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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年下宫廷侯爵不伦) 完结+番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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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记仇,结果害的自己落难那四十多日,日日吃山药,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这个儿子了,也许不论才能、样貌的话,应该和自己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似吧。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这冷宫来了,看来自己还真是累了,几杯酒就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仲骆摇头苦笑。
回身,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不过空荡荡一所屋子。
抬头月上中天,不圆,却亮,银河相对的就显的轻浅了,清辉撒在地上,斑驳几片枝叶,倒是可爱,听听似乎还有些风声蝉声却是不闻人声,复又摇头,这里偏僻哪有人深更半夜四处乱跑的,宫里的人多了,自然怕鬼的也多。
正想着要不要去华妃那里——
“抓住他,在那边”人声嘈杂起来,仲骆一愣,还真有人四处乱跑啊!
也不知今夜是怎么了,好像是周围确实太安静了,竟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也许真是累了也说不定,甩甩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将眼中的迷茫甩掉一般,仲骆一时来了兴趣,往喧闹那头走去,这宫中是没有绝对安静的地方的,冷宫也不例外。
“你这小贼竟然敢擅自挪用宫中财物,实在是不知死活。”领头太监呼喝着侍卫将一个小太监死死的压在地上。
“冤枉,小的冤枉那个啊!”那小太监面如死灰,大呼冤枉。
那领头太监也不答话,只冷笑一声,上前动手拔开那小太监的衣物认真检查起来。
不一时就从袖口帽檐等处剥出珍珠粒子、精致的小金坠子等物,搜索腰间,扯开腰带,仔细摸索,狠力撕开,那腰带之中竟然也藏了东西,领头太监脸色气的发青,小太监干脆直接昏死过去,暗呸一声没种,领头太监又在那小太监身上搜了一便,再三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才站起身来,命令侍卫将失物登录在册,然后送回原处。
“都对上了吗?”
“对上了,就是多出来一样东西,不知道是哪个宫中的。”
“拿来咱家瞧瞧。”领头太监蹙眉,想来是哪个宫里还没发现丢了东西,是故没有报失,若能瞧出是哪个宫里的还罢,若不能就只能等着人自己来找了。
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领值的太监不可能不注意,要知道每个宫里都有专司的太监打理物品,亦都有记录,若少了什么东西即时就能知道。
侍卫将那幅从腰带里取出的帛画小心展开,宫里是样东西都金贵,万一弄坏了可不是他们这些人担当的起的。
那领头太监上前细瞧,借着火把打量,看的出是装裱后的画上小心拆下来的,为了方便携带竟然将整画分成了四份,修补起来可要废些功夫了,只希望别是哪位贵人的东西,否则可有的排头给他们吃。
将四块上等帛卷拼接,只见画上一沟水,一断墙,水上落花无数,涧流于墙外,再看一人执笔作画,画上正是此画,端的是妙极,顿时有人疑问出声“公公这画里的地方怎么和这里一样?”
众人闻言抬头,可不是,断墙、沟水,只是已经过了落花的时候,想来几个月前当与画中景色相差无多。
松下口气,看来不是什么名家真迹,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才是。
突然那领头太监“啊”的一声,指着画上的题诗落款惊的脸色骇白,众人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茫然,不过几行字,写的倒是端正好看,但也看不出什么龙飞凤舞神仙豪气来,怎么把公公骇成这样。

“君是残花逐水流,我伴君走过桥头。君行渐远出墙去,满袖锒铛莫可留。”一人将小诗逐字念出,尾音还没落下,就被反应过来的领头太监死死的捂住嘴,好似听到什么夺命符一般,张惶四顾。
勉强缓过脸色“你不要命了?”
见众人不解,那领头太监咽口口水,好似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良久才说出话来“这、这是太子爷的笔迹。”
众人顿觉一阵凉风刷过,对看一眼,在同伴眼中看到自己同样恐惧惊骇的脸色。
也许过了很长时间,也许只是掉了片树叶,最后总算有人打破了这可怕的诡异气氛。
“那、这画?”
这画要怎么办,谁不知道关于太子的一切在这个宫中都是一个禁忌,平时连说话都不敢带上相关的字眼,就怕惹祸上身。
要是将这画交到宗府去八成吃不了兜着走,可还回太子宫——太子宫以前的人杀的杀死的死发配的发配一个也没落下,偌大的宫殿也早就被封了三年了,怎么还?
“不如——烧了吧?”侍卫言罢赶紧捂住嘴,惶恐的看着周围,好似有什么来抓他一样,看着和他反应差不了多少的同伴,一咬牙“拿出去就是麻烦,谁不知道陛下最忌讳和——那位有关的东西,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那领头太监一咬牙,伸手抓过火把,眼一闭——
“铿啷”一声火把应声而落。
四块帛卷已然到了来人手中。
“皇、皇上?”
“别动。”淡淡的两个字,定住所有人的动作。
恐惧也好,晕眩昏迷也好,瘫软了一半的也好,只这两个字就没人再敢动一下。
借着火把的光仲骆看着手里的画,沟水、断墙、落花、题诗——还有作画的人——
细细摸索,最后手指停在落款之上。

春末送行渐远;烦闷难当;言不能言;故留此诗;聊慰于怀。
目光右移——

君是残花逐水流,
我伴君走过桥头。
君行渐远出墙去,
满袖锒铛莫可留。

首联一头一尾加颔联首一字,颈联一头一尾加尾联最后一字。
君留我?君去留?——乍有蝉竭命而鸣,仲骆耳中轰然,脑中一片空白。

再度入宫
“不可能”李儒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满脸惶恐。
背手于后,重勉看着户外,凉凉说道:“当初青卫弃主,你难道就没有怀疑?”
闻言李儒一愣,三年前他借魏妃之手陷害重华,又利用皇帝派兵除去太子一党,端的是得意非常,自认为谋略无双,太子身边有一只死力效忠的暗卫,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调集人手全力围剿力图将太子以及青卫全部扑杀,可青卫在最后关头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踪迹全无,若非青卫弃主而去想要诛杀太子谈何容易,他甚至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杀了重华——轻易到让人日日食不安寝,到底是青卫自行离开还是太子的命令没有人知道。
不过无论如何,重华已经死了,死的彻彻底底。
“太子已经死了,储君之位非你莫属。”尸体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不可能是假的,绝对不可能。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重勉冷笑一声,打破他的无知美梦“天下之大,要找一个相似的人,只怕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重勉突然转身,目光锯利“太子之位空悬三年父皇却丝毫没有再立储君的意思,你以为父皇这几年时常不在宫中真的只是去找什么暖床的卑贱男宠吗?你以为这三年来李家势力渐大,就真的可以一盘定论了?当年青家是何等权势,可现在呢?区区一个李家何尝被父皇放在眼中,八皇弟日渐长大,魏妃也早就坐不住了。”深吸一口气,重勉缓下面色,看一眼一直倚在柱子边上不言不语的李论,说道:“科举之期快到,你身为主考也该好好准备一下了。”
再次转向面色有些灰白的李儒“华妃那里不妨多下些功夫,如能借他除去魏妃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看看天色“我先回去了,宫门关了可就不好了。”言罢转身而去,再不看自己的舅父和堂兄一眼。
“恭送三皇子殿下。”再抬首,人已经去远了。
廊外的月色乎明乎暗,笼中的灯火也是份外蒙胧,人——真的没死吗?那这三年之间为何却毫无动静?
李儒看着手掌,拳起张开,无论如何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天京,茶楼,楼上雅座。
重华看着面前杯盏里冲尖的雀舌,只想抱住头大吼一声,一抒胸中烦闷,可此时也只能哭笑不得的继续听着让人头大的安排。
“大哥武艺小弟向来佩服,这次定然可以一举夺魁,光耀门楣。”孙胜白摇着把描金湘扇瞧着底下的车水马龙,京城果然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只这热闹就是一等的。
重华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人物,蓝色暗纹锦衣,同色束发金丝绞带,衬的整个人更是丰神俊秀不知道比自己好看了多少倍,摸摸脸,宽眉大目国字脸,忠厚老实的一副皮相,却是照着孙尧白的样子易出来的。
苦笑,本以为孙尧白是孙胜白父子杜撰出的人物,没想到却是真有其人,不但如此竟然还有个比自己还大个两三岁的儿子,想到自己刚进府门就见到的阵丈,重华直想晕过去,那一声夫君和爹的分量可不轻啊!
有孙家父子在旁边护持自然不怕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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