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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宫主(十二生肖系列之兔)-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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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之处,不想还是难逃劫数。” 


      岳臧影问:“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们的仇家是何人?” 

      “他要说,自会告诉我。不说,我也不会去问。” 

      知道凤玉郎脾气古怪,多问也是徒劳,岳臧影岔开话题:“玉郎,我估算凤凰草就在大漠。你时常四处云游,知不知道它由谁看管?” 

      凤玉郎仰头饮尽杯中酒,道:“凤凰草历来是由苍鹰仙君看管,这本就是惜缘之物,你要设法先唤出仙君,他若愿意赠予你,就可带走。” 

      得知此事,岳臧影欣喜万分,后悔没有早向凤玉郎打听,他急问:“那到了大漠后,要如何才能唤出苍鹰仙君?” 

      凤玉郎没料到他听后,只有喜悦之情,就连天敌苍鹰也不放在心上,哼道:“我又用不着凤凰草来献殷勤,怎么会知道?” 

      岳臧影知道他见不得自己为朱静亭奔波,淡淡一笑。 

      视线无意间落到凤玉郎的酒杯内,微有震动的白酒上,清晰倒映出一道刺眼的亮光,杀气逼人。心下大惊,岳臧影向上看去,只见一把出鞘的长剑从空中划下,寒光四射。 


      “小心!”岳臧影拍案而起,猝然扑倒凤玉郎,护他躲过致命一击。 

      “哗”一声巨响,身后的桌子霎时被劈成两半。岳臧影回头,眼睛顿时瞪大,难以置信地望向前方——那手持长剑的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蝶衣。 

      “为什么?”岳臧影问。 

      他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蝶衣冷眼看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她一言不发,紧握长剑,飞奔着向岳臧影与凤玉郎刺来。 

      身子还倒在地上。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得太快,岳臧影一时无法反应,眼看剑光将至他的咽喉,突然间又停滞下来。接着听到蝶衣一声大叫,长剑落地。 

      蝶衣呻吟着倒下,身后出现的是朱长铭。 

      岳臧影眼神呆滞,看见他急急走来,将自己扶起,说:“我方才想要下楼找你,看见她站在走廊上,神情怪异,倒有几分像中了慑心术。” 

      凤玉郎自行站起,走到蝶衣跟前,弯腰扳开她闭合的眼睑:“她中了月影宫的慑心术,两个时辰后就可清醒。” 

      “月影宫的慑心术?”岳臧影失声喊道,他急忙上前细看,确认无误后,双手不禁颤抖起来。 

      所谓慑心术,是可控制人心志的武功。被控之人会在一定时间内,全然听从操控者。蝶衣中的慑心术怎会出自月影宫?那岂不是说,整个驿站中,自己成了所有疑团的聚点? 


      “月影宫的慑心术,是否可以由被控者自己实施?”朱长铭不显丝毫怀疑,他一问,又让疑团越加扩大。 

      太阳穴胀痛不堪,岳臧影紧闭双目,深吸一口气。自己绝没有对蝶衣施展慑心术。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蝶衣设了一个假局,自行迷倒了自己。 

      岳臧影与朱长铭突然对视,两人像是想起什么重要之事,顾不上倒在地下的蝶衣,一同飞奔向二楼。 

      一推开朱静亭的厢门,他二人深知来迟了——通向内部的甬道上,已溅满了鲜血。朱长铭与岳臧影急忙走进厢房,看见吹花满身是血,伏在床边。 

      榻上的朱静亭并无反常,如同往常一样,闭目昏睡。他样子平静,辨不清此刻,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死去了。 

      朱长铭身体一颤,把手指放到朱静亭鼻下,感觉到均匀的呼吸后,说道:“他不久前刚摄入了迷药,一时醒不过来了。” 

      岳臧影按住吹花手腕,只觉底下的脉搏微弱无比。她身上尽是剑伤,与哑叔死去的儿子所受之伤极其相似。 

      大概是被人碰触,有了痛楚,吹花缓缓睁开眼睛。她一见朱长铭,奋力开口,却还是细若蚊吟:“王爷,属下又中了迷药,斗不过……” 

      “你有没有看清,是谁来刺杀你?是不是蝶衣?”岳臧影焦急万分。 

      吹花难以继续说话,她苍白的双唇颤动着,形成“凶手是”三个字的口型,再无力开口,手腕硬生生地从岳臧影的掌中滑落。 

      “她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昏迷了。”岳臧影迅速封住吹花背后的几处穴位,“我已为她止了血,静养一段日子就可痊愈。” 

      他站起身,心却沉到了最深处。 

      吹花身上有多处剑伤,而蝶衣手中正握着一把长剑。而她恰恰中的是月影宫的慑心术,也就是说,幕后黑手有意将所有矛头指向自己。 

      只感一阵心寒,岳臧影对朱长铭道:“我已算出凤凰草所在何处,你留在驿站等我三天。三天内,我要是未归,你就不必再等,立刻带上太子殿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他眼中晶亮一片,朱长铭立即道:“是不是有危险?你不要一个人去,让我陪你一同去找!”他说着,伸手抚过岳臧影的脸颊,突然将他整个人拥人怀中。 

      “你听我说……”岳臧影抓住朱长铭的双肩,吁了一口气,正色道:“吹花已经受伤了,目前不能再保护殿下。连我也离开的话,这里只有你可以留在他身边。” 

      朱长铭托起岳臧影的下巴,吻住他的双唇,不住吮吸,一直流连至肩颈,徘徊不去:“非天,我不该带你离开月影宫,你回去!你快回去!” 

      几乎被这水一般的柔情溶化,岳臧影无力闪躲。 

      若能永远停在此刻,该有多好。 

      许久,他轻推开朱长铭,说:“别说泄气话了!不能继续耽搁,我今晚就得上路。” 

      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仿佛朱静亭的生死,可以左右某些重要的东西。比如,他与朱长铭间的感情。 

      正欲回房稍作收拾,岳臧影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门边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他回头问朱长铭:“我要是找不到凤凰草,你可会怪我?” 

      朱长铭神色沉重,低道:“我不会因为这个而怪你,但倘若你不回来,我绝不会原谅你。” 

      千言万语化作这一句,就已足够了。岳臧影不再迟疑,大步迈离。 

      天未拂晓,脚下已是滚滚尘沙。黎明时的大漠是灰色的,死寂一片。比起天山,这里的气候更为多变,正午时如同火炉的沙漠汪洋,处于夜间,却如地窖一般寒冷。连夜赶路,令岳臧影微感疲惫,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跌倒下去。 


      醒来,是因为脸庞剧烈的疼痛。飞扬的黄沙,每颗都如一把刀子,直割肌肤。眼睛被风沙迷离,极难睁开。岳臧影勉强支撑起身子。 

      天已大亮,眼前的大漠是一处望不到尽头的沙洋。先前昏倒时,水袋掉落在地,摔开了塞子,所带的饮水早已风干不见。 

      岳臧影颓废地走了几步,一时不知何去何从。顶上的几只秃鹫,虎视眈眈地盘旋、嘶叫着,仿佛就是要等他真正死去,可以分享他的肉身。 

      苍白的唇轻轻挑起,岳臧影一笑。他从袖中取出那支满是泪痕的竹笛,十指轻扬,悠扬笛声顿起。 

      这笛子本是相思之物,寄附了太多相思,而斑驳了笛身。岳臧影那一曲,乐声凄楚,就连风沙声也渐渐小了下来,如同不忍打扰到他。 

      沙漠之大,大海捞针怎会唤出苍鹰仙君?就如朱长铭可以感动天池,唯有将所有的情思,全付诸在这笛声上,才会有一线希望。 

      风沙又起,朦胧中,似是看见朱长铭的身影,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莫非他跟来了? 

      岳臧影没有停下吹奏,心中暗笑自己定是被思念冲昏了头,产生了幻觉。他不禁想起他们初识的情景:月影宫内,只有朱长铭可以看透自己的心事;那个诡异的驿站中,却因朱长铭的吻、朱长铭的拥抱与柔情,而变得值得怀念…… 


      不知吹奏了多久,岳臧影只记得自己的嗓子一阵腥甜,嘴角已溢下了血丝。模糊的视线内,看见的是似血夕阳。他知道,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正当知觉渐渐淡化时,苍穹之上突然响起雄壮的鹰鸣声。 

      知道自己终于唤出了苍鹰仙君,岳臧影赶紧放下竹笛,抬头去望。夜幕又临,云朵化为黑色,慢慢隐入天际。一只巨大的苍鹰如在云层中,展翅翱翔。 

      “仙君,请您将凤凰草赐予弟子,我是用来救人的。”岳臧影仰天说道,声音已经沙哑不堪。 

      苍鹰依旧高飞,嘶鸣。空中回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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