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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初一直犹豫是否该把所有的事情合盘托出?说出来有助于打开他们之间的心结,可接下来或许会面对更多的麻烦。
那件事是一道腐烂的疤,她自己碰都不愿意碰。可想而知它会在殊城心里造成怎样的震动!
毫无疑问,他必定会比自己更加难受,他必定无法容忍自己受过那样的屈辱!
毫无疑问,他必定更加没有可能放过夜燃。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殊城或许从没放弃过寻找夜燃,他会从自己当初那个手机号码的联系人里一个个甄别排除。
他快找到他了。
连初想起多年前自己还是一个户籍警时接触到的一个案子。一对年轻夫妻外出散步遇到了几个流氓,那几个流氓把丈夫绑起来当着他的面把妻子轮|奸了。
妻子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数次自杀。丈夫变卖家产竭尽全力地救她。
她和派出所的领导一起去看望过这对困难的小夫妻,看着那个男人满脸憔悴不离不弃地照顾妻子,她和孟晴都被感动地落下了泪。
可一年后他们离婚了。
后来警方抓获了当时的犯罪嫌疑人,那对男女来警局辨认。连初再次看到了他们。
这一次,他们形同陌路、面色麻木,彼此不看对方一眼。
当隔着玻璃看到那几个男人时,女人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个样子真是让人心酸极了,可是她曾经的丈夫就那么一动不动站在旁边。
孟晴气愤不过上去质问他怎么能够那样?
谁知那个女人忽然冲上去维护自己的男人,哭着对孟晴说:“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什么?!”
就大家正在目瞪口呆之际。一旁那个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忽然蹲到地上抱头痛哭起来,不停地扯着自己的头发说:“娟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法子……”
连初永远忘不了那个男人当时的样子。
虽然殊城永远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痛哭流涕地发泄,可她知道他心里的苦绝不比那个男人少一分。
只不过他绝不会像那个懦弱的男人一样抛弃自己被侮辱的妻子,他会选择用鲜血洗刷自己和妻子的耻辱。
殊城爱得没有保留和退路,她却不得不为他留一条退路。
***
机会来得很快,两天后殊城要回桐城处理一些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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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殊城咬着她的乳|尖耍赖:“和我一起去,快的话后天就能回来。”
她强忍着发颤的电流,严肃地说:“别给我使美人计,我现在也是当董事长的人了,有正事。”
他很气愤:“好你个祁连初,现在就开始目中无人了!今儿就让你搞明白谁是你老公!”
……
忽然,他抬起头来,情|欲氤氲的眼眸中压抑着一丝隐隐的执拗,“连初,和我一起回去吧。”
连初犹豫一下摇摇头:“对不起,明天是我第一次主持例会。”
殊城顿了顿,很快恢复成方才轻松调侃的模样,“知道了,我的女强人。”
***
第二天,连初将车开进一条的整洁干净的街道。这里并不是繁华闹市,却别有几分优雅清幽,道路两边梧桐当伞、浓荫蔽日,枝头流淌着令人陶醉的翠绿。
连初犹豫片刻推门下车,走向对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咖啡店。
门口不远处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正蹲在路边的梧桐树下低头玩着石子。
连初走过去也蹲下:“溪亭在玩什么呢?”
小姑娘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乍然流露出惊喜:“连阿姨!”
连初灿然一笑,伸手抱抱她:“溪亭有没有想我?”
溪亭嘟着嘴巴说:“当然想啦,你怎么老不来看我?我让叔叔给你打电话,他总说你很忙不要打搅你。”
连初脸上的笑容微微缓了缓,柔声道:“溪亭接着玩吧,我进去和你叔叔说点事情。”
说着,她起身走到咖啡厅门口推门进去。
此刻是上午十点,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可一进门便可闻一股咖啡豆天然醇厚的芳香。
若是在静暖的午后,在这样一个地方喝上一杯这样味道的咖啡想必非常不错。
这时那个专心在烘焙机前操作着的清隽男子听见门声亦回过头来。他的面容苍白俊秀,在阳光下愈发衬得眉如墨裁、微微斜飞。
他瞧见连初微微一怔,随即清明平和的眼眸里绽放出一丝异样的光采。他微笑道:“连初。”
☆、溪亭
作者有话要说:一段小插曲,不会很长
三年前。
连初走出公司大门已经是晚上10点,室外的冷风一吹、路边烧烤摊上的香气一薰,肚子就忽然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因为忙着加班她根本没顾上吃晚饭。
她想了想,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盒牛奶两个面包,随手撕开一袋面包吃了两口果腹,然后拎着塑料袋继续往回走。
她租住的地方在城中心的一个旧居民楼,要路过一座人行天桥,天桥的桥墩下常有流浪汉在那里露宿。
这一天连初路过这里时也有落拓的流浪者躲在那里避风,不同的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睡着了的孩子。孩子安然的睡容在昏黄的灯光和刺骨的冷风中格外触目。
这是让人心酸的一幕,可在城市的街头你时常会看到这样的情形,所以连初也只是如往常一样从他们身边走过。
走过十余步,她忽然顿住,想了想,返身折回,低头一看——她果然没有看错!
抱着孩子的是个年轻男人,衣着和面容都还算干净,只是极为苍白消瘦,眼窝深陷,下颚处冒着一些短短的胡渣。
他虽然闭目靠着桥墩坐着,可姿态并不畏缩,只是尽量护住怀里的孩子。就像一贯强势的人,虽然落魄之极但并不愿意放弃内心的骄傲。
连初犹豫片刻,蹲下来,喊了声:“夜燃。”
夜燃睁开眼睛,看见连初的一瞬目光出现一片空白的呆滞,然后乍然一亮、片刻后又暗沉下来。他稍稍坐直了身体,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好,连初。”
连初沉默了一会,低头看着他怀中依然安睡的小女孩:“她是谁?”
夜燃顿了顿,说:“她叫溪亭。”
原来这是他在路边捡得一个弃婴,当时她身边有一份病历,那上面就写得这个名字。
三言两语,连初已大概推断出夜燃现在的情况。他本来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后来虽然接上,但活动能力已经大不如前。力气活做不了,做些跑堂守门的工作也常常被辞退。自己一人时还勉强混个生活,可后来收养了这个小女孩,自然落得入不敷出、居无定所。
连初沉吟稍许,说:“你先跟我回去吧。”
***
连初租住的房子是个一室一厅,地段虽便利但房子实在太老旧,所以租金也不贵。
回到家小姑娘已经醒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的情形和眼前的连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写满好奇。
她和夜燃一样极瘦,话也极少,什么都不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连初给她洗脸洗澡,换上一件大人长袖衫,然后把她抱到床上。
到了床上她也不睡,坐在床上看着身边的连初。
连初被她瞧得不自在,问:“溪亭是不是肚子饿啦?”
她说:“叔叔呢?”
“叔叔在外面那个房间睡。”
小女孩说:“阿姨,谢谢你的面包。”
这个孩子,现在倒想起谢谢了。
刚才连初把面包和牛奶拿给她,她二话没说狼吞虎咽地就给吃了,吃完了接着沉默观察中。
连初顿了顿说:“不用谢,明天我再给你买,快睡下来吧。”
溪亭睡下,过了好一会,轻声说:“阿姨,你的床真软。”
短短一句话,连初的心忽地一酸,她低头亲亲她,随手去关灯。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黑暗中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看着她。
第二天,连初递给夜燃一个信封,“你先把这些拿去用吧,溪亭买药的钱不能耽误。”
夜燃看着她手里的信封垂眸不言。
连初暗暗叹了口气,将信封放在桌子上起身出门。
她在办公室里窝了好几天,几天后决定还是回家看看。打开房门屋里空无一人,那个信封还放在桌子上。她点了点,少了五百块,其他一千五原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