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芹替她掀了帘子,如梅进了门,略停了停,拿眼一扫。
见福妃躺在炕上,倚着迎枕。
舒沫正对着床边坐着,秦姨娘,祝姨娘分别在下首相陪。
舒沫接了茶盏,轻啜了一口:“姐姐也爱喝龙井?”
福妃红了脸,垂着头轻笑:“王爷喜欢,我便常备着,因嫌烦,便跟着喝了。”
如梅不动声色,轻轻退到屋角,目光在炕桌上摆着那一堆锦盒上一扫,心知这便是几人送的贺礼了。
秦姨娘低头啜了口茶,随手将茶搁到炕桌上,哪知一个失手,杯子竟然倾倒,茶水洒了一桌,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濡湿了炕。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哎呀!”秦姨娘满面通红,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我一时手滑,弄脏了娘娘的东西了。”
福妃满脸愠怒,偏又不好发作,忍了气:“东西湿了不要紧,人没伤着就好。”
“手都红了,怎会没事?”祝姨娘眼尖,早瞧见她右手背上通红一片,凉凉地插了一句。
如梅急忙把空盘搁在几上,快步上前,把炕桌上的锦盒全都捧进了与卧室相连的里屋,乘着外面一团混乱之机,将怀里的玉如意重新塞回盒中。
做妥这一切,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如萱和如兰一愣之后,也赶紧过去,先合力把炕桌抬了下来,再扶着福妃下了炕,在榻上坐了,重新换过被褥。
舒沫冷眼瞧着,嘴里说着:“那可不成,有紫草膏没有?赶紧抹一些。”脚下却并未挪动分毫。
她不信秦姨娘是真的只是失手,故意制造这场混乱,必然有所图。
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沾到哪一个都不能善了。。
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往圈套里钻。
福妃本还想再多炫耀几句,被这一闹,也没了心思。
“既是如此,我们便不妨碍姐姐休息了。”舒沫巴不得这句话,起身辞了出门。
回到出云阁,胡乱吃了点东西,躺下来倒头就睡,可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哪里睡得着?
挨到擦黑,立夏过来催起,打了热水替她净了手脸,换过一身簇新的衣裳,打扮整齐,匆匆往怡清殿赶去。
福妃已先到了,坐在太妃的右手,含羞带怯地瞅着对面的夏候烨。
夏候宇在夏候烨的身侧,屁股左扭右转,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象是要把椅子钻出个洞来。
秦姨娘和祝姨娘和她前后脚赶到,因是过年,破例都进了殿,给太妃,夏候烨请了安。
姨娘没有座位,初雪只给舒沫搬了椅子,坐在福妃的下手。
这让福妃很是高兴,弯眉笑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夏候宇看到舒沫,没有如往常一样兴奋,或是干脆直接坐到她身边来,反而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仿佛没看到她。
舒沫有心跟他搭话,碍着太妃在场,又不敢胡乱说话,只好把疑惑都闷在心里。
想了想,除了把雪塞进他衣服,也没怎么招惹他呀?就这么件小事,不至于生这么久的气吧?再说了,这事不是他先挑的头么?
太妃很是高兴,喋喋地说了许多。
舒沫心不在焉,嘴里胡乱嗯嗯啊啊地应着。
忽见四周安静,众人都停了筷,把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舒沫搞不清状况,不敢乱说话,只好傻愣愣地望着众人,脑子里迅速把自己刚才的表现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说错话。
怪了,一句话也没说,这也能惹祸?
“慧妃,”太妃捏着筷子,惊疑不定地瞧着她:“你真的有……”
舒沫万分惊悚,紧张差点跳起:“谁造的谣,没有的事!我绝对没有怀孕!”
开什么玩笑,她连自个的感情都没捋清了,这时要是有了孩子,她上哪哭去?
生孩子又不是种花,撒颗种子就发芽!再说了,种子还讲究个成活率呢,何况孩子!
夏候烨本来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听了这话,一张俊颜,瞬间黑漆漆,阴沉沉,冷森森。
太妃眼神一冷,不悦地道:“本宫是问你,真的有治风湿的独门秘方吗?”
舒沫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这才知道闹了笑话,结结巴巴地道:“独门秘方称不上……”
不能怪她太敏感,从昨晚起,这个词就一直在她脑子里打转,想不受刺激都难!
“算了,”太妃很不耐烦地打断她:“看你这笨头笨脑的样子,也不会有什么独门秘方。”
舒沫灰溜溜地垂着头,一个字也不敢吭。
夏候宇幸灾乐祸地冲她扮鬼脸:活该,谁让你走神来着?
舒沫狠狠地瞪他一眼:臭小子,要不是你,我何至于出糗?来分享
。
、299新年吉祥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
好容易熬到年夜饭结束,舒沫以为终于可以放牛吃草了。。。
谁知夏候烨竟安排了王府的戏班在怡清殿唱起了大戏,听说至子时,还有焰火可观。
舒沫只得捺着性子,等着下人们重置了酒菜,陪着老太太听戏。
好在太妃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听了两出,便扶了初雪回房安置了。
太妃前脚离开,舒沫后脚就开溜。
洗漱毕,七手八脚地爬到床上,想着刚才在饭桌上出的糗,哀叹一声,拉了被子连头带脚地裹住。
完了,完了!只半个月的时间,已变得神经兮兮,再过下去,想不疯都难。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芑。
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合约不合约了,反正双方都违了约,合约早成了一纸空文了。
走是肯定要走的,问题是上哪去呢?
琢磨来琢磨去,似乎哪里都不安全。
银子她倒不担心,只要有个三五百两,再拿几套寻常的头面首饰,就够她过上三年五载的了。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余下的钱,还能做点小买卖,养活自己肯定不成问题。
她也不担心夏候烨给舒元琛穿小鞋,就只一个孙姨娘放不下猬。
她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临老了不说享清福,为她担惊受怕不说,还要被她连累。
还有二舅孙瑜,怎么说也是受了她的连累,总不能一走了之,让他去承受夏候烨的怒火吧?
立夏和许妈,也是问题。
她们都是她贴身的人,夏候烨肯定第一个拿她们开刀。
千树庄的庄员们呢?
好容易日子越过越红火了,难道为了她一个,一夜把他们踢回到解放前?
不盘算还好,越盘算,问题越多,象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她越想越觉得头疼,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立夏把她摇醒,睁开眼睛一瞧,外面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立夏扶了她起来,快手快脚地把伺候着她梳洗,不时还催促绿柳几句:“手脚麻利点,今儿初一,一定不能让小姐比别人迟。。”
舒沫晕乎乎地被两人连拖带拉地弄到怡清殿,果然是第一个到,瞅一眼怀表,还只刚刚五点。
宫门未启,天边还有几颗星子在闪烁。
清晨的风,不时带起一些雪沫,刮在脸上,凉丝丝的,冷得彻骨。
靴子踏在雪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舒沫下意识转过头去,见一溜灯光由远及近而来,很快到了近前。
修长笔挺的身影,在人群里显得格外的醒目。
舒沫心情复杂,默默地退到一旁:原来,昨夜他宿在婉荷阁。
舒沫没吭声。
立夏忙从旁轻推了她一下。
舒沫这才极不情愿地低了头,慢吞吞地道:“王爷,新年吉祥。”
夏候烨这才满意,绽了抹笑容,问:“你想要什么?”
舒沫还未及答话,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吱呀一声开了门,呼啦啦跪了一片:“新年吉祥!”
夏候烨踏了进去,见舒沫仍停在原处不动,诧异地回头:“不进来?”
之后一连数天,她都在回避与夏候烨的碰面,尽量避免跟他说话。
好在夏候烨这一段非常忙碌,等缓过劲来,已是初四的晚上十点,万家灯火,群星璀璨了。
走进承运殿,推开大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寝殿空无一人,只余层层纱幔在风中风舞,他才恍然忆起,舒沫已经不住在这。
她,回了出云阁了。
对着一室凄清,心中空落落的,一丝寂寞悄然跃上心头。
细想起来,他跟舒沫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他几乎已记不起,她最后一次跟自己说话,是什么时候?
最奇怪的是,明明只是数天不见,为何他竟感觉隔了数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