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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魄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如果不是你刚才跟我说了那么多，我还真会以为你是长老会的说客，来说服夜鹰归还长安的。说说吧，你这句话的具体意思。”
司马昭一直观察着夜魄的神情，见他全然没有愠色，于是才放心说道：“说道归还长安堂口的意义，主要有双重含义，其一，长老会的那帮决策者们会认为这次的聚会起到了威慑夜鹰的作用，夜鹰的实力还是没有达到与长老会单方面为敌的实力，这样的话，长老会的矛头焦点也就自然会从夜鹰身上转移开来。其二，同样也给了白龙一个信号，在杀手界，唯强者为尊，处于顶尖的势力组织更是目空一切，自大无比，而夜鹰却在长老会举办的会议期间将长安归还于邹茂杰，那事实则证明了夜鹰的胆小懦弱，不敢与强者为敌，这样的话，白龙的心腹之患也就自然会从夜鹰身上转移开来。”
夜魄聚精会神的听着，到司马昭说完后，不禁宛然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认为我有这么大的力量去将辛苦争夺过来的长安拱手再归还出去吗？在夜鹰，可不是我说了为准哦。”
司马昭凝神看着夜魄：“您在夜鹰绝对有这么大的力量。”
夜魄有些好笑的看着司马昭，“说来听听，你不是夜鹰的人，怎会知道我在夜鹰的实力？”
“从这次玄风堂主任命您为副堂主的这一事件来看，就完全可以得出，下一任的堂主花落谁家了，既然您是夜鹰下一代的掌舵人，那么玄风堂主自然要照顾到您的感受，更何况您再将其厉害分析一一给他道来，他也自然没有为难之理。这只是其一，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您在夜鹰的势力，您是夜鹰的头号杀手，夜鹰这些年来发展壮大的原因离不开您在外面的辛苦拼杀，杀手界的潜规则就是这样，您的个人实力摆在那，就算下面还有人反对，可是又有谁敢当面驳斥出来？”
“前面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你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司马昭一怔，“谁？在夜鹰，还有谁的能力能达到与您和玄风堂主相提并论的重要人物？”
“说出来，你应该知道，他是赤云。”夜魄看着司马昭，悠悠的说道。
“赤云？”司马昭沉眉思索片刻，“他只是夜鹰的一个部长，充其量也只是三把手而已，怎能与您和玄风堂主等相等同？”
夜魄摆了摆手：“错了，长老会不是在各堂口都安插了眼线吗，难道会不清楚这些？”
司马昭挠了挠头，苦笑道：“长老会安插的人物都是表象而已，对于真正的□□秘密却是知之甚少，至于这些高层人物，所掌握的情报就更稀缺了，根据我们的情报，我们只知道赤云一直与您作对，是典型的面和心不合人物。难道仅这点就能影响到夜鹰的决策吗？”
夜魄点头道：“没错，以他的势力来看，对夜鹰的决策，不说完全，但至少能够影响。他的势力，已经遍布夜鹰的各个部门，和玄风以及我的力量呈鼎足之势。如果单以个人因素来看，那我夜魄绝对不会在意他的意思，可是一到有关夜鹰未来去向的战略决策，那恐怕连玄风也不得不照顾他的看法。本来将长安交出去的想法是好的，可是那个赤云未必会这么想，因为他一向是与我作对的。”
“依您刚才的那番说法，那这就有些难办了，我没有料到这一点。”司马昭沉默片刻，突然惊骇道：“如果真是那样，他的实力已经达到能够令玄风堂主在意他的意思，那您可就必须要提防着他了！”
☆、第22章 宏图大业
夜魄不动声色：“把你的见解说来听听。”
“我曾经细致观察过赤云。”司马昭说：“他三角眼，鹰钩鼻，脑后有反骨，这种人物简直和三国时期蜀汉的大将魏延一样，绝对不会甘于现状，一旦被他抓住时机，那一定会反！但这只是从面向上来看。另外一点，从他的资历以及所掌控的力量上来看，在夜鹰中都是您最大的潜敌，一旦玄风堂主出点什么意外，恐怕他会不容您。”
“就算他不容我那又能怎样？”夜魄略带狂妄的一笑：“难带他还能对付的了我？”
“说句您不爱听的，如果您刚才所说属实，那么他确实有能力能动的了您。”
“什么意思？”夜魄看着他，问道。
“赤云的势力都是老一辈的，比起您所掌握的年轻一代来说，他占了上风；以您的个性，肯定对堂内的事物不是很关心，且常年在外打拼，那么负责堂内事物的赤云又在此占了一个风头；他在暗，您在明，他可能随时都在算计您，而您却没有随时都在意他。综上三点，这就是他能动的了您的原因。”司马昭略一踌躇，道：“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您将来的宏图大愿，战机一纵即逝，若要将他制服，您必须先下手为强。”
“宏图大愿。”夜魄默念了几声，苦笑：“我现在只是一个冷漠血腥的杀人机器，毫无感情的冷血杀手罢了。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为什么宏图大愿而活，哪怕将来真有机会能实现你所说的宏图大愿。但我心里希望的，却还是不能完成，归根到底，这也只是一个威震天下的虚名罢了。”
司马昭怔怔的看着夜魄，想不到刚才的他与现在的他居然有这样大的截然不同，沉吟半晌，正色道：“我不知道您从前经历过什么，遇到过怎样的故事，但是有一点您必须肯定，您是杀手界近几十年来，除了老组长独孤牧以及新派人物张平凡外，暗夜乃至整个杀道最杰出的英杰，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独孤老组长以及失踪了，也许早已驾鹤西去，而新派人物张平凡则真是人如其名，平平凡凡做人，单单调调做事，他当杀手的目的只是想挑战比他更厉害的强者，因为他实在是高处不胜寒了，这样又怎能有所作为？您比起他来，有着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您的入世，十年来，您的成就有目共睹，在您的不断努力下，协助玄风堂主，将夜鹰这个暗夜大组曾经排名第四的不起眼堂口，一举扶植成位居第二的超级组织，说您无为，无目的，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因为您的存在，才重新激发起整个组织间激烈拼争的局面，难道您会没有威震杀道的雄心？”他笑了笑：“无论是谁，就算是神，他也抵御不了权利的诱惑，我相信您也不可能逃出这样的天生陷阱。”
夜魄低头沉默不语，司马昭所说的，那确实是普天之人所共同拥有的美好理想，但是至于自己，这十年来，艰苦拼斗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昕薇吗？如果单是为了她，那为什么不早点带着她归隐于世呢？这样不辞辛苦的呆在组织里，还是另有他想？还是为了报答玄风当年的收留之恩？这个从来都没思考过的问题，在与司马昭的对话中，逐渐浮出了水面，犹如一团巨大的浮云，迷惑着夜魄的心智。
夜色，灰蒙蒙的一片，搅和的人心绪不宁。
波涛汹涌的江面上，滚滚涛声此起彼伏。江水之上已经浮起一层淡淡的雾气，令人发寒的冷雾。
权利？欲望？还是心中所念所想？若是仅仅局限于心中所念，为何还要到处奔波劳累，何不带着心爱之人四处求医，过着不问世事的甜美生活？
“呜……”远处江面传来一声长长的船名声，如一道犀利的匕首，划破这暗夜的沉静。
同时，这一声船名也让夜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马昭：“实不实现宏图大愿是老天的事，你又怎能如此判定我有这样的想法？”
指了指左胳膊上缠绕的衣服碎条，司马昭道：“我很清楚，您替我包扎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笼络于我，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心里很舒服，那些高高在上的尊贵杀手们，又有谁瞧得起我们这些下面的小卒子？如果您无欲无求，我相信，您也不会走杀手这条道吧。”
夜魄忽然仰天大笑，半晌之后才停了下来：“当初我当杀手的目的，确实是有一条欲望，那就是报复这个无情而冷漠的社会，同时也在等待一个人的归来。可是在经历这么多的杀戮与久等不来之后，我的目的也逐渐转变了，诚如你所言，也确实带有你所说的那么点意思。”接着，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昭：“我相信，你一定也是一个不甘于寂寞的人吧。”
“过去也许是，可是以后却说不定了。”司马昭笑了笑：“搭上夜魄这条船，借着您的光环以及纷争战乱的影响，会给像我们这些一直处于最底层的杀手们一个大展拳脚，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夜魄仔细咀嚼他话中的含义：“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着眼点，应该放在那些杀手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