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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详问。
“真奇怪。”风唳行冷不防的嗤笑出声。
“什么奇怪?”呼延律龙直觉地追问,愈是与他交谈愈想更深一层认识他,对于他的每一句话,他莫名的感到
兴趣。
“你我应该是刀刃相向的敌人,却在这里坐拥明月谈天说地,你不觉得奇怪?”他无意挑起战端,只是好奇对
方为何会容自己活命,当真就只因为自己曾警告过他身边有蛇,让他免于蛇咬?
“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一处无人知晓的深山野岭。”呼延律龙投了记善意的笑容,“你我只是迷途旅人,哪来
的敌我之分。”
迷途旅人?“哈,好一个迷途旅人!”风唳行起身,移师到他身侧坐下,双眸如水洗涤过般的绽出晶亮光彩,
“呼延律龙,我风唳行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若能不成为敌人,我定与你结为知交。”语罢,他伸手向仍躺在
地上的呼延律龙。
呼延律龙也起身,看着他兴致勃勃的神采,不自觉回以一笑,出手击掌相握在半空中。“若有幸不成为敌人,
你我必是知交无疑。”终于明白为何会益发想听自他口中所吐出的每一字句。
原来,原来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契合他心中所想,尤其是那句——
厌战如我,却身在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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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呼延律龙的带路下,风唳行总算又看见熟悉的土黄|色巨龙和熟悉的路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反倒是呼延律龙脸色凝重,不是因为分别在即,而是因为——
“你的马术也如此……”
“烂到家?”风唳行回头,替他接了话并承认:“诚如你所见,我不太会驾驭四条腿的牲畜。”
“不擅武,不擅马术,你如何在战场上存活?”一路上他不知道救了他几次免得他坠马受伤,同样的,一路上
他提心吊胆的次数比上战场还多了不知几倍,“你大唐当真没有能人贤士,连你都能从军上战场?”
风唳行搔搔后脑。“这问题也困扰我许久,至今仍未有答案,恐怕真如你所说大唐是没人才了。”
太过诚实的话惹得呼延律龙哈哈大笑。“你啊你,是我见过最怪异却无法讨厌的人。”坦诚毫无心机的言谈举
止比起空泛的高谈阔论、虚与委蛇要好上许多,至少,他毋需在面对他时戒备每一处来自安地的利箭,他根本
连弓都拉不满。
“若汉人与胡人能象我们这般和睦相处,必定没有理由滋生争端。”风唳行笑说,语气中夹带一丝叹息,“可
惜这只是无法实现的空想。”
“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战场上不必见到你。”离别在即,纵使只有一夜相谈甚欢,也因这意外的投契萌生离情
,呼延律龙不禁低声叹息,“同样厌战,但我却不如你这般能随性过活。”说话同时,他能想象当战事休止,
风唳行捧着军饷开心返乡的情景;反观自己,则显得一身狼狈。
风唳行策马移近他,“你看来心事重重。”
“我……小心!”呼延律龙长臂一伸,及时扶住风唳行差点滑下马背的坠势,两人紧密贴合。他突然急速跳动
的心总算平稳下来,“你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风唳行被压贴在他胸前,听着他仿佛发自胸口的低沉嗓音,一时间愕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答应我凡事小心。”呼延律龙说出关切叮咛,“我希望你能如愿抱着军饷返乡过太平日。”
“我……”不知怎的,他无法像面对江慎行的叮咛那般笑闹带过,同样是担忧的叮咛,呼延律龙给他的感受却
不同于江慎行的千叮万嘱,让他无法等同笑闹,怔怔地道,“我尽量。”
“很好。”呼延律龙松手同时扶他坐正马背,抽动缰绳转了马身向来时路奔去。
此地一别后,将是两地陌路人。
风唳行回首,落寞望向渐去渐远的背影,有些怅然。
第四章
“您上哪里去了?”带领少数骑兵外出寻找主帅的江慎行,在不远处瞧见主子坐骑和马上熟悉的身影立刻策马
上前,“全军上下都为了您的失踪提心吊胆,您知道吗?”
“啊?”怔愣中回神,风唳行的表情象是刚从梦中醒来一样,“你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火气难得烧红了江慎行的眼,双眼灼灼地射向主子:
“我们在找失踪的主帅!”
失踪的主帅?风唳行顿了顿,他指着自己:
“你是说我?”
“灵州还有第二位主帅吗?”江慎行气到极点冷言如箭般刺出。
“说的也是。”风唳行自顾自的点头,“对不住,让你们担心。”
啊!有些无法接受主子一反常态的正经道歉,江慎行脸上更显忧心:
“将军,您没事吧?”竟然为这事跟他们道歉?要是平常的将军大概会说“你们急什么,在没拿到军饷前,我
哪会笨得离开让朝廷白赚这一笔”之类的话,今儿个竟然向他们道歉?
“我没事,我怎会有事!”风唳行总算完全清醒,挥开莫名横亘于心得怅然若失,扬手一喝,“好,回营吧,
日子还是要混,军饷还是要赚!”
“将军。”江慎行驾马移近他身侧,低语,“恐怕您不能再混日子了。”
“此话怎讲?”
“昨夜驿使送来战令,皇上命你讨伐突骑施一族以显君威。”
“讨伐突骑施?”风唳行皱眉,“理由何在?”
“有人密告突骑施族长近日招集兵马屯于漠北与漠南相临地界,李林甫上奏说这是突骑施有意南侵的证据,皇
上闻言大怒,于是立刻下令我军攻讨突骑施族。”
“啊……”风唳行无奈哀叫,“还在想可以不用打仗白赚一笔军饷的!我是犯了李林甫什么大忌,他要这样对
我!”他要纂位谋反与他无关,何必把他当棋子玩弄,“老天爷!慎行,你想若我一举攻回长安砍了李林甫的
头,还能不能拿到军饷?”
“若您脑袋和身子未因此而分家的话。”这是什么蠢问题?江慎行皱眉,“请将军别说些无用的浑话。”
“浑话吗?天可明鉴,若我风唳行有杀之而后快的人,那人必是李林甫无疑!”
“将军,请务必谨言慎行。”看来主子是被气 坏了,江慎行心想。
“你知道我做不来这事,何苦为难我?”
“您是一军主帅,为难您是应该的。”对付这样的主子就得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而且经过一夜
焦心如焚的深思熟虑后,江慎行已经觉悟到不用此法不行。
“你倒也学起来了,哼!”
“是您逼末将不得不如此。”
“罢了。”风唳行挥手,策马在骑兵最前头,往军营而去,“回营吧,接下来可没安逸日子可混。”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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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滚滚,马蹄声哒哒如浪潮汹涌般在地面卷起千里烟尘,战鼓高鸣急促催令,瞬间千军万马来自南北两方,
奋勇相迎朝对方疾重;一晃眼,两军交锋,斯杀声不绝于耳。
以大唐旗帜为首的军旅且战且退,让步步得胜的突骑施骑兵因连连得胜气势大盛,纷纷向前直击,其攻势之猛
烈让大唐兵卒纷纷后退,气势完全差敌人一大截。
这未免太过顺利!手握弯刀砍伤一名唐兵的呼延律龙乘隙暗想,耳边不绝的喝杀声豪迈雄壮,想必是他突骑施
骑兵气焰正盛的叫吼。
但未免太顺利。不能怪他起疑心,而是就算大唐兵将有多孱弱不堪一击,也不至于如此可欺;再者这步步退势
看来并非毫无章法,杂乱无序,倒象是有意佯装退败,引他手上军队到某处似的。
莫非——呼延律龙策马旋身驰向副将。“布兵图!”
“是!”副将从军衣中取出羊皮制成的地图交予主子后,立刻反身击杀前来挑衅的大唐骑兵。
果然不出他所料,再过去是一道峡谷,若再追击定会进入峡谷,到时军队无法顺利进退,敌军只消自两处山巅
丢下巨石,他突骑施必败无疑。
好一个引君入瓮之计!
呼延律龙抬手向空中作出退兵之势,顷刻间,战鼓低鸣哀哀,命令杀得兴起的突骑施军队退离战场。
众兵不解,但碍于必须听从主帅之命,不得不抑下嗜血凶性,忿忿然朝营帐方向退去。
另一方在山巅观看战况的风唳行眺见敌军退兵不再猛攻,除了讶异,更有赞许。
“原来敌方也有将才啊!”
“将军?”随侍在侧的江慎行疑惑问道,“何出此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