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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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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全身强直性痉挛,还会有双目凝视、牙关紧闭等症状,面部带着一种诡异的狞笑——直至死亡。(注:除上述几种外,毛茛科乌头属的植物,以及鸦片都曾作为毒药出现在历史中。例如,甲午战争中的丁汝昌提督、围剿太平军失利的钦差大臣和春,都是用“烧酒吞阿片”的方式自戕殉国的。)

断肠草与砒霜虽狠,但并非小说中的最强毒药。要说杀人于无形中的两大剧毒,非鹤顶红与鸩鸟的羽毛莫属。不过,这些所谓的“毒药”却并非像它们传说的那样致命。

在古代人朴素的世界观中,艳丽的东西都不太安全,而丹顶鹤头上那一抹鲜红,很可能成为了人们恐惧的根源。实际上,成年的丹顶鹤在体内激素的作用下成了“秃顶”,头顶的鲜红不过是皮肤的特殊颜色而已,类似于公鸡的鸡冠,并无特殊的毒性。

那么,这种传说又从何而来呢?一种解释是,中国的语言文化中有种独特的“避讳”现象,将一些不好的词汇替代为较委婉的说法,比如把“去世”说成“驾鹤西归”,把“厕所”称为“五谷轮回之所”。而“鹤顶红”很可能就是红信石的代称,这是一味中药,是由砷华、雄黄、毒砂等含砷矿物煅烧加工得到的含有砒霜的混合物,因为含有硫的杂质而呈红色,俗称“红砒”,其毒性要比纯净的砒霜小,更不可能有“鹤顶红”那么神奇的效毒性。

砒霜都被抛弃了,这所谓的鹤顶红还不如砒霜,自然不是李暄会考虑的。

成语“饮鸩止渴”指喝毒酒解渴,比喻用错误的办法解决问题。而这鸩酒,则是用一种叫做“鸩”的鸟的羽毛,在杯口轻轻拂一下,酒的色香味丝毫未变,喝下去的人却从此一醉不醒。这听起来十分神奇,但实际上“鸩”仅仅存在于上古传说中:“鸩大如雕,紫绿色,长颈赤喙,食蝮蛇之头”(注:出自《山海经》),也就是说这种大鸟以捕食毒蛇为生,周身羽毛都有剧毒,特别是长脖子下那一圈赤色羽毛。但后世史书中,似乎再也没有抓到过“鸩”的记载,又是如何取得它的羽毛的呢?

不过羽毛有毒的鸟的确存在,就是生活在新几内亚的黑头林鵙鹟。它的肌肉和内脏中都含有蟾毒素,但以皮肤和羽毛中最高。不过目前还并不清楚蟾毒素是如何进入鸟类体内的,一些研究推测,它可能跟当地的某种甲虫和植物有关。

那鸩鸟有没有可能把蛇毒也积累在体内了呢?不太可能,蟾毒素是一种稳定的小分子毒素,但绝大多数蛇类的毒液其实都是多肽和蛋白质——经过鸟类的消化吸收后,蛇毒和其他蛋白质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别说羽毛,就是鸟肉里也不会有残留毒性的。更何况,正如电视剧《神探狄仁杰》里的狄公所说,“蛇毒是血毒”,只有进入人的血液才会发作,口服有啥用呢?

另外就是两个小说中常见的毒药——水银和金块,也是徒有虚名。口服液态汞后,由于金属汞并不溶于水,没有可溶性,所以它几乎不能被人体吸收,也不能因此而产生毒性;只有在大量吞服的情况下,由于内脏承受不了水银的重力而撕扯、脱垂,脏器形成机械性损伤才会致命(但可溶性汞化合物,如氯化汞、硝酸汞等有强烈毒性)。

金块的道理与之类似,虽因小说《红楼梦》中有“二姐吞金”一出而广为人之,但金本身是无毒的,少量的金块也并不足以造成内脏的损伤。1901年八国联军占领北京后,军机大臣赵舒翘被赐自尽,他的夫人含泪端出一小碗金锞子(碎金块),两人一起用酒送服完毕,却迟迟不见任何反应,后来是在钦差岑春煊的催逼下,用烧酒浸纸后糊上口鼻,他方才死亡。后世也有抢…劫金项链、耳环的嫌疑人被抓捕时将脏物吞进肚里以消灭证物的案例,不过结果都是数日后从大便中排出金器而已。

李暄将这些毒物都解释了一番,李晡才恍然大悟:“若非大兄博才,某岂不自误!既然如此,大兄你说,我二人该用何药?”

第046章 太原王氏

代州李家乃是代州豪门大富,家中仅厨室便有七间,有开大宴款待宾客的,有家中小聚的,有为阿郎、阿娘以及各位郎君、小娘单独用餐修建的等等,不一而足。

这一日,李晡身边的帮闲蔡佳似乎颇有闲情逸致,居然逛到了五郎君的小厨室外。

李曜的这间小厨室,在家中仅仅比小妹李曣的小厨室略大,甚至还比不上专为仆佣奴婢做饭的那间。不过毕竟是五郎君的厨室,也总有专门的人在此办事。

正经在此“上班”的人有两个,一名掌勺,一名打杂,除此之外赵颖儿也经常过来帮忙。

五郎君厨室的掌勺,是一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子。她本姓张,夫家姓刘,其丈夫早年被乱兵砍了一刀,坏了一条腿,人称刘跛子。刘跛子坏了条腿,自然许多事情做不得,家中两亩薄田没多久便被卖掉,两口子并两个孩儿衣食无着,张氏只得出来找些事做,支撑其这个家。辗转许久,才因为有着一手好厨艺,被介绍进了李家大宅,为五郎君掌勺。

她也知道五郎君在家中的地位比不上大郎君、三郎君,但五郎君胜在人好,对下人最为优待,即便像她这样的下人,每到逢年过节,五郎君也不会忘了打赏。

为张氏打下手的,也不是外人,乃是她的亲弟弟,名叫张山,排行也极好,正是行三。因此他的名儿甚为好记,人称张三的便是。

张三此人,其实手脚倒也勤快,就是有一桩习惯让他姐姐头疼,那便是好酒。

在唐时,好酒不是问题,譬如诗仙李白好酒如命,人家都说这叫豪爽,更别提这位谪仙人还能斗酒诗百篇,那就更加不得了了,润笔费想必是极高的,喝酒还能喝来钱,自然不是问题。

但是张三比不得李白,人家喝酒了是多才,他喝酒了是多话,这等云泥之判,不提也罢。

就因为喝酒之后蠢话连篇,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经常一股脑儿往外乱说,是以张三得罪了不少人,最后连糊口的活计也弄没了,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去央求姐姐,恰好李曜这小厨当时的打杂回家娶妻,张三赶巧填了这个缺,才总算又有了工作。

从此以后,张氏对弟弟张三的管教就比以前严格多了,但是再严格的姐姐也很难真正管住弟弟,张三偶尔还是会喝酒,只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像过去那般豪饮,每饮必醉罢了。

蔡佳此来,时间上是掐算准了的,这时候张氏已然忙完李曜的早餐,自回家操持家务去了。她是掌勺的厨娘,李曜对下人又比较宽仁,所以只须在李曜回来吃午饭前准备好膳食便行,因此上午忙完李曜的早餐之后都会回去一趟。

这个时候,厨室里便只有张三一人,正在检点内院大厨室配送来给李曜的食材,刚刚分门别类放好准备洗切,忽然发现门口人影一晃。他是背对厨室房门的,见人影一晃,还道是自家姐姐忘了什么事又回来了,开口道:“阿姊,又忘了什么了?俺瞧你每日忙里忙外,什么时候是个头?要俺说,姊婿虽然腿有病疾,也未必什么事都做不得,有些个家务,让他做便是,哪有男人跛了条腿就心安理得万事不问的道理?”

背后传来的却是一声轻咳,然后传来一个温和文雅的声音:“张三……郎,某不是你阿姊。”

张三愕然一愣,转过头来,一见是蔡佳,不禁奇道:“蔡大郎,你……呃,你今日如何得空来这庖厨污秽之地?”

蔡佳心中鄙视:“果然是田舍汉,不学无术。某来此地,岂是什么‘有空’,这话该说成是屈尊降贵、猥自枉屈来此污秽之地才是。”

不过面上却是带着温和地笑容,道:“今日某来,却是有事要与你详谈。”

张三不禁心下奇怪:“你虽然只是个三郎君的帮闲,可靠着三郎君的器重,地位也着实不低,平日里根本看都懒得看俺一眼,今日怎么会有事情要跟俺详谈?”

当下便道:“俺一个打杂跑腿的,哪里有什么值得蔡大郎相谈的地方?蔡大郎莫非闲得慌,特来寻俺开心么?”

蔡佳心中微怒:“某何许人也,寻开心也寻不着你这田舍汉头上!要不是有事要办,你当某愿意来?”

想归想,但现在也只好强压怒气,装出和善来,道:“某非笑言,李三郎与李五郎正欲和解,李五郎答应在三郎悬弧之日设宴款待,届时李大郎也会作陪……某来便是跟你谈谈三郎对菜式的喜好问题,也免得他兄弟二人宴会之际食之无味,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的,若非看你平日勤恳,你阿姊又是女流,某与之相谈略有不便,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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