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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倾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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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本回来看,阿姨总是叹息着说:“拿去就不要拿回来了,这些对我再也没有用了。”
  当我看大本大本的书时,木兰总会用很奇怪的目光久久凝视我,视线明明落在我身上,可是我觉得她的意识停留在遥远的地方。
  这时候,我就知道木兰又想起什么往事,她心里藏了很多好听的故事,我听了好多遍都不会厌烦,比如说一个叫那罗的大将军英勇杀敌的故事,我最喜欢听的是这一段,他在城墙上被敌人包围了,砍杀了无数敌人之后不肯投降,把刀抹向自己脖子,跳下城墙。每次说到这里,木兰都会抱着我痛哭,我也会跟她一起哭,这个那罗大将军是我最敬佩的人。
  木兰还会说起那罗大将军和一个美丽无双的公主至死不渝的爱情,那个公主忍辱偷生,在仇人身边埋伏五年之久,设计把当年带兵的坏蛋孙不屈整死,为许多枉死的将士和百姓报了仇。
  木兰还说,那个叫如玉的公主在宴会上坐在他旁边,趁他喝得高兴,拔出袖中的刀割开他的喉咙,然后把刀插入自己的胸膛,宣誓说所作所为是为那罗报仇,与他人无关。
  这个公主也是我最敬佩的人。
  我想,如果能在这个院子里陪着木兰一直这样住下去,我该会多么幸福。
  公孙麟
  我就是大东帝国的皇帝公孙麟。
  其实我小时候不是叫这个名字,我母亲是个没有任何后台的宫女,只不过因父皇有一次的酒后乱性,她有了我,便稀里糊涂封了个妃,成了父皇后宫数不清的妃子中的一个,而我,便是他数不清的儿子中的一个。
  我小时候叫公孙土,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只有宫里专门的接生婆在,外面还站着一个宫人,等着在父亲的那本簿子上记下我的名字,母亲还想趁着生个儿子的机会见见父亲,说要请父亲来为我取个名字,那个宫人横了她一眼:“皇上怎么会有空理你这个贱人,皇后正在生呢!”母亲一腔希望成了泡影,只好看着哇哇哭的我,开始搜肠刮肚地想名字,却又被宫人催得紧,看着花盆里一钵新土上绿色的芽正茁壮成长,叹息着说了句:“叫土土算了吧!”
  于是,我就成了母亲的土土,唯一的土土。
  母亲很温柔,可是,这个世道本是弱肉强食,更何况在这个猛虎如林的后宫,母亲的软弱和温柔只有让她被众人踩在脚底,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她本是孤女,没有任何背景,最后,连宫人都把她呼来喝去,把她当奴婢使唤。
  我想,在这个冷漠的地方,我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如同她对我的意义。
  童年的最美好记忆,便是在母亲怀抱,听她唱召南曲子的时候。母亲的嗓音很美,很柔和,如同微风细雨一点点沾湿人的心头,她唱歌的时候总是一脸恍惚,眼中流露着迷离的光彩。我喜欢紧紧靠在她柔软的胸部,深深地闻她的味道,她身上有种莫名的香,好似雨后的青草,让人莫名心安。
  母亲是召南人,随父亲到大东做生意,刚到大东,她父亲在路途中病死了,他们为治病花光了所有银两,她只好卖身葬父,顶替了主人家的女儿选进宫里。
  一直到死,母亲念叨的还是召南的风土人情,只是宫禁森严,再无重回故土之日。
  我七岁那年冬天,我们住的地方太冷,母亲求宫人给些炭,被宫人一顿抢白,还被他们泼了一身水,结果炭没要着,她着了凉,回来后高烧不退。一连三天,我天天在外奔走,求遍了所有认识的宫人,可是,没有人愿意找御医来看她,甚至没有人愿意给我一点药。于是,拖到第四天晚上,那个冬天一个最冷的夜晚,她终于有些清醒,用微弱的声音唱了最后一首召南曲子。
  笑东风,花好颜色红,姑娘衣裳细细缝,等他有情人,约在月下柳色中。
  笑东风,月上小楼空,姑娘娥眉淡淡扫,盼他有情人,亲上芙蓉娇面容。
  她把我的头抱在怀中,一遍一遍地唱着这曲子,声音渐渐弱下去,渐渐消失在喉中,我疲累交加,昏沉睡去,等我从梦中惊醒,她的头已经垂下,脸上仍然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仿佛终于解脱。
  那晚,我抱着母亲冰凉的尸体哭了整整一夜,我第一次知道恐惧的滋味,恐惧一个人的孤单。
  那是我最后一次流泪。
  从那时起,我再也听不到有人温柔地叫我土土,再也闻不到那淡淡的青草香,再也没人问我有没有吃饱穿暖,只有饥饿和寂寞如影随形。
  我以前常常哭,那是因为有母亲会来温柔地抱我入怀,问我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高兴,可是,以后再也不会也这样的机会,如果没有人关心呵护,我哭给谁看呢!
  母亲死后,我仍然住在原来的地方,宫人分派了一个老得已经动不了的老婆子给我,她连走路都走不稳,更别提照顾我了。一年后,老婆子一觉睡过去,宫人就把我遗忘,再没有派人来,由得我自生自灭。
  在宫里还有许多象我这样的小孩,他们一般都跟在皇子们屁股后面,我们都是皇子,只不过那些皇子的母亲有权有势或者有钱,他们才被认为是真正的皇子,而象我们这些宫女的孩子,只能做他们的奴仆。
  我不愿意做谁的奴仆,所以我的日子很不好过,谁都敢来找我麻烦,动不动就揍我一顿,大皇子公孙贺比我大好几岁,他的势力最大,揍我的次数也最多,二皇子公孙敬的母亲是朝中大臣,也有一帮人跟着他,只不过他懒得动手,都是派人揍我,而且公孙贺揍我的时候他就不会揍,只是在一旁起哄,说公孙贺那点本事就只能欺负我这个小毛头。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讨厌,整个宫里唯一不冷眼看我的,便是皇后的儿子公孙其。皇后整天吃斋念佛,他耳濡目染之下心性非常醇和,既不加入其他皇子的阵营,也没有自己拉起一帮人到处混,可能是因为知道我和他同一天出生的,他对我特别好,只要看到别人欺负我就会喝止他们,然后找来伤药给我敷用,我甚至想,如果他开口要我跟着他,我一定会答应,即使是做他的奴仆。
  命运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当你在黑暗中绝望到想放弃时,他却为你把大门打开,让你看到光明。
  我清楚地记得,那年我九岁,即使没有人管我,我仍然像那土里的绿芽一样长高壮了,我不得不很快长起来,现在许多人都打不过我了,我挨的打越来越少,可还是只有公孙其愿意理我。
  某一天,我从未谋面的父皇突发奇想,要看看他的儿子们胆量如何,于是他找来宫人叫上他所有的儿子到天牢里走了一遭。许多人感觉到那阴森森的氛围,刚进去就吓得哭的哭喊的喊,父皇派人把那些儿子拖了回去。到了天牢里面,父皇带着剩下的十几个儿子走到里面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那墙壁上挂满了刑具,地上到处是血,又有几个吓哭了,父皇命人把那几个拖走,然后派人找来一个犯人,让人把那犯人的手脚用铁链绑在木桩上,命我们拿刀子把那犯人的肉割一块下来,公孙其跪倒在父皇面前,求他放过这个犯人,马上被父皇派人拖了出去。
  虽然平时看起来公孙敬和公孙贺几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一到真正要动真格的时候,这两个家伙腿就一直哆嗦,皇上把刀递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几个连刀都抓不稳,更别提动手去割肉了。
  皇上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把刀子递到我手中,他手指的温度传到我的掌心,我在心里默默叫了一声“父皇”,毫不犹豫地抓着刀走到那犯人身边。
  我丝毫感觉不到惊慌,这个世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面对漫漫长夜时的孤单,一个人面对着一盏如豆的灯火,听着夜色中一声长一声短的虫鸣,长的声音像鬼在哀嚎,短的声音如同母亲夜夜压抑的低泣,我每次都抱紧被子在心中默默哼上母亲唱的歌,我对自己说,我如果不怕,那怕的就是他们了。
  我知道,只有让自己比别人更强,在身体上和精神上,才能不怕别人打骂,不怕黑夜,不怕孤单。
  我是对的。
  看着我拿起刀子,那犯人的瞳仁开始收缩,在灯火中他的眼神交织着无数种东西,恐惧、疑惑、痛苦、绝望、希望……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眼睛,以至于以后的日子我经常来天牢里看处决或者刑讯犯人。
  随着身后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我的第一刀割在他的手臂上,刀子极锋利,刚接触到他的皮肤,鲜血就染红了刀刃,然后顺着刀刃一滴滴滴在地上。这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呆呆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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