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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生活-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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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逃,她抓住了我,“你看那个车号,不是管咱这片儿的。管咱这儿的车,我认识。卖围裙啦——”她的眼睛四下眨麻着。

“来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围裙卷进了一个大口袋里,以迅雷不掩耳之势,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神了!我岂不是见着了大卫·科波菲尔的“大变活人”的魔术了?

妈呀——我也得跑哇!

我转到了另一个出口处,“一块一袋,一块一袋……”

“走走走走走!”门口的老头的嘴烦不胜烦地“突突”着我。

上哪儿卖呢?

在墙根儿那儿,坐着三个摆地摊儿的:一个是卖大料的残疾人,一个是卖手套的年轻人,一个是卖姜的老大爷。

“我可以坐这儿吗?”我问老人。

“坐吧,没人。卖啥的?啊,咸菜。咋卖的?”

“一块。”我与他们一字排开。

“一袋?”

“嗯。”

“卖姜喽!一块一堆儿!卖咸菜啦!一块一袋!”他顺便帮我叫卖着。

“伊水!”我喜出望外,在这儿与她邂逅,有点像井冈山会师的意思。

“你咋过来了呢?”她问,她的怀里也抱着一盒咸菜。

“他们撵我。”

“我在市场里给往根找了个地方,和一个卖柿子的拼了半个摊儿,把今天的费交上了。”

“多少钱?”

“八块。”

“八块?!”

“他说他那个摊儿的费用一天是二十块钱呢!”

“你别走了,咱俩在这儿卖吧。”

卖围裙的大姐也过来了,她问那个残疾人:“你不是卖香椿了吗?咋卖上大料了呢?”

“改了。”

这小买卖好,说改就改,灵活机动。

一位顾客对我说:“给我来两袋咸菜。怎么淌了?你有没有大的塑料袋呀?”

“真对不起,我们今天早晨走的太匆忙了,忘带了。”

“这个小袋也不行啊,湿了,我怎么拿呀?”

那个残疾人递过一个袋子,解了我的围。我谢过他,并注意起他:他卖东西,不急不躁。有人问,他就答;没人问,他也不喊。他是我们这里卖得最多的,一天总的销售额为四十八元!第二是卖姜的,二十多块钱;第三是卖手套的,十多块钱;我是最末,卖了六块钱。

往根卖了八块钱,正好够交摊位费的。

一个上午,入不敷出。

下午,我到小区东门的市场门口出摊儿。

“交钱交钱!五块钱!”那个管理人员来了。

“你昨天不是说两块吗?”我问他。

“上市场里边卖,两块;在外边卖,五块。”

“……我交两块钱,你给我安排个地方吧。”

“自己找地方去!你把费交上了,我就不管你,哪儿卖都行!”

我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支起了摊儿。在强光的曝晒下,咸菜已经酸透,今天卖的还不如昨天的多呢!

剩下了三十多袋,伊水犯了愁,“本儿都挣不回来……能吃就吃,吃不了就扔了吧。”

一个有着巨大发展前景的经营项目,硬撑了两天,便宣告下马。

写作业、玩游戏、看电视是淘气儿在家的主要生活,其中,看电视的比重要多于其它,看完这个台看那个台,可仍旧有余暇的时间无处打发,“妈妈,你陪我打羽毛球吧!妈妈——妈妈——”淘气儿央求着我。

看得出来,他无聊透了!

加拿大多伦多在刚摘掉“非典帽”的十天,又发现了三十三名疑似非典患者,已有三人死亡。

一些权威机构认为,非典可能具有季节性,在炎热的夏季会减弱,在寒冷的冬天会卷土重来!

正文 一三三

非典还有没有个头儿哇?活不活了?

今年的灾一个连着一个!

哈尔滨遭受了罕见的大旱,一百三十二条河流中有一百二十七条断流。

菲葎宾的两艘渡船在马尼拉湾相撞。

阿尔及利亚大地震,死伤一万多人。

半个日本发生了七级大地震。

印度的一辆火车发生了大爆炸。

餐馆老板由于生意不好,交不上房租,把房东给杀了。

五月份最后的几天,天空将出现水合金星、水星合月、水掩金星、日环食……这些奇妙的天象预示着什么?

世界末日要来了吧?

非典、非典、非典、非典……各种宣传媒体及我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到处是它!我恶心,想吐,我不想听也不想看了!

妈妈带着伊望,在瑾儿的娘家住了一个半月,又回到了老家。

这件事儿像个定时炸弹,在家乡中炸开了!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老太太们,出于自身的安全,纷纷打举报电话,强烈要求将我妈、伊望隔离!Qī。shū。ωǎng。卫生防疫站的桂莲是伊水的同学,她怎么同老太太们解释,她们也不相信我妈和伊望是从瑾儿的娘家回去的。迫于众人的压力,桂莲给伊水打了电话,以证实二人确实不是从北京直接回家乡的,众老太们才肯放过这一老一少。

我向伊江讲了此事,电话里,伊江的语气呛人:“让他们查!有车票,查吧!爱咋查咋查!这是正常!”

他这是冲谁呢?冲我吗?我怎么惹着他了?

非典把人搅得火着睖的,说话没个好气儿!

廉壁森的妈妈用电话把他和他的爱人追了回去。

村里的人如畏狼虎,将他们隔离在家,一个月之内,不许出院子。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由此及彼,他们家的牛也沾了他们的光,享有级别相当的隔离待遇——同等时间内,不许出院吃草!

五月二十八日十时至五月二十九日十时,北京市新收治直接确疹非典病例为零!

非典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我们的心情随之荡漾!

可算透点亮了!

不容易呀!太不容易了!经济上受到了多大的损失呀!短短的时间内,取得了这样的效果,这比我预料的要好得!

我敬佩那些在非典期间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医生、护士、乘务员……

我敬佩那些为了崇高的信仰,不惧生死的人!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英雄的,英雄是从烈火中淘炼出的真金!

非典过去了,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我们像做了一场梦,梦中,做出了不少可笑的事情,但这个梦是真实的,那些个事儿也是真实的。通过非典,我们更加懂得了平实、宁静、祥和的生活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伊水从报上看到了做谗嘴鸭的广告,而且,京城不长的时间之内就冒出了好多个谗嘴鸭连锁店,顾客排着队购买,火得不得了。

她要上这个项目。我表示反对,反对的理由是妈妈信佛,她不杀生,也不吃肉,我们做这个,肯定做不好,我也不想做和肉有关的工作,又是在炸它们,一想到这个,心里也像被人炸了。妹妹不听,非要上,并把机器买回来了,我只好跟着她做,但我向妹妹声明,我负责跑外,不炸鸭子。她同意了,她让往根帮忙做。

按照厂家给我们的配方,我们做出来了,但总和他们做的味不一样,我们问他们为什么?我们的料里缺什么?他们说什么也不缺,就是这个味。钱已经交完了,想让他们退钱已不可能了,我们只能按照那个配方做。

我和伊水在北京转了几大圈,才在一个很窄的马路边找到了一个门脸。

效益却并不好,开始是一天只卖四、五只,后来卖到两、三只,再后来只迈一只。

谗嘴鸭的利润极低,一只鸭子的进价就是十一、二块钱,做好之后的卖价是十六块钱,去了料钱、油钱、房租钱、人工钱,剩不下啥了。这么低的利润,厂家并没有告诉我们,我们实际操作以后才发现。

我们的谗嘴鸭倒牌子之后,北京的一大批的谗嘴鸭店也销声匿迹了,也有个别幸存的仍在坚持,并坚持了好些年。

2006年,在北京又出现了土家族掉渣烧饼,又热得不得了,也像是不长的时间,到处都是,有一条街上,一连出现了五家,而且家家都有人在排着队购买。看着这些,我又想起了当年谗嘴鸭的盛况。掉渣烧饼在火了一阵子后,也像谗嘴鸭一样,大多都倒闭了。

惊人的相似!像一个路子出来的。

伊水的朋友说,有的连锁经营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炒作的,人家卖的就是连锁的牌子。

谁知道呢!

正文 一三四

廉壁森来了,还跟着我们干。他在展销会上看到了两个卖洗涤净的,那两口子全凭一张嘴说,就把人说来,争着抢着买。廉壁森让伊水也进这个。伊水进了一车的货。

廉壁森还把那女的说的那套嗑给录下来了。

中央电视台有实话实说,咱现在是现场直播;它那是图文并茂,咱这是活人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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