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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是厌烦的语气，但即使身处截然相反的立场，羽还是在心底里赞了一句。
——干得漂亮。
乍一看是仓皇失措的紧急上浮，让敌方掉以轻心，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调遣部队进行围堵。结果忽视了水下监测网已经有了缺口，更在上浮至距离水面40米时发射干扰弹，让空中检测网络出现真空区域。
冷静、沉着又不失大胆。能在如此的逆境之中作出如此漂亮的第一次反击。真的很优秀。
无怪乎上次大战期间遭遇到多支部队的联合围剿却能全身而退，让ZAFT颜面扫地。
这次不一样哟，就算你们做出了监视网络的空白区域，那也只是暂时的。无论是运用电子侦察机进行地毯式搜索还是收缩探测装置之间的距离，被发现只是一个和时间有关系的问题……
“喂喂喂，这是违反规则吧。”
显示屏上代表探测器的光点不断变成桔黄色的LOST，接着消失。
不会是Arch。Angel，这种行为完全是在暴露自己的所在位置，而且火力覆盖的范围……对了，是那个家伙。
有Freedom压阵的话，侦察机派遣也会变得很棘手吧。且不论驾驶员的等级差别，光是装备上的差距就够让人没有信心了。
猫捉老鼠要演变成老鼠戏猫了吗？这种僵局一点也不有趣，Heaven‘sBase的联合军不会总是只作壁上观。“西线无战事”的状况是有时间限制的。
Wyvern的单独突击到可以算一种解决方式，矛盾重重的指挥层倒也会很容易的想到。只不过因为一些无聊的原因，给他的命令会到达的比较晚。
没办法。帮一下自己那些难以作出决断的上司吧。
——为了免去等待和执行那个作战命令。
因为羽既不喜欢等待，也不喜欢那种添油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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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鲁队Stormbird中弹，正在返航。”
“F01至F11、J06~J15探测器信号LOST。”
“第三甲板消防班准备！”
中央舰桥的报告声混着压抑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严峻的表情。
好不容易把Arch。Angel逼入绝境，但现在煮熟的鸭子却要飞了？
多达数十万的通信器、覆盖整个北大西洋海域空域的超大规模散布、将近400架的MS、以及ZAFT地球驻留军大洋舰队的主力精华——调动了如此规模的人力物力，最终取得的战果却是让目标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还损失了10艘Garfish和一架新型MA……虽然可以用获得了敌人战斗力的情报、积累了我方驾驶员的经验一类来搪塞，但这种结果随便怎么说都是一次失败。
议长大人不喜欢失败，他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种世界末日一样的恐怖景象没有谁会希望亲眼目睹，更别说亲身体会了。最重要的是作为主要责任人，他们将直接承担议长的怒火。
数百年后某位考古学家在边境小行星带的矿洞里发现一具无名尸骨。——这是很偶然的情况，绝大多数的骨头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
“让Wyvern突入信号障碍区域。”
舰队司令官阁下的脸还是像冰块一样，连带着声音也像刚从冷库里拿出来的。
以Wyvern的突防能力必定可以限制住Freedom的活动范围，借此机会收缩监视网，找出Arch。Angel的所在，在参谋们看来这是最稳妥的作战方案。
“请问——突入信号障碍区之后如何在战斗中与舰队司令部联络？”
羽那张不输舰队司令的扑克脸跳到了通信屏幕上，享有优先权的他无须和某个漂亮的CIC打照面，直接就能在中央舰桥里露脸。
“我们优秀的战斗驾驶也无法解决这个难题么？”
克尔斯腾的微笑暖似春风，可不管怎么看都……好像谁家的孩子要倒霉了？
“那是技术问题，不是战术问题。”连脸色都懒得摆，羽用标准的技术主管的口吻回敬道：“不是所有问题都能靠拍脑袋解决的。”
“但你可以拍脑袋解决战术问题，不是吗？”
冷到让那群国防军参谋小腿抽筋的笑声，居然还能看上去人畜无害，党卫军全国总领袖阁下应该去拿小金人。
“军事法庭有权处置隐瞒军情不报的人，不管他的级别是什么。”
吕特晏斯司令官把室温又调低了几度，参谋和CIC们已经想冲出去找军大衣和烈酒来御寒了。
“我要整个舰队按照我的要求进行运动，另外120秒后进入可照射领域的人造月亮SIGMA的使用权我也要。”
舰桥里的温度不但彻底降到了冰点以下，然后就是冻僵的下巴在战略面板上摔得粉碎的声音。
虽然ZAFT不像联合那样严格讲究论资排辈，但……一个战斗驾驶！撑死加上个皇牌和技术部门主管的身份敢用这种语气和舰队司令说话！
而舰队司令和那位尊贵的督战官——那两位阁下没有说话，但他们肯定很生气，就这样让怒火沉积在内心深处，然后发酵，最后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那毫无疑问是一场灾难——不是那两位身体气出个好歹来，就是凡尔纳设计局的局长被人生吃了。这在ZAFT里算得上是首开先河的悲剧了。
“最重要的是击沉那艘船吧。”
凡尔纳设计局局长的话声音不大，表情也没变化，但是这句话的分量却比之前重了不少。
PLANT不是古代斯巴达那种军法至上的国家，虽然ZAFT也有军校教育，但军队里始终强调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是——只要能打胜仗，军法、章法一类的完全是可以待议的，当然前提必须是打赢。损兵折将不说，还触犯军规的话，对不起，那可就只有押解军事法庭这一条路了。
“胜算呢？”
军法暂时从吕特晏斯的优先关心项目里移位了，取而代之的是胜利。
“75％”
“还有25％的可能是Arch。Angel逃跑，然后你接受军法制裁。我则承担领导责任。”克尔斯腾嘲弄似的耸耸肩：“赌博不是好习惯……但很有趣，非常有趣。好吧，作为督战官的我许可你的要求，但只给你30分钟的授权，从现在开始。”
“那么。职告退了。”
通信屏幕恢复成黑色，羽习惯性的用手支着下巴。战舰上那些技术人员诸如“局坐英明”、“局坐高见”之类某明奇妙的奉承也一并关掉了。
“被她摆了一道。”
没有太长时间，只有20秒左右，羽叹了一口气，用让人难以分辨其感情成分的声音打破了驾驶舱的静默。
“Master？”
作为人工智能的爱莉丝主要负责的是技术方面，对于羽口中所说的内容，她所能理解的实在有限。
“没什么……把舰队的预定移动线路传输过去，另外把250海里范围内的气象情报即时传递给我。”
羽挥挥手，爱莉丝扯起那套哥特风格童装的裙角弯腰行礼之后，从萤幕上消失了。
“领导责任……？还真是个方便的术语。一个空洞的承诺就把必须的30分钟买了个好价钱，自己还撇的一干二净。万一出了岔子，主要责任还是我的。”
用力深吸一口气之后，呼出一股浑浊的空气，红色的眼睛里映衬着周天萤幕上的黑暗，俊逸的脸庞多了几分无奈和挫折感，
“我还是不够成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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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Angel的舰桥里的空气相当压抑，每个人都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生存还是死亡，这道常人一生中未必有一次机会面对的选择题，这些人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所以每个人的心理都很坦然。
所以当玛琉舰长决定采取强行突围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对更是没有。
退路早就被截断了，而制造出来安全区域也只是暂时的。无论ZAFT采取蚕食战术还是维持包围圈对Arch。Angel而言都是不利的态势。
只有耐心的等待，寻找包围圈的薄弱环节一击突破而已。
这种耐力消耗赛看的就是谁能撑过最后5分钟，哪怕时间不在Arch。Angel这边，他们也要为了那稍纵即逝的一瞬间等下去。
异变总是来得毫无预兆，但对于已经承受过太多“惊喜”的一干人等来说就算是哪位从来不穿内裤的天照大神在他们面前显身，也无法引起多大的惊讶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两句“哦，这样啊”的感叹而已。
本应是极夜下的黑暗此刻慢慢的变薄了，明亮的白色浓雾取代了深沉的黑夜。
“人造月亮SIGMA（注）……”
玛琉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对于PLANT这个战前开始的对斯堪的纳维亚王国援助项目，她早有耳闻。战事开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