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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妻四妾-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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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昂起下巴迎着落下手掌,双眼冷冷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畏惧。不知是被他的气势吓住还是怎么的,萧冰挚这一掌没有打在他身上,手偏向一边点了他的气舍穴。受了伤又被封住内力,看他还能怎么悍!
「哪里可以找到你的人……」萧冰挚的声音逐渐变小,转开头不敢对上昙的眼睛。他不懂,他救了这人,可那眼里的恨像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莫非是因为割了他的辫子?那是为了帮他把手接回来啊。
「我,我先带你去看人夫……啊!」小心翼翼地走向他,想将他扶起背上背,才碰到他的肩膀,那只没伤的左手便朝脖子挥来。萧冰挚捣住脖子再次逃开,这一回抓痕不深,但也破了皮见了红。倘若没封住他的内力,那手爪非割断他的血脉不可。
其实,萧冰挚大可封了昙的大穴让他不能动弹,但他已受重伤,那么做会让他血气受阻难受不已。吃尽苦头的萧冰挚到最后也没想要这么做,咬牙任他抓打。到了药馆,大夫看见满脸血痕的他,还以为来治伤的人是他。
萧冰挚这下算明白了老爷常说的话,美色伤身啊。
萧冰挚承认自己是被美色所迷,且一定是被美色所迷。这个叫海昙的如果不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十多天里,尽心尽力的照顾没换来一个谢字,反而脸和脖子被抓得满是沟壑,有一日忘记封住他的内力,结果被他一掌打到吐血。若非大主子的命令,如果不是被他美色迷住,萧冰挚势必会杀了他。
「谁让你救我的?」
萧冰挚猛地抬起头,诧异地望着眼面的紫衣人,他竟开口说话了!这十几天他没说过只字片语,这是头—回听见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和大主子很像,清清冷冷的,语调也像,缓缓慢慢的好似漫不经心。大主子是不怒而威,他则是令人望之生畏。
「是我家主人。」
「哪个主人?」
听四主子提过他与老爷的「孽债」,萧冰挚知道他想要听的话,可就是不愿告诉他。「主人便是主人,还能有哪个。」

入夜,月亮升上山头把山涧照得很亮。萧冰挚不识去南凉的路在山里迷了路,眼见天色暗下,只好在此露宿等明儿天亮。
正逢天热,萧冰挚找着一根药香木点燃放在昙面前驱走蚊虫。昙热得难受想解开襟口,无力的左手拉扯了半天也没成。
「解开我的穴道。」
「不……不行……」萧冰挚捣住脸摇头拒绝,一记冷光射来他赶忙偏开头,抱着腿拿根柴棒在地上乱画一通。
昙只得冷声道:「解开,我不会伤你。」
「谁信……」见他脸色憋红满头大汗,萧冰挚终是妥协了,起身靠近他怯怯道:「你说话算数,别再抓我的脸……啊!」
气舍解开,昙左手掌翻起,猛力一掌将萧冰挚打出十几尺。这也算信守承诺,没有抓他的脸不是。好不容易爬起身,萧冰挚被入目的景象吓得差点咬掉舌头。
「你……你……」
昙站在溪水边,脱掉了全部衣物,齐肩的青丝被汗水浸湿,黏卷在白皙的肩上。隐藏在紫衣下的硕长身躯是清瘦的,却不是瘦弱无骨,肌理微现、线条优美的精健身躯是常年习武所就。月光泻在他身上罩着一圈淡淡的银晕,萧冰挚又产生了幻觉,像是那回将死之际见到虹光下的七位主子一般,他见到了下凡的仙子,月下仙子。
伤重的右手丝毫不能动,昙恼怒地猛踩一脚,溅起大片水花,转身对呆傻的人命令道:
「过来。」
「做……什么……」
「伺候我沐浴。」
萧冰挚只听脑中嗡鸣一声,一股热黏从鼻管直冲而下,一滴连一滴的鲜红落在衣衫下摆。被触目的血花惊醒,他即刻背过身去,拉起胸前的衣襟擦着鼻子结巴道:「不……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不过去……啊!」才说着一根蔓藤便绕上脖子,将他拖向溪边。
「你受伤了?」昙见他衣衫有血很是疑惑,这人内力颇深,他方才出掌只用了三四分的力道,根本伤不了这人。
「没……没有……」萧冰挚挣扎着想逃跑,衣衫的血迹沾上了昙的身体。
昙大怒,撕烂他的外衣丢掉,厉声大吼:「伺候我沐浴,否则我杀了你!」
「不……」优美的锁骨、雪白的胸膛近在眼前,萧冰挚脑门一热随之眼前一黑便栽进水里。
他永远不能和老爷相比,有些事无福消受。

几日后二人遇上一队南凉人,南凉镇北王的手下。一名青年迎上来,脸上的焦急转为欣喜。
「终于找到将军,属下无用,属下该死。」青年在地上不断重重叩首,额头很快撞破出血。
萧冰挚赶忙远离青年,当真是主人古怪属下也不正常。
「起来。」昙不耐烦道,从青年跟前走过,紫衣下摆的吊饰打在青年前额,青年脸上闪过一抹迷醉的笑意。
有毛病,萧冰挚再次远离,南凉人大概都是些脑袋不正常的疯子。
「这位少侠。」青年人起身走到萧冰挚面前,拱手道:「多谢少侠的搭救之恩,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萧冰挚见他满额是血还笑得那么开心,后退一步皱眉道:「不敢,在下姓萧。」
「萧少侠有礼,小的是阿镶。」阿镶再次拱手鞠躬,朝萧冰挚咧嘴笑开,脸颊出现两个长长深深的笑窝。
昙上马冷眼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瞥见肩头的散发眯起眼盯住萧冰挚,恨道:「阿镶,杀了他。」
「你!?」萧冰挚张大嘴惊呼。
「将军,可是……」阿镶同样感到不可置信,萧少侠可是救命恩人啊!
「杀了他。」
「将军……是……」主人已现杀意,不能再违背他的意思了。

这人一路上没杀他就是想利用使唤他,而今使唤完了便恩将仇报。萧冰挚心中不仅有怒气,还有一抹心寒。心寒,他是该心寒,尽心照料猫狗一月便是畜生也会生出感激之情。
「萧少侠得罪了。」
阿镶冷不妨推出一掌,萧冰挚以掌相接,心中的气郁结难泄,大暍一声运起十分功力将他震出一丈开外。阿镶拔剑点地稳稳落下,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这深厚的内力是他难以匹敌的,中原武林人士实在不能小窥。
瞧着那似刀似剑的黑铁萧冰挚更加小心戒备,异族人的武功他并不熟悉,大意不得。
阿镶把剑穗绕在手腕上,脚下生风瞬间行至萧冰挚面前,诡异的轻功步子见所未见。利刀从四面指来,似刀砍似剑刺,萧冰挚全无招架之力一味地躲闪,手臂和肩膀不断地开出血口。轻声冷笑传来,他分神看去,是那马上的紫衣人在笑。当真是要他的命啊!
「呵!」
卯足力推出的一掌令阿镶始料不及,扑面来的气墙打得他头脑眩晕,待他稳住脚步眼前哪里还有人。
「别追了。」
望着萧冰挚逃走的方向,昙久久不能回神。那一招,推山移岭,是他的武功。那招式那身形,和他是一个样……无双……



萧冰挚想他是疯了,当大主子说要将他交给海昙时,他竟有不可言语的喜悦。他不知道喜悦从何来,他只知道海昙很可能会杀了他,可他还是想……
临走前老爷说了一些难懂的话,老爷说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去强求「他」便不是你的。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则你毁了「他」。老爷还对他说,「有朝一日你若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
老爷的话他起初不懂,后来懂了,可他宁愿一辈子斗不要明白那些话。

到了南凉镇北王府,萧冰挚刚报上姓名就被百来人团团围住,用铁链捆住手脚丢到镇北王面前。
「你倒是自己送死来了。」
萧冰挚抬起头望着座上的人,仍然是一身华贵的紫衣,半年过去已没了当日的病态,双眼里的冷芒更加令人畏惧……他更美了……
「我……我是来送信的……」老爷吩咐他送的信。
「信?」昙给了身旁的侍女一个眼神,侍女走下殿阶粗鲁地在萧冰挚身上抓了一阵,摸出一封书信。昙展开信纸,手颤了一下,随后冷声哼笑,「你以为他的一句话就能让我放过你?」
「什么?」萧冰挚挣扎站起身,跳到他面前问道:「信里写的是什么?」昙将信纸翻一面,看到信中所写的他禁不住怒吼,「我萧冰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杀便杀,不需要老爷救我!」
越发的愤怒,萧冰挚想也不想就低头咬住信纸飞快吞进嘴里,险些咬着昙的手指。昙大怒,一记掌刀劈在他颈间,他当即倒地昏死过去,可牙齿还紧紧咬着不松开任谁也取不出那封信。

醒来时萧冰挚人已在牢房押,吞掉嘴里的信纸打量四周。三面石墙一面铁栏,牢房挺干净还有一张石床,大概是给那些有身份的囚犯住的,海昙倒也没忘他的救命人恩哪。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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