出房,曹小鬼随手捏摸,赵姨娘在运使公面前不好意思。是日息了午觉,午后四处悄无人声,曹小鬼偷至房中来寻赵姨娘,姨娘巴不能到手,见了曹小鬼亦不言语,在外套房两人正在不能分解,谁知运使公在内间却叫人,赵姨娘被曹小鬼抱在地板上听得叫吃了一惊,当时曹小鬼便跑掉了。玉英急从外间进来,见了曹小鬼原不留心,进房来却撞在赵姨娘身上,赵姨娘正系裤子被他一撞立不稳,一跤跌在玉英身上。运使公听得说:“好好的,为何跌倒?”玉英心方起疑,不敢答应,赵姨娘亦不敢回答,只说被地板不平绊了一跤。

原来运使公有好两日,心里难过,欲吃烟又吃不下,医生已请过了六七十,皆说年老,药是草木做的,不大中用,个个叫备后事。谁知家中无人管事,棺椁未尝早办。过了数日,运使公只觉喘气,有十数日未曾大便,只口中叫难过,两眼便起了石灰头。赵姨娘便慌了手脚,隐仁亦病重不能来看父亲,只叫镜如弟兄一齐进房,看了亦代公公难过。玉英便暗中告诉春云曹小鬼如此如此。春云道:“难怪曹小鬼近日有洋钱,原来如此。”春云便告诉了水如,水如又告诉了弟兄四人。

赵姨娘晓得外人得知,本是娼家出身,亦无廉耻,惟恐老的死了拿不着钱用,遂将银柜里偷余的洋钱又偷了些起来,并将值钱的东西率性偷了好许多放在楼上人不常到的地方。

这边镜如弟兄亦恐赵姨娘私下藏起东西来。遂趁着公公病昏正要办后事,父亲又病得不能起床,趁着要拿洋钱看板时便把银柜抬出中堂,登时弟兄四人提起一千五百元作公用,其余分得干干净净。赵姨娘只与阿莲分了半股来。却亦有三千元,即便与阿莲收管。四人又将分得的来禀父亲,父亲说:“这事应该令我得知,为何私自分去?”骂了一顿说:“既分了可各人拿去挣起产业回来,我又多病,不能管你们了。”又问“你公公病何如?”四人回说是不中用了。隐仁听了大哭,叫两个大脚丫头扶进去看父亲,谁知运使公见了儿子来眼中流泪,口中说不出话来。半日方说:“我要辞别你们了,你们好好过日子。”

隐仁含着泪说:“父亲,不怕的,恨儿子又病不能起来服伺父亲,只得时常叫孙子来服伺。”

话犹未完,运使公说:“我要解手。”一连解了两次又设有。当时隐仁便叫;“取我的铺盖来。”当时下人即将隐仁铺盖取来,铺在里间。是晚各人坐守,至四更运使公又说要解手,只得扶他起来,刚扶其上半截,赵姨娘觉得褥子上似乎有尿撒出,知非佳兆,便亦滴眼泪。这边隐仁亦挣了起来。运使公又喘了半响。又没有解手复仍睡下,大家听听似乎又有鼾声,大家放心仍复睡到至五更觉阴风凛凛,隐仁便梦见他父亲照常走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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