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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柠妤看着阿姨苦口婆心,只能低头学着沉致栩闷声吃饭。
“叶部长的侄女你从前也见过一面,去年毕业进了宣传部,如果你不喜欢,你那个学妹也不错啊,叫杜飞鹭,是吧?和你一样的专业,也有共同话题,多好。你妈我也开明,你喜欢哪个我都没意见的。”
赵芳林说的话和廖柠妤的差不多,这样的意思,这几次见面她都要重复说上几遍。
“我自己会留意的。”沉致栩放下筷子,抬头看他妈。
廖柠妤低头继续吃饭,假装自己不存在。
“什么叫你会留意?!你都这么大了。从前我要介绍叶梅梅,你不同意。现在那个杜飞鹭,可是你的学妹,平时朝夕相处的,你就算试试总行吧?”赵芳林不放弃。
廖柠妤觉得奇怪,舅妈平时介绍给沉致栩的,都是某部长某局长的谁谁,怎么会同意表弟找学妹?
听说那个杜飞鹭是北京考过来的,在h市人生地不熟的,完全没有根基啊。
“我和飞鹭也很投缘,我上次叫了她过来吃饭,你明天约她吧。”赵芳林见儿子没反应,决定直接下命令了。
“我没空。”
赵芳林觉得火气都上来了。
“你瞧瞧你,从小会读书,成绩不知道比沉林茂好了多少倍,现在你看看,他靠着你爸都当上市局科长了,你不过比他小二岁,都快被他抛到脚后跟了!”赵芳林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大学你自己改志愿,以后如果真当个没什么用的医生,我还得每天看你伯母脸色?反正我和你爸说了,等你拿到毕业证,想办法也给你安排个位置。至于那个杜飞鹭,她既然是顾市长的外甥女,那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人家都故意掉到你脚边了,你没有不捡的道理!”
吃完饭,沉致栩打着送廖柠妤回家的名头顺利出了门。
“没想到你那个师妹来头倒挺大的呀。”廖柠妤见过杜飞鹭几次,倒没想到竟然和市长是亲戚。
顾市长刚到任,多的是人想拍马屁。
如今能和顾市长扯上关系,难怪阿姨那么着急了。
“你真打算改行?”廖柠妤想到阿姨刚才的话,心里有些不确定。
“没打算。”沉致栩认真看着前方,打了个方向盘。
廖柠妤知道阿姨和姨父其实一直想让沉致栩考个公务员,利用姨父的人脉,子承父业。
可沉致栩显然志不在此,否则当初大学志愿就不会瞒着父母偷偷改掉了。
半路下起了雨,廖柠妤眯眼看着前方,突然叫了停。
沉致栩靠边停了车,正疑惑,就见廖柠妤从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箱里翻出了一把伞,打开车门快步走了出去。
他靠着椅背,转头看着廖柠妤撑着伞,往后走,路边似乎有人拿着东西淋着雨,颇有些狼狈。
看样子是看到熟人了。
他转回头,等着廖柠妤带人过来。
顾谨言觉得自己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
下午从医院取了中药,她回了趟外婆家,吃了晚饭提着舅妈打包的熟菜准备回学校,没想到半路转车的公交车改道了,她想走到另外一站,半路却下雨了。
当廖柠妤撑着伞出现时,她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好了。
她说可以让她表弟顺路能送她回学校,她不过犹豫了二秒就同意了。
可等到上了车,她正想感谢一下车主兼司机,目光一顿,惊讶过后,却僵住了。
沉致栩没有转头,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顾谨言僵在脸上的笑。
不知怎么,他的心情蓦然好起来。
“没关系,顺路。”他转头,回答的是廖柠妤的托付。
顾谨言抿了抿唇,犹豫着该婉拒下车,还是承了这个人情。
还没等她想好,车子已经缓缓驶离,她转头看着车窗外越下越大的雨,终于向现实妥协了。
如今还是阳历二月,大晚上的大雨,一小会儿就能把人淋病了。
她喉咙还痛着,实在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
想通了,她就挪了挪,在后排找了个不会和对方在后视镜里撞上目光的位置,然后转头看着窗外,发呆。
可半路廖柠妤下了车,她又觉得浑身难受了。
她仍旧坐在后排,目光一顿不顿地看着车窗外,觉得呼吸都有些沉闷起来。
趁着红灯,沉致栩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然后就看到了顾谨言已经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
淡淡的粉色,显得倔强又柔润。
他有些困难地移开了目光,强迫自己看着正前方。
顾谨言显然无意和他交谈,他也就识趣,只是默默开车,可视线却忍不住一直往后视镜瞧。
“请停在门口。”眼见j大已近在咫尺,顾谨言连忙开口。
“雨太大了,我开到寝室楼下吧。”沉致栩没有在大门口停下,而是径直开了进去。
顾谨言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再拒绝似乎太过矫情了,索性闭了嘴。
要拒绝,一开始就该下车。
车子在寝室楼下的停车位上稳稳停住。
“谢谢。”顾谨言低声道谢,也不看前排,只低头整理袋子,前面没有回应,却传来关门的声音,她马上抬头,正看到沉致栩撑着伞,快步走到了她的车门旁。
沉致栩打开车门,把伞撑在上面,目光温和地看着顾谨言:“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顾谨言下意识地拒绝。
“雨太大了,我就一把伞。”沉致栩轻笑了起来,姿势却很顽固。
顾谨言垂眸,看着沉致栩被打湿的鞋面,沉默地拎起装满食物的袋子走了出来。
沉致栩关车门时,她就站在他旁边,旁边的雨水冻人,可伞下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她扭着头不看沉致栩,可似乎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吐息落在她的发上。
她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这样的距离太近,她本能觉得危险,忍不住就朝旁边跨了一步,可那一步还没有踏实,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把她拽了回去。
不可避免地,她轻撞上了旁边的身子,沉稳有力,似乎轻轻把她揽在了怀里。
可还没等顾谨言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礼貌地放开了她。
“伞有点小,你别走太快。”
顾谨言低头,看着雨水敲打的地面,只觉得眼眶和心潮一般湿热。
总是这样,温柔体贴,让她轻易沦陷,在劫难逃。
她静静地站了二秒,勉强压下烦乱的心绪,这才跟着对方的脚步往寝室楼大门走。
走进大厅,她转头才发现沉致栩半个身子已经被淋湿了。
虽然才一小会儿工夫,可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仿佛是在下冰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可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和“再见”。
然后就转身上楼了。
沉致栩直到她上了楼梯,这才转头慢慢往回走。
这个点,又下着大雨,路上没什么人,就算把车暂时停在寝室楼大门前也没有关系。而他停车的地方,距离大门还有一百米的距离。
一百米,短得可笑。
☆、第7章 渊源
“囡囡,这是给你的,n市的土特产。”舅妈把一大袋吃的放到顾谨言旁边。
“谢谢舅妈。”
顾谨言没有推辞。前几天舅舅陪着外公去了老家n市,据说是修缮宗祠和修订族谱。
如今有传承的家族少之又少,族谱之类的大多在战火中销毁。范家之所以保留下来,据说是先祖英明,早早避祸到了山里。
“爸,我是什么字辈的啊?”范竹明捧着据说是最新修订的族谱,坐在顾谨言旁边抬头问范劲节。
“审字辈的,审查的审。”
舅舅一时没有想出来,倒是外公笑着说道。“我是仁字辈,你爸是定字辈。”
“那怎么不给我照字辈取啊。”范竹明低头往前翻,“这字辈是怎么回事,我们祖宗自己取的吗?”
顾谨言闻言微微勾了勾唇。
从前大家世族皆按字辈取名,如今的年轻人都不太懂这个了。
“我们这一支早早就来了h市,你曾爷爷那辈年轻时遇上战乱,字辈取名就断了。”说起字辈外公就有些骄傲,“我们范家的字辈,是几百年前著名大学士顾政庆给我们范家写的。”
顾谨言心里一动,抬头看向外公。
“顾政棠?那不是谨言的祖宗了嘛。”范竹明以为自己是在说笑话。
“还真被你猜对了。”舅舅也笑了起来,“就是顾家的祖宗。囡囡老家也是n市,和我们范家从前就是世交。他们祖上还出过太后、皇贵妃呢,据说还封过护国公。”
“这次我们范家修缮族谱,他们也来帮忙了。说起来,我们两家祖上也有渊源,可到底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