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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纹着赤红图腾的岛民还连连朝凌影几人竖起大拇指，似乎挺佩服凌影这三人虽不似他们拥有半人半鱼的身体，但游动起来却也迅速非常。眨眼间，众人已到水深两百多米处，那灵障已经近在眼前，赤红纹身的岛民却带着众人沿着灵障外围朝潭底游去，却不直接经过灵障进入水宫。
来到潭底，踏着象牙色的海沙，岛民带都着凌影几人朝一城关处行去，在经过灵障后，凌影才发觉，原来这水宫虽在深水里，可灵障之内却无半点水珠，反而空气之清新，比陆地尚有过之。凌影不由暗暗称奇，此时到了城关门下，岛民对着墙头一通怪叫，城内传来响应声，接着一阵木橹转动的声音传来，眼前的城门便缓缓升起。
门后是由白石砌成的广场，广场上早有人等候着岛民的归来。这些人中有男有女，身披兽皮，唯独当行一老者，身上所着之衣独为布造，其上绘有各种抽象的图案，一看便知身份非凡。
在见到归来岛民献上龟鱼内丹时，老者喜颜于色。可见到凌影三个奇装异服的外来人时，老者脸色却不由一变。幸得那赤红纹身的壮汉与老者一番耳语，这老者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他挥了挥手，身后便有人接过龟鱼的内丹，接着便匆忙行往广场后的巨殿。
那老者却上前对凌影几人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通，但明显双方的语言系统并不一样，凌影只有苦笑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明白。老者翻了翻白眼，冷不防却从他嘴里吐出一句汉语：“你们是谁？”
凌影三人顿时呆住，要知道这些岛民在上古某个时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氏族和岛屿都陷入归墟之内，又为灵障保护在里海之中。按理来说，他们的语言体系应该还是上古的语言，可这老者嘴里说出的汉语尽管发音生涩，且咬字不甚清楚，可起码可以让凌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可比用手势和图画来沟通要强上百倍。
“老人家，你会说汉语？”凌影连忙问道，生怕刚才自己听错了。
那老头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不知道什么汉语不汉语的，反正说这种语言的，便当是外海之民了。”
原来，归墟现象并非绝无仅有。当海面出现归墟奇象时，不时有在南海作业的渔民被卷入其中。幸得不死又为岛民所发现，便会被带到这水宫中生活。归墟之中没有出口，这些人最后便终老在水宫里。而老者的汉语便是在这些人身上习得。但这门在上古遗族看来很神秘的语言，却只有族内长老有权学习。
不过这老者虽说得出汉语，但所习汉语也不知道是哪个时期的，有些发音凌影听都没听过。还好是同个语言体系，遇到听不懂的，又比又画之下还能够明白个六分。两人这一说便过了大半天，但凌影却弄清了这里海和岛民的一些情况。
这归墟中的氏族名为羿，至于和射日的后羿有没关系，凌影便不得而知。而老者名为萨隆，是羿的长者，那纹着赤约图腾的壮汉叫塔其布，则是羿的猛士。从塔其布的嘴中得知凌影几人帮助羿的族民击退了控电魔狼－－苍，羿族向来尊敬真正的勇士，所以长老萨隆才将羿族为何会居于归墟之事据实相告。
根据羿族先人代代相传的传说，羿族其先和上古氏族并无区别，都是居于外海之上。只是羿族居于海滨，以捕渔为生。却说有一天，天空为黑云所罩，宇宙中传来轰隆的天崩之音，羿族人张惶逃命，但既是天崩，又能逃到哪去。突然间，黑云笼罩的天空中放大光华，有银白瑞气自东方跨空而来，最后堕于羿族居地的后方山林中。
故老相告，黑云遮日，华光冲斗，堕于西南。当其时，强能烈光四逸，海中无端卷起千层巨浪，声势骇人。当光散去后，羿族居地如同发生了大地震般，地裂屋塌，死人无数。但羿族人还没从几乎被灭族的悲痛中走出来，却发现那华光堕地之处，群山间现水瓶状缺口，在千丈山崖中生碧水深潭，潭中有奇光逸出。
当时，羿族的悍勇之士畏不惧死，为了弄清几乎将氏族全灭的奇光究竟为何物，十名猛士下得深潭，最终只有一人得以生还。那人带来讯息，潭中有散发着异彩的神像。神像作天人状，人一接近，便能感受到那莫以能御的天威迫力，至此，剩余的羿族人将神像供奉起来，每月朝潭中投入鱼虾之物以贡奉神灵。
此后又过百年，羿族人所居之地发生地裂之象。当陆地往海中下沉，羿族人以为人人必死时，自那圣潭中却有奇光射出，将羿族人所居之地全数包裹其来。最终羿族及居地一起沉入海内，却为形如圆球的灵光所护，终在海中存活了下来。
当时天崩地裂，沉入海中的羿族居地虽有灵光守护，但陷入海面之时亦倒灌进巨量的海水，便形成了如今的里海。而灵光之内，万物得以滋长，又过百年，却渐渐滋生出奇兽异物。在这些能力各异的奇兽威胁下，羿族人渐渐难以在陆地上生存，而观深潭中神像各生灵障。长宽大如城郭，且其内竟有空气，于是羿族人在潭中灵障中建起水宫，最后终全族迁移到水下生活。
萨隆说到此处，凌影已经可以基本确定，那被羿族人供奉起来的神像当是鬼神的封印。如此想来，当时应该是大吉祥天将暗黑天封印之后，天龙八部众带着各自的邪神之识散于天涯各方，其中之一恬好堕于羿族居地处，又不知什么原因在羿族所居之地出现地裂之后又以灵障将其保护起来，最终终形成了这海中归墟的异境。
老者又告诉凌影，塔其布与众人拼命夺来的龟鱼内丹，是用来供奉给神像。那龟鱼算是归墟中的异类，也只有这等奇兽才会百年结一内丹，羿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每过百年采龟鱼之丹献于神像，渐渐的倒形成羿族特有的民俗。
凌影几人来到刚好赶上羿族百年一次的供神会，萨隆大方地邀请凌影三人参加，凌影正愁不知道神像被羿族人供于何处，长老这番相邀，他自是立刻答应下来。萨隆又随口问了句，他们三人是怎么掉入归墟海眼。又说神像每几百年，便会喷出银白豪光，搅得海中生出海眼水卷，凌影几人掉入其中实属倒霉。
凌影自有一番措辞，却没来得说出口，旁边孙鑫却心直口快地说道：“要不是为了那鬼神封印，谁有兴趣掉到海眼里。”
孙鑫生性毛燥，尽管被宋天叫去守葬魂谷，可多年下来仍磨不去这戾性。自来到这南海秘境，先是被大蓝鲸顶着掉进海眼，又到了这归墟里海中半天还找不到目标，心里又开始毛燥起来。这下便随口说出众人此行目的，却不料这话让萨隆听了，却引得老者脸色大变。
尽管不知道孙鑫口中那鬼神封印为何物，但这事物当中带了个“神”字，萨隆自是不免往神像身上想，要知道这羿族里，唯一和“神”字有关系的也唯有此物。但神像对羿族极其重要，一听说几人为神像而来，萨隆不变色才奇怪了。而萨隆这脸色一变，凌影便知为糟，他刚想解释，老者已经用羿族自己的语言吼了起来。
下一刻，大批羿族人手持武器奔之过来，在这些人当中，那羿族猛士塔其布也在其中。他先是满脸不解地和长老交谈，最终脸色大变，气愤不已地举着兵刃对凌影几人怒喝着羿族的语言。凌影只有苦笑，而深知惹了祸的孙鑫则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里才好。
眼见羿族人个个血红着眼朝自己围了上来，凌影叹了口气，他们自然不能束手待毙，看来这场架不打也得打了。却在此时，水宫上方的灵障传来轰然大响，包括凌影在内，所有人赫然望去，只见灵障外一片水雾迷茫。
在水雾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等水中海沙渐落，又能视物之时，却见那身影原是披挂着黑色铠甲的武士。铠甲样式非是中土之物，看模样却带着中世纪骑士盔甲的风格，但胸铠处却是一个魔鬼头像。魔鬼像中嵌有灵珠，其内有漆黑的能量卷动。
身着黑甲的武士手持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大剑，那熊熊黑焰中透出死亡的味道。
在这黑武士后又现出三个形貌各异的男人，尽管着装不一，但从他们身上散发的灵动来看，却绝非等闲。凌影看着这些人，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帮手。而若是对立面的话，那他们便是暗黑天的信众……罪门！
第二十三章 凌影魔化（一）
里海水宫中，孙鑫的无心之言，却让羿族长老误以为凌影几人欲夺宫中神像。惊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