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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如炬,忍着快要炸开的头站起身,四处打量着。
这时,房门被推开,他急忙睁大眼睛看过去,身子也随即僵在那里。在他面前的,不是泽昀是谁?
他甚至不敢眨眼,害怕只是幻觉,就这样僵直的站着,痴痴呆呆的看他。
泽昀套着宽大的衬衫,姿态随意的站在那里,手里拿了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你醒了。」他神情淡然的瞥了白天朗一眼。
「泽昀……」白天朗只觉喉咙无比干涩,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真的是他吗?强烈的狂喜瞬间涌入,在惊讶过后,他开始有真实感。
忽然的闯入者无疑是这静默的破坏者——
「嗨!阿昀,这就是你的男人?」有个吹着口哨,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英俊男人忽然从门外探入了头,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看白天朗。
他很不喜欢这人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把自己的肌肉秤斤论两的拿去贩卖,再看那英俊男人的装束,他是……这里是……
他愕然的看向泽昀,重逢的狂喜瞬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可抑止的愤怒!
探头进来的男人似乎感觉到莫名的压抑,很识相的走人。
泽昀走了进来,将茶杯放在桌上。白天朗有宿醉头痛的毛病,这茶能醒酒。
他还没说什么,白天朗先一步吼了出来。
「泽昀!你现在在做什么?!」他简直不敢置信,这人,这一向清冷高傲的人,现在居然在……在做牛郎?
「我怎么了?」泽昀脸色微变,站在那里,语气里带了一丝冷意。
「你怎么可以做这个?就算被吊销了执照,就算有案底找不到工作,你也不可以做这个啊!」白天朗激动的上前,抓着他的手臂放声大吼。
天,他快要疯了,他心里想着的人居然……
泽昀冰冷的心里又泛起疼痛,有种嘲笑的冲动,却丝毫也笑不出来,清澈的眼冷冷看着面前这个涨红了脸质问自己的男人。他还能说什么?
在白天朗的脑海里,他就是会不堪到这种地步、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吗?好可怜,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怜悯起来,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人,喜欢这个对自己一无所知、连一丝信任都谈不上的男人?
白天朗炽热的眼盯着他,无法接受的情绪快要把他逼疯了!不是没想过他的情形,但千万种可能里绝没有这种!他不能接受他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天,他真想扭断泽昀的脖子,他怎么可以?!
泽昀的脸在晨光里显得苍白而透明,他漠然的眼看着白天朗,半晌,嘴角微扬。「你,白天朗,没有任何资格质问我。」
白天朗快要气疯了,扬起手就想一巴掌打下去,但伸开的手在触见他幽深的眼时,忽然凝滞在那里。
我要做什么?又要打他吗?他说得对,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管他呢?
泽昀冷笑。「怎么,不打了?不打就快滚!」他甩掉他揪着自己的手。
白天朗的任何忍耐力与镇定遇到泽昀就全然不剩了,炽热的怒火让他口不择言,「怎么,服务结束就急着赶客人走?」
话一说出口,连他都鄙视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泽昀幽冷的目光有些闪烁,末了慢慢的坐下,没有表情的脸上一片木然,眼光也落在很远的地方,像是忽然看不见眼前这个人,也当他不再存在了。
白天朗知道他们已无话可说,他的心像被拧着,无法呼吸。
泽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为什么?!
他默默穿上自己的衣服,在离开前一刻,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放在泽昀面前的桌上,同时放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吧,不要再这样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这样的日子的确不适合泽昀,如果他愿意,他很想帮忙,真的很想。
这话说得有些黯然,也无法面对泽昀的脸。
沉静了片刻,只听到深深的呼吸,白天朗连忙抬头,以为泽昀要说话。
泽昀脸色苍白,飘忽的笑了,冰冷的声音却说:「你、还、不、快、滚?!」
待对方脸色灰败的走后,屋子里一片死寂。
泽昀白了脸,手慢慢揪上心口。这里很痛很痛,是病痛不是心痛,他这样告诉自己。
伸手去掏口袋里随身携带的药,就着已经冰冷的茶水服了下去,苦涩的茶味弥漫在口中,如同他心里的味道。
第七章
白天朗进公司的时候像吃了火药。
小许正要送文件进去,却见老板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狠狠甩了出去。
「混蛋!」白天朗怒骂了一句。
小许吓了一跳,杵在门口,不敢进去打扰了,
怎么了?他从来没见过老板发那么大的火。
最后还是决定不要送死,讪讪的退出来,刚好撞上刚进公司的简洁。
「简小姐。」
「什么?」简洁微微一笑,晃了晃缠绷带的胳膊,今早去医院换了一下纱布,现在新绑的觉得有些紧,不大舒服。
「那个……老板……」小许悄悄指了指白天朗的办公室,「好像吃了火药。」
小许做个「喀嚓」的动作,十分夸张。
简洁有些纳闷。昨夜她扔白天朗一人留在那间酒吧,本来正想问他后续,现下听说他情绪很坏,看样子果真有些事情。
她放下公事包,走向白天朗的办公室。
进门之前先识相的敲了敲门。既然这位老兄在发火,那她还是小心为妙。
果然,没有回应,明摆着是不想让人打扰他。
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也不打算为难自己的好奇心,就算白天朗不乐意,她仍是走了进来。
「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心情很差!」他抢在她之前说了话。
简洁看他颓败的神态,活像一只斗败的雄狮,倒不忍心发问了。
「你回过家了?」她看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不过头发乱得可以,应该是他自己抱头抓乱的,白天朗气恼的时候就喜欢爬头发,弄得乱糟糟。
「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他的声音很大。
简洁暗中吐吐舌头,很快的走人。
就算斗败,发起火来还是狮子,她可不想成炮灰。
结果,在那之后,事务所的所有同仁都在老板的阴郁和咆哮下过了一星期。
每个人都摸不着头脑,唯一的解释是——可能、也许、应该是白天朗吃错了药,最近神经错乱中……
干脆求神拜佛,祈求快点让老板正常起来吧!
◆◇◆
泽昀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从诊查室出来他就觉得有些冷,是因为医生的话,还是今天的天气?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觉得自己穿得单薄了些。轻轻一叹,沿着常走的绿荫小道漫步,想着心事。
你应该尽快动手术,不能再拖了,现在胸痛、眩晕、心前区的不适感越来越大了吧,恕我直言,泽先生,药物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动手术。
如果一直拖着不动手术会很危险,忽然的病发或失常,都可能让心脏停止跳动!
还有,如果可以,请你尽量休息,不要让自己太累。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调养,这也是为手术做准备,体质越好,术后复元就越快。
林医生人很好,年纪很大,就像父亲。在他那里看病,总觉得对方像慈父般的嘱咐自己。
手术啊……他微微一叹,手上的积蓄离手术费还差很远,他要怎么筹这笔钱呢?心脏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想着,他嘴角微动,手轻轻按了下心口。这里怎么就那么脆弱呢?两年多的监狱生活都撑过来了,是不是能够再坚持一下,让他把钱存够?
他神色微惘的走到领药处等着拿药,却在抬头的刹那,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白天朗刚看到泽昀的瞬间,也是怔在那里,没想到又会与他见面。
心里虽然还在生气,却被初见那刻他脸上的茫然与无助冲散了。有着那样表情的泽昀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那一瞬间,他看上去是那么脆弱,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那一下揪住了他的心,他居然觉得疼痛。
等他想再看清楚的时候,那人却已恢复了常态,清冷的脸上噙着一缕似笑非笑,似嘲弄似轻蔑的弧度,那般冷冷看他。
白天朗心上像被他浇了一盆冷水,立刻咬牙切齿的恨起他来,想起他所有的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