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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
袅袅的气雾遮去了二夫人的花容,雾散,花容又现。
大夫人望着,心中暗暗妨忌。
是真是母子!
母亲生得沉鱼落雁,儿子也脱俗不凡!
不过再怎么超尘,侍妾儿了的身份无论如何是改不了的!
贱!
抢人家丈夫的女人,就是贱!
她身为正妻,不可能无视于丈夫另娶二房。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忍着,对着这张花容,她死命地忍着!丈夫表面上待她们二人一样宠爱,然而,男人总爱美的东西!
一个月里,丈夫起码有二十多天在二房那儿。
她是有些老了!岁月不饶人,昔日的红颜渐褪去光泽,哀妇空怨岁月匆匆,徒伤悲啊!
完全感觉不到大夫人怨恨的心,二夫人转移话题。“幸亏老爷老当益壮,生意上的事都能打理。”
“是啊。”大夫人随口附合。
“不过,为了生意上的事,老爷又出远门了。不知这次几时回来。”二夫人轻叹。
大夫人不动声色。暗笑。
怎么,一日没有男人就不行?果然是个骚蹄子!
“这几个月来,伊心好像长大了许多。”大夫人不经意地提道。
一说到自己的儿子,二夫人马上光彩夺目。“是呀,伊心已经十五岁了,算是大人了呢!他从小就崇拜大公子,加上大公子的悉心教导,伊心都可以为兄长打理帐务了。连老爷也夸奖他做事果断、精确、利落。那帐本的帐目做得一清二楚又不失精确。”
“你有个好儿子啊。”大夫人微笑。
二夫人放下茶杯。“大姐此言差矣,小妹的儿子也是大姐的儿子啊!咱们是一家人,毋须分你我。”
“妹子说的是。”大夫人回道,眼角却迸出寒气。但专心喝茶的二夫人自然不知。
下午茶,便在两名心口不一的女人闲聊中度过。
******* ******** *******
仿佛被黑气缠住了。清家的大公子病未痊愈,竟传来清老爷的死讯!?
当管家带着清老爷的遗体回清府时,清府像炸开的窝一样,全乱了!
二夫人当下晕过去,大夫人像疯了一样地大叫,大少爷病上加病,唯有二少爷含着泪撑着整个家。
清老爷是被强盗杀死的!在谈完生意的途中突然遇到土匪,商队的人无一幸免。消息传来后,管家立即跟着官府的人前去确认。
“老爷——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弃我们而去!?”大夫人身着丧服,扑倒在丈夫的棺木上,又叫又哭。此时,大家才感觉得出,大夫人是多么的爱清老爷!
她披头散发,双眼红肿,全无了平日的整齐与富贵,她疯了一样拍打着棺木,眼泪鼻涕一起流。
二夫人拖着眩晕的身子,痛哭,跪在丈夫的棺木旁,双肩一颤一颤的,身后的丫环扶着她,不使她歪倒在地上。
清月泽更瘦了,在伊心的掺扶下,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边咳边喘气,眼中泛着泪光,苍白的脸无一血色。
伊心在一旁默默流泪,不时地擦着滚落的泪珠。
全府的仆人都身着丧服,跪在大厅内,呜咽。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悲伤之中——不,唯有一人冷眼旁观!他便是龙一!
一个迷样的男人!
尽管他身着丧服,但他俊逸的脸上没有表情,冷冷地注视着一屋子恸哭的人,他没有被感染。
设了灵堂之后,与清家有生意往来的客户和远房亲戚都前来追悼。远嫁他乡的华玉却因坐月子不能前来,他的丈夫带了几个仆人赶来了。
杨无痕与父亲一同前来,实在不也相信素来健壮的清老爷就这样撒手人间,留下两位遗孀和两位年轻的公子。在看到清月泽苍白虚弱的样子后,他深深地为他心疼!
以月泽这带病的身体,如何撑起这个大家族?
不禁地,将视线落在伊心身上。
伊心……
还太年幼了!
唉——未来,不可知!
树倒,猢狲散!
果不其然,不少与清家有生意往来的客户们都渐渐疏远!
拖着一身的病,清月泽撑着身子,在烛台下办公。
父亲去世已有好几日了,留下的摊子只能由他一个人撑下去!面对不少客户的疏远,他没有任何表示。这是必然的,毕竟他还年轻,以往有父亲撑着,才维持着关系,如今父亲一去,不少人不敢冒险将赌注押在他这个后生小辈身上!
母亲自父亲去世后就一直精神恍惚,这令他十分担忧。二娘终日以泪洗脸,一路憔悴下去!唉,这个家,难道会衰弱下去吗?
不!他绝不允许!
只要有他清月泽在,清家就不会衰弱!
“咳,咳——”捂着唇,不断地咳着。
他握拳。
可恶!
这个身体到底怎么了?为何如此不堪一击!仅是一场小小的风寒,竟令他卧床一个多月!?
真的仅是风寒吗?
“哥哥……”一进书房,便看到兄长咳弯了腰。伊心心疼得要命。端着药快速来到他身边为他拍背。
“哥哥,喝药吧。”
清月泽缓过气,接过伊心手上的药喝着。
终于,不适的身子缓和过来了。
摸着他疲惫的脸,伊心担忧。“哥哥还是歇一会儿吧。”
“不行!”月泽一口回绝。“父亲不在了,生意上的事不可就此怠下来!”
知道再劝也没用,伊心坐在他身边。
“那我帮哥哥吧。”
“伊心。”心中叹然,看到伊心消瘦的脸,月泽蹙眉。
“哥哥放心!父亲虽不在了,但伊心不会让哥哥一人孤军奋战的!我会陪哥哥一起把清家撑下去!”伊心坚定地道。
月泽抚着他的眉,笑。“伊心……长大了啊!”
心中的某个角落,在刺痛!
伊心抱住兄长单薄的身了,哽咽。“我们是——兄弟呀!”
月泽一愣,即而回抱他,欣慰。
“是啊!我们是兄弟!”
伊心闭上眼,让泪滑下无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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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要守丧三年,所以清月泽与许家小姐的婚事也延后了。但清月泽有送话过去。许小姐可以以此解除婚约,因为他不想误了她的青春。而许小姐的父亲,也就是他的表舅,当然会以此解除婚约!清老爷过世了,清家少了支柱,谁也不知它的未来如何,加上清月泽身有病疾,不知何时会加重,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受苦!
于是,一场婚约就此了解!
几个月来,清月泽的病终于有起色了!虽然不及以前健朗,但至少能外出了。不过近几个月来,外出谈生意都有伊心陪着。
伊心不愧是清家的儿子!完全继承了清老爷的生意头脑,跟着兄长做生意,竟也展现出他的商业才华!
这让清月泽惊讶。但也不得不接受,伊心长大了!
望着少年渐拉长的身体,渐深邃的五官,他迷茫了。
少年……已成长……
“……伊心,你先去休息吧。”坐在书房中,对身边全神贯注的少年道。
伊心停下记帐的笔。“还早呢。”
月泽揉揉太阳穴。“今日……你早些休息吧。”
“该休息的是哥哥吧?”伊心关心地道,“你身上还有病呢。”
“已经好多了。”
“但是——”
“伊心,别为我担心,好吗?”月泽温柔地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没什么大碍的。倒是你,近日来清瘦了不少。”
哥哥……在说什么呀?
伊心奇怪地望着一脸温柔的兄长。面对如此温和的他,突然有些陌生了。
真正清瘦的人……是哥哥吧?
见他依旧坐在椅上,月泽起身,不容他反抗地将他横抱而起。
“哥哥?!”
“别动。”他柔声道,“哥哥送你回房。”
窝在兄长的怀中,不语。熟悉的心跳声,熟悉的温暖,可是,为什么会感到陌生?
走出书房,来到回廊。夜风袭来,令人哆嗦。伊心缩了缩,月泽更将他往怀里带了。
来到房中,伊心疑惑。
望着典雅的摆设,他怔怔。
这……不是他的房间?!
这里是——哥哥的房间。
为什么?
哥哥带他到自己的房里?
由着兄长抱他到床上,宽衣解带,伊心盯着月泽熟练的动作。
“哥哥……”他喃喃。
“嗯?”半蹲着身子,为伊心卸鞋。
“为什么?”
“什么?”不解。
伊心眨眨眼,又问。“为什么……带我到哥哥的房里?”
月泽微愣,皱眉,起身,将伊心按倒在床上,体贴地为他拉好被子,方道:“傻伊心,这里也是你的房间呀!”
伊心眼瞪得大大的,但从兄长含笑且宠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哪里出错了?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安顿好后,月泽摸摸他的颊。“睡吧,哥哥陪你到入睡。”
“……哥哥不一起躺一会儿吗?”
“不了,一会儿我还要去办公。”
“哥哥……”拽着兄长的衣角,担心地凝视他。收到他关切的眼神,月泽拍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