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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这里怎么有孕妇？！！”聂子峰又咋呼起来，指着前面的女子，下巴快掉到了地上。
“你看清楚，那不是孕妇，是女鬼。”天玄梦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聂子峰却依旧张着个大嘴巴。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蠢的让天玄梦想直接掐死他。
天玄耀眉峰皱起。眼里少有地出现了疑惑的情绪。刚才，他一直都是望着这片坟场的，然而那个女人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孩子，孩子？？？？？？？”女人还在不停地念叨，眼前的坑渐渐被填满，女人还在继续，直到眼前堆出一个小土包，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呆滞的双眼望向众人，看到天玄耀怀里的天师，她一下站起身，伸出手就直朝着天师冲了过去，嘴里激动地道：“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银夜身形一动，手中的鞭子就朝着女人狠狠甩了过去，那双肮脏的手竟然想要触碰他可爱的小主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银夜的鞭子并没有抽到女子身上，就在鞭子碰到女人身体的瞬间，女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之前跪着的土包前，眼睛依旧望着天师，目光泛滥，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摔倒在地。
这会天玄耀是看清了，女子的速度极快，看到肉眼不能察觉的地步，难怪她刚才会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击不中，银夜心里不由烧起一把怒火，手微动，又要挥鞭，被身边的天玄耀拦住，说：“先看看再说。”意思是叫他不要冲动，银夜哼了哼，还是收起了鞭子。
“她在挖坟！！”点点突然道，众人抬头望去，果然见那女子正用手一下一下地扒土，把刚才才埋好的坑又挖开。正当所有人疑惑之际，她一只手快速地伸进土堆里，嘴里念叨着：“饿了，饿了，孩子饿了。”手一收，一截苍白瘦小的手臂被扯了出来。众人倒吸了口冷气，又见女人把那截手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竟张嘴咬了下去，顿时咬下一块肉来，她咀嚼了两口，就吞下了肚子，仿佛享受美味般，一口接一口地吃起来。
聂子峰觉得这一天内，他的胃已经到了极限，先是那个有露内脏癖的变态医生，现在又来了个吃人肉的大肚子女人，这冲击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估计一两年内，他不会再想吃肉类和与内脏有关的东西了。
众人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女人把那截手臂啃得干干净净，吃完后，似乎是觉得还没有饱，女人的手再次伸进土堆里，这次拿出来的却是一条长长的尾巴，冰冷的鳞片在阴暗的光线里发出蓝色的微光。
“蛇，蛇，蛇，蛇！！！”聂子峰又结巴了，那样大的尾巴，那该是多大一条蛇啊。
“是上面的半蛇人。”夜繁淡淡开口，说出了银夜和天玄耀心里的猜测。
“什么？！！！”聂子峰惊叫，夜繁的意思是，那土堆里埋着的是三楼的半蛇人？可那些可怕的蛇人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不是已经死了的吗？
“夜繁说的没错，应该是这个女人在我们离开三楼的时候把尸体运下来的。”天玄耀点头，对怀里的孩子说：“宝宝，你要小心，那个女人盯上你了。”天玄耀看的很仔细，那个女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时不时的就转头对他怀里的孩子阴恻恻地笑。
☆、第二十章：母子
坚硬的鳞片被轻易撕开，蛇皮被扔到脚边，蛇肉被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脊柱骨。苍白无血色的手臂也被啃得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直到把一条尾巴，两只手臂都啃食干净，女子才打了个饱嗝，停下进食。
女子茫然地扫视四周，呆滞泛散的眼睛扫到脚边的白骨和蛇骨后，她咯咯笑了一声，把那些骨头拿起来亲了亲，然后放到脚边，开始一点一点的扒土。
天玄耀仔细打量女子，外表上并不觉得她和正常的女子有什么关系，甚至更显得柔弱纤细，可那些怪异的举动和恐怖的行迹，却与她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然而这里阴气太浓，要正面确定她是不是鬼魂或是什么，并不容易。
聂子峰咽了口口水，胃里还是一阵阵翻江倒海，疑惑地问：“她，这是在做什么？”那个土堆不是刚刚才埋好的吗，现在又挖开是怎么回事？太闲了？那他们这些站在这里的人算什么？空气吗？还有，他们这样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啊？！！！！聂子峰在心里咆哮。
或许女子的行为举动很不正常，可在天玄梦眼里，她至少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天玄梦没有漏看女子偶尔抚摸自己肚子的举动，那样温柔的表情，散发着无尽母爱，让她想起早逝的母亲，是不是母亲在怀她的时候，也是这样温柔笑着的？
而夜繁和银夜，则完全是抱着悠闲的态度，敌不动我不动。众人心思各异，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女子的方向。
土堆被渐渐挖开。直到露出土里的东西，女子才停手。即使知道那下面埋的是什么东西，聂子峰还是忍不住踮起脚尖往里面张望，他不否认自己好奇心重，不然也不会跟着大家到这里来，可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还是有点后悔自己的好奇心过于旺盛。
土里埋着三楼的蛇人。众人已经知道，蛇人虽然外表狰狞可怕，但并不会让人觉得有碍观瞻，然而此刻埋着的蛇人。却让人看过一眼后就不敢再看第二眼。因为隔着段距离，土里埋的东西并不能看的很清楚，然而仅仅是一瞥。就已经让人觉得难以忘怀。
毫无血色的上半身上还盖着些泥土，但这并不影响众人看清他的样子。瘦弱细小的身上没有手臂，污血混着泥土。凝结在伤口处，参差不齐的断处血肉模糊，一看就知道是被硬生生扯下的。而下半身的蛇尾，就只剩下一小截，也是被硬生生地扯断，身下一大滩血迹，混在泥土中。成了深沉的黑色。整具身体可以用残缺不全来形容。
聂子峰因为踮着脚，所以比其他人都看的清楚。心里又是惧怕又是伤感。原以为在看过白医生的变态后，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够强了，可看到这具血淋淋的破碎尸体，他还是胆怯了。而伤感，则是对那些被做成蛇人的孩子难过。十岁左右，都还是在父母家人怀里撒娇耍赖的的年纪，可这些孩子却被做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蛇人，死后还沦为眼前这不知是鬼是妖的女人的食物，岂止是一个可怜可以形容的？这些蛇人他怕过也杀过，可看到他们这幅样子，还是忍不住心寒。
气氛很沉默，女人还是没事人般做着自己的事。轻柔地把覆盖在蛇人身体上的拨开，女人俯身抱起蛇人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先是理了理那头短短的头发，又亲了亲布满污迹的额头和脸颊。就像是在深秋里抱着自己的孩子在阳光下晒太阳一般，女人拍着蛇人的肩膀，哼着宠溺温柔的小曲，陷在自己编织的温暖里。
“那个女人，是个可怜的人。”沉默的天师低声道，望向女人的眼光悲伤而复杂。
“宝宝，我说过，不可能随意看别人的记忆。”幽幽叹口气，天玄耀抱紧怀里的孩子。从知道宝宝能够看到任何人和非人的生物的记忆后，他就禁止宝宝使用这种力量，并不是觉得窥看别人的过去不好，而是不想宝宝看到太多悲伤的记忆，因为宝宝太敏感，那些悲伤的记忆会深深感染到他，就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而他，不舍得让宝宝经历别人的难过。
天师眼神黯了黯，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看到了那些属于别人的记忆，那些埋葬在心底，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的记忆。
“那个女人，一定会是个好妈妈。”天玄梦目光飘渺，似在透过女子看着什么，嘴里不经意说出这句话。
“你怎么会知道？”聂子峰疑惑地问，突然觉得天玄梦在看到女子后，神情怪怪的。
听到天玄梦的话，天师有瞬间的怔愣，随后低头浅浅笑了，小表姑和他有一样的想法，这是不是意味，并不是只有他懂这个女人的难过？
那一抹淡淡的笑并没有逃过众人的眼光，天玄梦微微怔愣，银夜愉悦地勾起唇角，聂子峰瞪大了眼，夜繁笑得意味深长，天玄耀无奈地笑着摇头。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看在那个笑容的份上，天玄耀决定这次不追究了。
“嗯。”天师点点头，小脑袋在叔叔的肩膀上蹭了蹭，不知是撒娇还是耍赖。
气氛就因为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变得轻松活跃起来，不自不觉心里压着的烦闷消失殆尽。
“笑，笑了？？？？”聂子峰眼睛瞪地老大，样子比看到鬼还吃惊。这一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天玄梦这个表侄子笑，虽然知道他长得可爱粉嫩，可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