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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谦谦君子,可不似吾辈随性而为,”汪文言对李彦的抱怨不置可否,呵呵笑道。
李彦也笑了笑:“那么,你这个流氓头子。怎么和杨涟他们走到一块去了?”
“若说是性情相投。你信不信?”汪文言笑道。
李彦点了点头:“左大人、杨大人皆刚烈之士,汪兄也算同道中人“抬举了。”汪文言笑着摇了摇头:“汪某一介小吏,比不得左、杨二位,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求取进身之阶罢了,只不过汪某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有些事不会去做,有些人,也敬而远之,如此而已,哈哈!”
李彦对汪文言地了解,除了两人间的接触,就只有汪的过去,是个宋江卢俊义一样地人物。
而在历史上,汪文言被锦衣卫下狱,不屈而死,也为此人留下了一个光辉的注脚。
汪文言今日前来,给李彦提供了今日户部议事的具体情况,虽然结论会出现在奏报上,但内情便不为外人所知,汪文言却能靠着关系打探到,这就不是包有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正月时,辽东经略熊廷弼上疏,言辽东无粮无草,户部没有发饷,库存只有两万两银,几千石粮草。
户部议事,决定再此加征辽饷,各省直除畿辅八府与贵州布政司外,均亩征二厘,加上前两次加派,共计每亩九厘,全国每年加征五百余万两,几近于正额。
请饷是熊廷弼的奏疏,加征辽饷是由阅视辽东的户科给事中姚宗文提出,户部议定,内阁大学士方从哲票拟。
李彦微微叹了口气:“据老农说,今年的降水怕是不多,不知道田地的收成如何。”
汪文言笑了笑:“朝廷的官员都觉得加征两厘无足轻重,毕竟一亩地起码也要产个几斗,一钱银子总要有吧,加征两厘,哪怕是加征了九厘,不到一分,也不算多。”
“他们哪里知道,朝廷加征九厘,到了地方上,层层地耗损加征,贪官胥吏中饱私囊,这个九厘,起码得征个几分,加上田赋的正额,还有地租,呵呵……”
汪文言做过小吏,对下面的那一套作法了如指掌,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太祖、成祖时,也有加征,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这样的征法,可不是好事情。”
李彦看了汪文言一眼:“左大人、杨大人他们怎么说?”
“没他们说话的份,”汪文言笑道:“杨大人是兵科给事中,管不到户部的事情,左大人是御史,不过也不能参加户部的议事,他倒是提出过屯田策,奈何无银钱投入,地方上又阻力重重。”
李彦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亲身经历过,知道其中的艰难,以杨涟他们现在的地位,也确实说不上话:“看这邸报上地意思,三次加征辽饷,似乎只涉及田赋,盐税、商税都不加征么?”
“那个征了也用不上,那是皇上的内库银,”汪文言笑了笑,撇嘴说道。
“用了这么多银子,若是辽东的局势还不能好转……”李彦皱了皱眉头,辽东的发展趋势他当然知道,局势不会好转,只会恶化。
“熊廷弼是个猛人,”汪文言以酒当茶,咂了咂嘴:“杀将练兵,整械筑城,虽然说进取无力,坚守有余。”
“只怕,朝廷不能坚持用下去,”李彦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清楚历史的细节,可也知道熊廷弼三起三落,最后不得善终的结局。
难道,还要看着历史像原来那样继续?李彦感觉自己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哈哈哈,没想到三娃你也是个明白人,汪某也看出来了,像熊廷弼这种人,最易遭人嫉恨,他那先守御的战策,也不符合朝中一些人的想法,不然,也就不会有姚宗文阅视辽东这番做法了,”汪文言大声笑。
“朝中无人支持,又得罪地方地将领,如此下去,汪某敢断定,熊廷弼经略辽东之期,当不超过一年。”
“一年?”李彦摇了摇头,一年地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但在这个时空里,一年的时间能做地事情其实也很少。
自己能做些什么呢?李彦凝思苦想,对于熊廷弼现在的方略,他也并不认同,毕竟只是防守,每年都要耗费四五百万粮饷的话,实在有些多了。
这就好像是在给大明放血,长此以往,大明便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守,被动挨打,靡费钱粮,是在等死;打,历史的进程似乎显示出明军的野战能力实在太过孱弱,是去找死。
那要如何?练就一支强兵,造枪造炮?这些徐光启都提出了,也正在努力去做,但进展甚微,只因为没有钱。
唯一的好消息似乎只是,大明还能存在十几年,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做些什么的话,还有时间。
第三卷 巧木匠
第一百零二回 代言人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是东林书院内的一则对联,不过在东林书院的院规中,也有“闻而不议”的要求。
东林人自然关心朝政,可能是迫于谤议朝政的后果,或者确实不认同这样的做法,才会要求“闻而不议”,更加注重道德学术。
对李彦来说,他也关心国事,因为知道历史的走向,心情更加迫切些,但经历屯田一事以后,将朝政纷扰看在眼中,也是不得不考虑后果,在选择发展技术的同时,充实自身的实力。
上一年京师发生饥荒,今年二月又遇地震,木作坊很容易募到一些力工,经过简单的示范就可以操作锯床、钻床,为木匠打下手,制造榨油机。
刘铁锁、李盛也被调来北京,此二人留在天津都不合适,前者脾气暴躁,只服李彦一人,后者辈分太高,名义上是李彦的爷爷辈,他在天津,郑书就不太好办事。
正好京城这边也缺人,他们的手艺也很好,索性就叫了过来,暂时负责铸造榨油机所需要的榨笼,以及金属活字。
李彦则与几个木匠研究织布机,与纺纱车相比,织布机的结构更加复杂,统共需要经过开口、投梭、打纬、移综、放经、卷布等多道工序。
李彦所知道的“飞梭”,在现在的纺车上也有类似的“梭”,通常是手工操作,至于飞梭与这种梭有何具体区别,李彦就不大清楚,估计应该是要让“梭”自己飞起来。
虽然说织布机比较复杂,那是因为机械动作比较多的缘故,拆开来看的话,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像人编席子一样,关键是要将这么多动作连接起来。使操作更加简单、省力。
在这种尝试中,正确的思路显得非常重要,譬如李彦的想法就是让这些工序连贯,并且尽量用机器来完成操作,人的主要作用在于施力,并进行修补。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李彦用绳牵引织梭,终于让梭“飞”了起来,而织布机的整体结构与操作性能,也在不断的尝试与改进中,逐步实现优化。
夏熙紧随李彦地步伐进军京城。他这次狠下心。拿出几乎所有地积蓄。在京城前门大街最热闹地市口盘下一处两层地酒楼。用来作彦熙楼北京地分店。或者说以后会成为总店。
凭着《华夏商报》创办之初连续不断地广告。以及特色地菜肴。彦熙楼在北直隶名气很响。早就超过只在本地出名地四海居、闻香楼。甚至有很多富商甚至专门到天津彦熙楼尝鲜。
正是彦熙楼地生意越来越好。夏熙才决定到静海开分店。也很成功。最终才想要在京城开一家更大地酒楼。
前门大街地彦熙楼格局远远超出天津彦熙楼。上下两层。还带着两进院子。夏熙打算将临街地一层作大堂。二楼做包间。第一进院子地厢房与厅堂也辟作雅间。
“三娃。彦熙楼开业。要在京城打开局面。你可要帮忙设计几道新菜才好。”夏熙这阵子忙于筹办新店。两人倒是有一阵子没见面了。
“新菜倒是有。但要让人眼前一亮。自然会觉得好地。就难了。”李彦苦恼地挠了挠头。有些菜缺少食材。还有地对手艺要求比较高。即便是闻香楼地大厨。以前没有做过。短时间也做不出那个味道。
夏熙笑了笑:“你再好好想想,彦熙楼要在京里打开局面,光凭原来地菜式肯定不行,已经有很多酒楼学去了。”
“嗯。”李彦点了点头:“想两个新的菜式没有问题。不过彦熙楼也不能总是靠这个,还是得在经营上下工夫。”
夏熙对酒楼的经营颇有心得。闻言微微笑道:“三娃说得是,愚兄打算除开一楼地大堂,二楼的包厢,还要将前院的房间拿出来,做成内馆。”
李彦去前门看过北京彦熙楼的格局,仅是一层大堂的话,就能摆下十几张八仙桌,如果算上二楼的包厢和前院的房间,这个规模要远远超出天津的四海居与闻香楼。
大堂做普通生意,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