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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宫主(十二生肖系列之兔)-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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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薄的肩膀猝然颤动,岳臧影目视而来:“你说什么?” 

      蝶衣脸上通红,紧拽岳臧影的衣袖,“我知道自己及不上颜礼,才会被慑心术所迷。但蝶衣对宫主的心,绝不输这世上其他人。宫主此生去哪里,我也要跟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岳臧影坐在榻上,不住喘息,强压住崩溃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身边之人都要倾慕他?他们愚蠢地以为自己的爱可以护他一生,却不知这样反而伤人伤己。与其说爱,不如说是自私。 


      一个颜礼还不够吗?为何蝶衣也会变成这样?何况她说错了,在这世上,那个最爱自己的人其实并非她。都已将爱升华成恨与凌虐,那还有人可以超越吗?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岳臧影猛地抽出手,怒道。 

      他受够了,再也不要被这样自命不凡,说爱他的人干扰。颜轼的诅咒应验了,对喜欢自己的人,岳臧影做得够狠够绝,那也就怪不得朱长铭折磨他了。 

      没料到岳臧影会如此绝决,蝶衣愣了一阵,掩面跑了出去。看她伤心欲绝,岳臧影不禁叹气。他站起身,走出车外。寒风割面,他独自穿过回廊,走去寝厢。东厂偏殿少见侍卫出没,但无人不知此地藏龙卧虎,高手如云。 


      寝厢内,只点了一两支蜡烛,光线极暗。但厢门敞开,还是可以看清有人坐于其中,虽是黑色剪影,却依旧颀长秀逸、气质非凡。岳臧影的脚步顿了一顿,世间只有一人,可以让他觉得不知所措。 


      走入寝厢后,才发现朱长铭座后已站了一排黑衣人。这个阵势强撕开岳臧影的记忆之门,逼迫他想起边疆驿站的血腥之夜。 

      朱长铭英俊的脸庞,面无表情,见到岳臧影归来,突然说道:“人已经回来了,可以自行了断了。” 

      脑中一声巨响,岳臧影刚想开口,却听身边有人‘扑通’跪下。 

      他扭头去看,见是吹花跪倒在地,垂首道:“王爷,属下近日忙于搜寻六部机密。今日皇上前来带走岳公子,是属下劳顿过度,以致失职,望王爷恕罪。” 

      朱长铭自顾喝茶,道:“放走岳臧影,我说让你活到何时?” 

      吹花脊背一阵发凉,颤道:“活到他归来之时。” 

      岳臧影感觉有些自嘲,原来连自己会回来,朱长铭也已把握十足。现在冷酷地对待吹花,无非是在鞭挞他的心灵。 

      吹花不再言语,指间默默露出她擅用的梨花针。她不再犹豫,举针便朝自己的咽喉刺去。倒地时,咽喉处的血已变为绿色,针上涂毒,无命可逃。 

      其余人上前将吹花的尸首抬走。没有人叹息,没有人震惊。东厂原本就是个没有情感的地方。 

      跟随朱长铭的人好似也有个共性,那便是甘愿为他生,甘愿为他死。 

      人尽离开,寝厢内独剩朱长铭与岳臧影两人。昏暗的烛光下,依稀可见对方俊美的面容。 

      先前一幕,对朱长铭而言,应是微不足道。岳臧影避开不谈,轻道:“皇上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何时可以呈血给他?” 

      户外,突然扬起风沙。一扇窗户被猛然吹开,沙粒直接卷了进来。 

      岳臧影的手背上,忽被一颗滴落的水珠触及,他怔怔地望着眼前人。这等稀有之物,居然可以从朱长铭的眼中涌出。 

      “他不会喝的。”朱长铭冷道,“饮下精灵血可消除记忆,他一定不会喝。” 

      倘若不是因为风沙入眼所致,朱静亭的死,只可说是朱长铭手中的一个布偶脱线而亡。要哭,也是哭一场游戏的结束。 

      落泪,也许……是因为自己即将远赴汉阳。 

      岳臧影不敢有非分之想,轻道:“王爷不必难过,只要送上精灵血,一切皆可挽回。” 

      腰际下一刻被人揽了过去,朱长铭一把将他抱到膝上,问:“我难过什么?你今天倒是风光,可以让朝鲜使臣亲自登门要人。” 

      爱上岳臧影,亦代表朱长铭钻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谁说爱,只可让人高贵,充满感恩?它同样可以让人狡诈,满怀仇恨。 

      “大明的秦王,何时连一个小国的使臣也回绝不了?”岳臧影伏下身来,轻声道。 

      朱长铭扳过他的脸,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个妖人,与使臣闹得不合?” 

      “不错,我就是这样以为。” 

      最后一次的针锋相对,应该已是发生在遥远的天山。不过物是人非,现在的岳臧影,已没有针锋相对的资格了。 

      身体被人用力拽开,猛地拉扯到地。朱长铭甩手掴他一记耳光:“少自作多情,我早就腻味了你,正愁没人接手呢!” 

      被连拉带拽地拖到床上,朱长铭用力撕开岳臧影的长袍,衣上的配饰立即“叮叮当当”散落。 

      身下的躯体无比消瘦,不住起伏。朱长铭伏上去,狠狠亲吻,恨不得在这雪肤之上,烙下他独有的印迹。 

      胸前那两颗粉色花苞,已被揉捏得通红挺立。他缓缓向上,咬住岳臧影舌尖,吮吸。 

      呜咽声混着舌尖的纠缠,岳臧影喘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朱长铭停下,用力把赤裸的岳臧影抱坐而起,面对自己,扣住他的脸颊道:“我说我腻了,今晚以后,你就可以滚了!” 

      红色的大雾,降在岳臧影美丽的瞳中,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是嘴唇无助地颤抖着。 

      双腿已被分开,滚烫的身子瞬间容纳下朱长铭的欲望。激情一浪高过一浪,晃动之中,只听岳臧影泣道:“你为何不肯放过我……求你……放了我……” 

      由他紧紧束缚,快感无与伦比,朱长铭大口呼吸着:“我不是就要放过你了吗?你还不乐意?”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岳臧影使劲全身的力气摇头。律动中的身体反复纠缠,断断续续的呜咽与呻吟充斥着淫靡的厢房。朱长铭只感觉自己要化在岳臧影的体内,红瞳之中水雾蒸腾,带着无尽怨恨。 


      朱长铭惊讶于先前不知不觉间掉下的一滴泪。他也不想这般,可是不行,有些人生来就是为让他人痛苦。亲人如此,爱人亦如此。 

      大约默认了这是最后一场欢爱,两人足足缠绵了半宿,身体如同打结一般,紧紧贴合,直至统统筋疲力尽,才相继睡去。 

      天色微亮,忽闻一声尖锐鸡鸣,像要把清晨整个撕破一般。朱长铭一惊,赫然从榻上坐起。窗台上的两支蜡烛已燃尽,升起两抹青烟,他素来警觉,立刻四周环视一遍。 


      宽敞的榻上,自己身边居然空空如也。 

      岳臧影? 

      他跑去哪里了? 

      一股惊惧霎时笼上心头,朱长铭掀开被褥,甚至弯腰到榻下看了一看,均没有他的身影。 

      枕边静静躺着一枝竹笛,岳臧影的竹笛。斑驳竹身,以泪绘成。这样东西,他一直贴身珍藏,如今留下,莫非是…… 

      朱长铭拾起,迅速起身更衣。他飞快跑到户外,唤来锦衣卫:“你们可曾看到岳公子出入?” 

      众人皆答不曾看见。 

      东厂的守卫是整座皇宫最森严的。除非是朱静亭亲自来,带走了岳臧影,要不量他插翅,也难飞出这里半步。 

      朱长铭心悸,在园中来回踱步。不可能是外人带走,只要有第二个人进入厢房,自己绝不会不知道。 

      天际挂着一轮未淡去的月,朱长铭抬头,瞳眸一亮,又向周边人问:“今天是不是十五?” 

      “回王爷,今日正是十五月圆。” 

      双手紧紧相握,关节搓动的声音,也可清晰听见。朱长铭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原来他是利用了十五之期,变回了原形,才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 

      现在才处清晨,想必岳臧影也逃不远。朱长铭突然厉声道:“统统给我去找一只兔子,天塌下来,也要找到!” 

      一天之内,整座皇城犹如沸腾。所有的侍从均在寻找一只通体洁白的雪兔。有些人不明就里,听是秦王命人在找,偷偷捉来几只家兔,前去冒充。 

      朱长铭只看一眼便知不是。他原已怒火中烧,又被人耍弄,气得将几案也拍成几片,命锦衣卫把人拖出去,就地正法。 

      白天忙到黑夜,皇宫都要被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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