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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装神弄鬼!”慕容子喧不屑地冷斥,精锐的眸子眯起。
“唉!”皇帝惋惜地摇摇头,掀开帘子正欲进舱,那清亮的歌声又开始涤荡开来,幽幽怨怨,期期艾艾,似是诉说着一个凄美的故事。
“天啊,快看,是水妖女。”众人大声惊呼,举目望去,湖中竟徐徐飘出一素衣黑发的女子,面容白皙,似鬼似仙,神秘妖邪。
众人惊愕地瞪大眼睛,竟都忘记了言语,直至那水妖再次沉入水底,漾起层层涟漪,而后归于平静。
“来人,谁人若寻到水妖女,朕重重有赏!”皇帝一甩衣袖,激动地难以自持。他历来喜音律,况且还是个绝色倾城的神秘女子,他的兴致被高高提起了。
众禁卫军一个个扑通扑通往水里跳,也有不少官员想着邀赏,不顾春寒撩起,踊跃参入捉拿水妖。
楚怀遇征战沙场多年,历来不信鬼神之说,可今日眼见为实,忙不迭引领着众人开始搜寻。
慕容子喧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进了船舱。水妖女,他预计会引起昭国一场不小的风波。
太子闲闲地倚在甲板上,朝一旁的皇后低语,“母后,一切可布置妥当了?”他大费周章地引众人看水妖,是要给楚娰清布下天罗地网。
“恩。”皇后微点头,“楚姒清活不过今晚,母后可是请了昭国第一杀手冷意伺候她,传闻,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只有他不想杀的人。”
“哼,楚姒清,这便是你招惹本宫的下场。”太子阴狠地眯起眸子,转而道,“母妃何不让水妖今晚现身?”
“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人往往不懂得珍惜。”皇后红唇轻启,姿态闲适地扶上护栏观望众人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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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娰清被男人带着,也不知游了多久,直至云层聚拢,大雨磅礴而下,二人这才摆脱黑衣人上了岸。
周遭一片荒芜,也不知身在何处。
雨势汹涌,楚娰清着湿透的衣衫,寒意来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正眼都没看身后男人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去哪?”慕容熠尘攥住她的手,“清儿,你先听我说。”
楚娰清停下来,冷冷回头,“有什么好说的,戏耍我很好玩吗?将我推入湖中,又来救我,你是良心发现,还是觉得价值未尽,别有所图?”
她字字珠玑,质问的同时,心下微疼,咬着唇瓣,直直看向他冰冷的银面,寡情的薄唇。
原来,他双腿残废也是假的!她极为恼怒他对她的欺瞒。
慕容熠尘神色微凝,“是别有所图,图你这个人,竟不知不觉扰乱本王的心,我不舍得你死,哪怕你知道了那个秘密。”方才推她下水的是梅妃,可他不能说。
“慕容熠尘,我警告你,往后不许对我说这些轻浮的话。”楚娰清又气又恼,他又厚颜无耻地来撩拨她的心弦了。
“不说,那用做的吧!”她过激的表情愉悦了他,薄唇勾起揶揄的弧度,快速将她揉进怀里。
雨水汹涌,春雷滚滚,空气中飘散着泥土和桃花的芬芳。
他紧紧箍着她的腰肢,火热滚烫的唇覆上她长如蝶翼的眼睫,轻柔地吮掉上头晶莹的水珠。
楚娰清懵了,逃无可逃,一颗心犹如捣鼓,扑通扑通乱跳不停。她痴迷着他这般吻她,她深爱的男子,也曾经这般缱绻地吻她着眼下的那颗泪痣。
许久,他强忍着体内勃。发的欲。望,喘着粗气将她松开,“清儿,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死,你要信我。”他眸光真诚,深深绞着她。
“已经不重要了。”楚娰清收回紊乱的心跳,冷冷回一句,而后快步朝前方的庙宇走去。身体寒意过甚,她怕肚子里的孩子吃不消。
后面的男人一脸无措,苦恼不已,该怎么做,她才肯听他解释?
眼前的庙宇破陋不堪,里头黑漆漆一片,阴森恐怖,楚娰清眼梢都没抬,快步走了进去。
庙内空无一物,楚娰清掏出袖子里湿透的火折子,负气地仍在地上,找了一处墙角,抱膝蜷缩着准备过一晚。
太过疲累,她竟然沉沉睡去,醒来时,竟发现自己置于一温软的怀抱,青檀的气息若有若无。“清儿,醒醒,不舒服吗?”低沉的语调蕴着无尽的爱怜,疼惜。
楚娰清猛然惊醒,便装入那双幽深似海的黑瞳里,一时间呼吸微窒,她的头昏昏沉沉,浑身像是被碾过,发烧了,很久很久没病过了。
“清儿,先忍忍,我给你降温。”慕容熠尘轻覆上她的眼睫,柔声道。
楚娰清蹙眉,声线哑的不像话,“别管我,让我病死了算了,如你所愿。”她负气地嘟着嘴,无理取闹。
她记得前世,每回生病就有优待,阿洛会将她捧着手心呵护,嘘寒问暖,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睡觉,给她讲古老凄美的爱情故事。
“傻丫头,你若病死了,我怎么办?”慕容熠尘无奈地摇摇头,大手开始解她腰间的玉带,剑眉深锁,满目疼惜。
“阿洛,为什么不来寻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想你,日想夜想,食不知味。”楚娰清神志模糊,心痛难耐不由得埋怨起来,红唇嗫嚅着,看得慕容熠尘恼怒又心疼不已。
阿洛?丫头,你到底有多爱他?以至于你对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顾,目光不多做停留。这般想着,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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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凉湖船舫里,昭阳郡主许久不见楚娰清回来,心下着急,赶忙派属下将几艘连着的大船尽数搜罗一番。
“禀郡主,我们找遍所有角落,都没看到楚三小姐的下落。”侍卫很快回来禀告。
“废物,怎么可能找不到?难当楚娰清会飞天遁地不成?滚回去接着找。”慕容昭阳气呼呼地怒斥,黛眉不由得紧蹙。
船舫没有靠岸,楚娰清就这般腾空消失,再好的水性游回岸上也不难保证性命无忧。
“唉,许是被水妖给收走了,谁叫她那般张狂。”楚若蓝休憩完,从房间出来冷不丁来一句。
“楚若蓝,你再敢胡说,我将你扔进湖里喂水鬼。”慕容昭阳厉声斥责,扬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你敢打我!??”楚若蓝也不是省油的灯,揪住昭阳的头发二人就厮打起来,抓桑着难舍难分。
“九妹,若蓝你们胡闹什么?”慕容子暄听闻动静,快步走了进来扯开二人,俊眉一拧,“究竟出了什么事?”
“六哥,你可算回来了,呜呜……”昭阳仿若看到了救星,哭诉道,“楚娰清失踪了,半个晚上都没看见她人。”
慕容子暄闻言,心下不由得一惊,“失踪?所有的船只都找了吗?她会不会躲在哪个角落休憩?”问话的同时,已是焦虑万分。
楚若蓝优雅地整理凌乱的头发,心底乐开了花,幸灾乐祸,楚姒清,看来天都要收你了!
“都找遍了,只有一个可能,怕是落水了。呜呜,天这么黑,会不会已经……”昭阳不敢想象,急的差的哭出来,“楚娰清,你可不能有事,我们还得一较高下呢。”
昭阳话还未说完,慕容子暄一抹白影飞快掠了出去,船舱外传来他的命令,“有人落水,随本王下去搜寻,其余二十人去东面……一有消息,记得及时通报。”
楚嫣然惊闻动静,被丫鬟扶着出了房间,“子喧……。三妹怎么了?你别吓我!”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实则,方才她撩开窗幔,正好撞见一批黑衣人在水里追杀着某人,而那人定是楚姒清,过了这么久,怕已是尸骨无存。
“六爷,找到一条丝帕!”有侍卫赶忙上前禀告。
慕容子暄接过,摊开一看,脸色骤变,“是她!”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多年以前,将丝帕收入袖中,他又问,“四王爷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四爷今日身体不适,很早去房间就寝了。”杨霄从房内出来,打消慕容子暄的怀疑,双拳紧握,不免忧心忡忡。
雅致厢房里,梅妃的丫鬟探来消息,低声禀告,“娘娘,打听清楚了,不是您落下的丝帕。”
“恩,下去吧。”梅妃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打开窗户,任湖面的风吹拂脸颊,尘真的变了!遇事冷静的他居然冒着危险,不顾一切去寻她了!
楚娰清,凭什么?你一出现就占据了他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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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时候,楚姒清滚烫的体温总算降下来,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缓缓睁开眼睛,男人冰冷的面具近在咫尺,那如墨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绞着她,蕴着无尽的柔情,爱怜,疼惜。
待看清自己竟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