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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来客(蓝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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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诗都发表了,还翻译了一本小说,也没怎么费事就出版了。所以,他几乎没受过什么打击。”
    “他是不是用笔名?”二毛问道。因为他也爱诗,但没见过田朝这名字。
    “是的,他的笔名叫叶朗。”
    “什么?叶朗就是他?”二毛一下子激动起来。真没想到,他最崇拜的诗人原来是个没有工作的、心理不健全的人。他不知这是他娘的怎么回事?偶像一旦走出迷雾,其魅力顿时没了一多半。
    “他的诗写得很好。”许萌没有在意二毛的表情,“他曾经想靠写作吃饭,我反对这样做,可是他很固执,并且果断地办了辞职手续。”
    “嗯,这是五年前的事了。”二毛把去印染厂调查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切人主题,“你们就是那时开始好的,对吗?”
    许萌点点头:“对,我很崇拜他。而且不像当今的追星族那么盲目。我认为我是很冷静的,况且他当时根本就不是什么星。但是我相信,如果有一块适合他生存的土壤,田朝很快就能大放异彩。”
    “你指的土壤是什么?”二毛觉得谈话就要接触到实质了。
    “公平、干净、友善的社会环境。”许萌的声音提高了,目光也变得犀利。
    二毛没有接这句话。他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不管他是否产生过同样的想法,客观现实却残酷地告诉他:不光中国,只要是有人生存的地方,就永远找不到许萌所说的这种土壤。
    人们不能要求社会来适应自己,真正的强者,首先要学会适应社会。在这方面,田朝无疑是个弱者。二毛觉得自己已经捉住了桑楚所说的那个致病原因。但是他很悲哀地发现:在这个社会中,真正的强者毕竟是极少数。
    由此看来,许萌提出的问题仍然有意义。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田朝无疑经受了一次相当沉重的打击?”
    “你说对了。”许萌点头道,“那个打击对别人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可对于田朝这种心理素质极差的人,它却是致命的。”
    “能详细谈谈经过么?”
    “当然,”许萌把眼镜戴好,“那是在他辞职以后。由于不用天天上班了,他有了充足的时间。他写诗,搞翻译,同时又拼命地苦读英语,打算通过托福考试出国。我不只一次提醒他,西方的竞争是很残酷的,言下之意是希望他考虑自己的心理承受力。但是他却格外自信,宣称一定能成功。现在看来,他当时的心态已经开始有问题了。遗憾的是,我们都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
    “随即,那个打击就出现了。”二毛趋身上前。
    “对,那是由我引起的。”许萌难过地摇摇头,“你知道,我们教委要主管部门,各方面信息很多,包括传闻。就在进行托福考试前不久,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市里一位高层领导的女儿正在打通各方面关节,想通过这次考试出国。事实上,那人的英文水平极其一般。但据说很有把握。按说,诸如此类的情况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相信你也会经常听到。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传闻竟会给田朝造成了那么大的心理冲击。在相当关键的那些日子,他一反常态,显得异常焦躁,愤感懑几乎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思想怎么也集中不起来,我带他去看过几次病,仍然无效。结果,那次考试失败了。不久,便被确诊为迫害妄想型精神病症。直到现在。好端端一个人,自己把自己毁了。”
    “你不该把那个传闻告诉他。”二毛叹息道。
    “这是明摆着的。可是谁会想到田朝这么脆弱?”许萌有苦说不出来,“不过是个传闻。而且那位有大背景的女人根本没有参加托福考试,人家通过其他途径去了意大利。这原本和田朝没有什么关系呀!”
    二毛无声地点了点头。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恶劣起来,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撞击着他的心。是的,田朝和那个背景深厚的女人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且不说法律上,甚至在道德上,对方也可以不负任何责任。田朝的致病完全是他自己的事。像他那种心理素质的人,变成精神病患者似乎是无法避免的,这是田朝自身的悲剧。但是二毛相信,这个故事如果讲给公众听听,十个人里至少有九个会激愤。特权,狗日的特权!它导致的社会心态的倾斜,恰恰不是田朝个人的悲剧,而是整个社会的悲剧。
    “你怎么了?”许萌发现二毛有些激动。
    “哦,没什么。”二毛急忙喝了几口茶,用来压住心头的愤懑,“后来呢?我是说田朝发病以后。”
    许萌痛苦地摇摇头:“那你还想不出来吗?一个精神病人还有什么指望?他的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和正常人无异,能看书和写东西,一旦犯病,就不好形容了。我之所以怀疑他可能自杀,正是因为他有好几次这样的经历。有一回他是被扳道工从铁道上拖下来的,当时,一列特快已经开过来了。”
    “他服过毒么?”二毛提出这个问题。
    “服毒?”许萌抬起头来,“没有,他母亲把他看得很严,连安眠药一类的东西都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二毛尚未和死者的母亲见面,他担心老太太受不了。尸解签字是田朝的姐姐去的,她从印染厂得到了弟弟的死讯。不过,他觉得自己仍然有必要去见见那个老人,顺便看看田朝写了些什么东西,或许那里会有线索。
    毫无疑问,田朝从未采取过服毒手段,这个情况是值得重视的。
    他问许萌:“你最近和他接触过吗?”
    “我才从北京出差回来不久,只去看了他一次。”许萌动了动身子。
    “什么时候?”
    “上个礼拜四,五天前。”
    “他情绪怎么样?”
    “不太好,似乎焦躁得很,问他怎么了,他不说。”
    “噢。”二毛看了看表。眨眼谈了近一个小时了,窗外的雾气早已散去,胜利碑顶的那个红星清晰可辨。
    他站起身来,想了想又坐下了。
    “许萌小姐,冒昧地问一句,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许萌并不回避这个问题:“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在他没得病之前,我甚至考虑过嫁给他。得了精神病后,婚姻问题显然不可能了,但我们仍旧是很好的朋友。”
    “他是否有过比较、比较……近乎的女人?”
    许萌毫不犹豫地答道:“没有,这我很清楚。”
    二毛这才起身告辞:“谢谢你,你谈的这些对我很有帮助。希望你不要太伤心,真的,我说的是心里话。虽然我知道安慰是没有用的。”
    许萌表示感谢。然后送他下楼,两个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分手后,二毛望了望天上的那个太阳,真希望杭州也是晴天。
    下午,二毛去见田朝的老母亲。为此他准备了一大堆谈话方法,虽然他明白所有的方法都不一定管用,但准备总比不准备好。
    结果,他撞了锁。
    邻居告诉他,老太太已经得到消息了,当场昏死过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二毛无话可说,只好打道回府。
    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他去验尸房了解了一下情况,桑楚叮嘱他寻找一下尸体上有否针眼儿一类的痕迹,他认为只有这一步棋了。设想凶手乘田朝不备将毒针刺进他的皮下组织,完事后将凶器带走,可能性是存在的。当然,十分牵强。既然是谋杀,她大可不必在那种场合作案,这不符合一般逻辑。
    没办法,这是桑楚的嘱咐。
    法医老胡对二毛的到来大为不满,他声明这是对他的不信任。二毛说不是那个意思。
    “老胡,你何必这么想,咱们俩谁跟谁呀!”
    “你听着,俄国佬,我已经把那具尸首折腾了好几遍了!那可不是有意思的游戏!”老胡挥舞着那双被消毒水泡得发白的手。
    二毛表示理解,但毫不退让。他叫老胡给他双手套,打算自己干。老胡说算了,老子已经把死者身上的每一颗痣都记住了,针眼绝对没有。伤倒是有几块,这是精神病人的普遍特征。
    “都是些什么伤?”
    “左腿上有块撞伤,左臂上有块擦伤,右腕上有两道抓伤。此外,嘴里还有一块溃疡,阴囊处有些红肿。”
    听老胡这么一说,二毛也只好作罢了。然后,他陪老胡到附近酒馆喝了二两白酒。这老兄的酒量和他的职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自行车,他心情十分郁闷。一种难以名状的烦恼拂之不去。夕阳很好,很瑰丽,所有的建筑物全沐在桔红色的光晕里,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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