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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有鬼呢-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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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发现周围黑乎乎一片,我们到了一处山坳里头。

“怎么到这边来了,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看着周围影影幢幢的树木和树影,惊讶的询问任酮。

任酮“嘘”了一声,拉着我朝后退。他伸手别住我的下巴,令我朝右前方看。

右前方是一片小林子,里面有奇怪的野兽叫声。

我以为任酮想让我看小林子里面的情况,便眯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林子中间那些黑影儿看,试图发现里面潜藏着什么东西。

在我眯眼的那瞬间,面前林子神奇的消失了。

不止面前那片林子,我们身前身后所有的东西都在消失,像是被涂改笔涂掉了似的,一块块从我们眼前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凭空出现的房子,一条条街道,天空也由黑色变成了蓝色。眨眼之间,一个古代城镇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和任酮站在城镇其中一条街道右侧的大树下,前面就是李府。李府大门两侧矗立着两个石狮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干掉我们这两个异时空侵犯者。

“太神奇了。”我惊叹。

我还以为我们会直接穿梭到李家大宅子里头,亦或者落到郊外或者什么地方,反正是实打实的落到古代。

我完全没想到,穿梭过来初始,竟然看见如此神奇的景象。

指指街上行走的古代人,我问任酮:“他们看不见我们吧?”

任酮拉住我的手,带着我朝李府走,“看不见。”

我们直冲进李老爷住的地方,看看李老爷现在的情况。如果李老爷是健康的,我们下一步就去看三姨太。如果李老爷非健康,我们直接找张越受刑的地方,去看看事实是否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受尽了刑罚。

李老爷住的院子里,没有下人,清冷的厉害。

屋里也没下人伺候着,充斥着浓重的屎尿味儿,让我有种进入了土茅厕的错觉。

李老爷现在已经瘫痪,在里面浑浑噩噩的躺着,被子半盖在身上,被头上布满黄色的污渍,一看就很久没有换过被子。

“娶那么多媳妇生那么多儿子有什么用,不如只找一个,培养好感情。这样,老了病了,也能有个人伺候着,不会像现在这么可怜。”我捂着鼻子,朝李老爷床前凑凑,观察李老爷是否还活着。

李老爷活着。

他瘦的像是具干尸,颧骨高耸,眼球枯瘪,眼珠子浑浊的像是灌了黄浆水,嘴唇紫黑干枯,像是坏了的烂菜帮子。

他头发和枕头接触的地方,有东西在一动一动。

我倾身朝里看。

动着的不是别的,是一条拖着细长尾巴的蛆虫。

“李老爷身上肯定生褥疮烂了,都生蛆了。”我不忍心再看。

瘫痪的人,必须要经常给他们擦洗按摩身体,常常给他们翻身,要不然身上就容易生褥疮。褥疮如果不好好照理,就会溃烂,吸引苍蝇,在其中下崽儿。

任酮说:“我们去找张越。”

“嗯。”我回头看了李老爷一眼,随在任酮身后,快速离开了房间。

我们找到了张越所说的刑房,但里面并非关着一个,而是关着四个人,三个年轻的男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三个年轻男人,被吊挂在墙壁上。年老的女人,则像是狗一样,被拴在一边的铁桩子上,疯疯癫癫的哼着歌儿。

第341章 耻恨七

吊挂在最左边的男人,垂着蓬乱的脑袋,上身光着,下身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露出膝盖和小腿。他没有双脚,脚腕那里露出布满黄红黑色污渍的断骨,断面残次不齐,有破烂的肉条儿耷拉下来,撕撕扯扯的直拖到地面上。

这断面,看起来像是被狗撕咬的,所以才能拖扯出肉条儿。

他身上也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口,有的伤口肿胀流脓,有的伤口发黑发紫的,有的伤口皮被揭掉,露出骨头和筋脉。

中间吊挂的男人,没穿任何衣裳,身上伤口同左边男人大同小异。

他的双脚没被砍掉,但双腿中间代表性征的东西没了,被阉的只剩下一颗蛋。蛋皮在左侧敞着皱巴巴的大口子,肉粉的蛋在缺口中半遮半露,上面有干涸的几丝鲜血,仿佛画在蛋上的某种图腾。

他原本长有生殖器的地方,因为缺肉而凹陷进去,中间尿口,穿了一根黑色的细棍。棍子是空心的,正朝外一滴一滴淌着黄红色的水。

第三个男人,下半身衣服整齐,上半身光着。他上半身不仅没衣服,连皮都没了,胸口两颗肉豆的地方被挖掉了肉,凹了进去,成了两个花生米大小的小肉坑。

三个男人受过非人道的酷刑,惨不忍睹。

对比他们三个,旁边疯女人的情况,能好上一些。

疯女人头发散乱搭在脸上,看不清脸面,衣着虽整齐,但脏兮兮的,像是刚入了丐帮的乞丐。

她双手搭在膝盖上,左腿伸直,右腿别在左腿下面,摇晃着身体,哼哼唧唧的唱着歌儿。

摇晃的时候,她左脚不时碰到旁边的一个大黑碗。碗里有些烂乎乎的东西,像是肉,也像是烂菜糜。

“难道张越是墙上三个人中的一个?”我询问任酮。

任酮摇头,“不是,这里面没有张越。”

“看来张越在撒谎。”我想了想,“不对,他没有撒谎,因为他撒谎的动机不对。凶手撒谎往往是为了逃避罪责,可张越说出这些,却并不是为了逃避罪责,而只是阐明自己为什么杀人。”

任酮说:“也许他记忆发生了错误。”

“我明白了。他认为的凶手,不是凶手。他认为的受害者,也并非受害者。”我脑袋里面像是点亮了一盏灯似的,找到了能打开真相的大门。

“我们去找张越。”任酮没赞同我的话,没就此下定论。在没有查明所有真相之前,他从不下定论,为的是避免因为主观性的判断错误导致冤案发生。

我一直没改掉半截下定论的习惯,尽管任酮说了我很多次,我也总在心里一而再的警告自己,但直到现在,我也没改掉这个坏习惯。

再次在心里警告了自己一番,我跟在任酮的身后,去找这一世的张越。

我们刚转身,准备走捷径穿墙去张越住的地方,刑房大门突的发出了响声,有人在动拴在外面的粗锁链。

任酮停了下来,拉着我,站到墙边,等待着要进门的那个人。

刑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褂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眯着眼睛巡视了刑房一圈后,侧转身体,缓慢关上刑房的大门。

来人个子不高,长相普通,但有着和张越差不多的气质。他左脚应该受过伤,亦或者得过小儿麻痹,走路的时候一跛一跛,连带肩膀耸高耸低。

一般人在穿着方面,会根据身体情况扬长避短,但这人却不这样。他肩头耸动的厉害,却偏偏在肩头安了一颗樟脑球大小的金底红宝石,将人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肩膀上。

这人心中有疾病,而且是顽固型的疾病。

自卑过度会逆反成高度自傲,他明显具备这一方面病态特性,所以才会在肩头按一颗闪亮炸眼的红宝石。

他自卑于身体的缺陷,但却故意将缺陷彰显在人前,似乎在倨傲的宣告天下,我的残缺也是一种天赐的财富,你们不懂,也不配懂。但,实际上,他内心极度自卑,承受不住任何鄙夷的目光。

谁要是敢鄙夷他,被他发现,他肯定会在暗处报复回去。如果当时没有办法报复,他就会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沉默等待时机。

“心里有病,压抑自卑过度导致精神病态。”我指指这人肩头上的红宝石,然后指指他的胸口。

任酮在我说完后,很笃定的说:“这是张越。”

我也怀疑这人是张越。

“李雪兰。”挂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像是诈死的虫子,突然活了过来,并咬牙切齿的叫出一个名字。

这名字,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不是男人。这个时代的女人,名字一般都是雪兰香兰亦或者翠菊翠花,而男人叫长广常德之类,除非戏班子里面的戏子,亦或者家里有特殊情况需要男孩女养,才起这样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呵。”进来那人轻笑一声,“二弟。你在这里住了几天,连规矩都忘了,见了姐姐竟然直呼名字,该罚。”

“女人?”我惊讶的看向任酮。

任酮显然也很惊讶,根本没想到进来这个是个女人。

名叫李雪兰的这个,从长相到打扮到声音,完全没一丁点儿像女人的地方。她胸前一马平川,脖子中间有微小的喉结,手指关节粗大,不似女人似的细致。

“怪,怪物。”挂在墙壁中间的男人,艰难而结巴的吐出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让李雪兰脸上变了颜色。她激动的粗喘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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