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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啊,简直就是造孽,隔三差五地就有人进村祸害,经常听见枪声,也经常死人,搞得咱村鸡犬不宁。后来,也不知怎地,也就天一亮一睁眼,这家人就人间蒸发了,而俺们村也恢复正常了,再也没听过枪声,也没见过啥乱七八糟的人,老人们都说这家人是妖孽,会带来灾难,就请人来作了一场法事,用鬼符把这屋子给封了起来。”刘老根煞有介事道。
“真假的?”苏楠捂着胸口,语气有些颤抖,显得害怕。
“萧总!”刘老根突然大喊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萧云正一步一步走向那间恐怖的小房子。
萧云好像聋了似的,没有停下脚步,走到门口低头瞧了瞧那把生锈大锁,似乎想打开门进去。
“萧总!不能啊,那里住着妖孽,是俺们村的禁地啊!”刘老根只在原地大喊着,不敢上前。
萧云却不管不顾,轻轻揭下鬼符,回头淡淡一笑,轻声一句:“现在,那个妖孽回来了。”
众皆愕然。
*****
(下周见。)
第十一章 过去
那间黄泥土房子的房门被轻轻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原本阴暗潮湿的屋子霎时亮堂了许多。
萧云在门外踌躇了好一阵,深深呼吸了一口,才慢慢踱进来,神情像是深山老谭一般平静。
桌子还是那张有裂缝的桌子,火炕还是垫着一张印有水果图案垫子的火炕,没有丝毫的改变。
环顾着房内一成不变的装饰布局,萧云仿佛一下子就坠入了二十年前的时光:母亲系着一条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着煮饭烧菜,罗妈盘腿坐在炕上,带着一副老花镜为他缝制着布鞋,而小萧云则端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借着一盏只有四十瓦的昏暗黄灯,读着一本母亲交待下来的晦涩书籍。
那群人的惊讶劲还没过,都不敢进屋,只在门外等候,只有苏楠走了进来。
“你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吗?”苏楠走到萧云身边,打量着这间不足50平米的土房子。
“嗯,在这住了有4年。”萧云轻声道,背着手,神情比刚进来的时候要柔和了一些。
“看着房子里的一切,很亲切吧?”苏楠拨了拨额头的散发,很自然地挽起了萧云的手。
“我仿佛都看到了以前生活的景象。”萧云微微一笑,尘封了二十年的记忆,在一瞬间恢复。
“那晚上咱要不要住这里?”苏楠侧脸玩笑问道。
“还是免了吧,这里没有暖气,我可不想活活冻死。”萧云摇头道,情绪已经从回忆中抽离。
“那要不要给你拍个照留念一下?”苏楠微笑道,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数码相机。
“这个靠谱。”萧云点头道,然后在他认为值得铭记的角落,摆好姿势,用镜头篆刻了下来。
在房里逗留了有二十分钟,萧云和苏楠才恋恋不舍出来,掩上门,示意刘老根继续往前走。
刘老根低头无语,默然前行,再望向萧云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敬若神明一般。
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会是跟着村子的孩子满山疯跑的那个外姓小毛孩。
当一群人逛完了整个村子,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刘老根怕生事,没将萧云身份的消息泄露出去,在村的文化室安排了一场精彩的二人转表演。
村民们都来了,舞台上,二人转演员诙谐的语言,夸张的动作,逗得台底下常常哄堂大笑。
萧云被安排坐在第一排,左边是苏楠,右边坐着苏墨砚,趁着这个空当,他与苏墨砚咬耳朵。
“钼矿山的收益怎么样?”萧云凑到苏墨砚的耳朵旁,轻声问道,他平常几乎不过问这摊事。
“很不错,咱现在手里的钱有两个多亿了。”苏墨砚自豪道,这几个月的起早贪黑,没白干。
“价格卖到多少?”萧云问道。
“两万一吨,很抢手,下一步我打算建一个钼冶加工厂,这样效益会更高。”苏墨砚轻声道。
“怎么说?”萧云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我们卖毛坯钼精只能去到两万,如果经过加工,可以去到五万一吨。”苏墨砚解释道。
“差这么远?”萧云惊讶道。
“嗯,我已经报建了,五百吨的选矿厂,大概需要二十亩的山坡地、七八千平方米的厂房,这么大的工程,各种手续跑全,要盖好几百个公章,估计跑上一年也盖不全,不过刚才那两位黑山县的领导对我们很支持,专门为我们这个项目开了几次协调会,手续应该很快可以批下来。”苏墨砚喜悦道,跟政府打交道,他内行得很。
“建这个钼冶加工厂,投入要多少?”萧云问道,虽然他完全放权给苏墨砚,但还是想了解。
“大概五千万吧,土地这方面由杏花村去协调解决,我们可以缓付土地款。”苏墨砚回答道。
萧云点点头,扫视了一下四周,疑惑问道:“怎么今天一天没见着董悲咒这家伙?”
“他可能去矿区了,最近我们又新挖了一个矿洞,他天天扎营在那里指导。”苏墨砚轻声道。
“你有问过他,咱钼矿总的储量有多少吗?”萧云感兴趣问道,之前他从来没过问这块业务。
“按照毛坯钼精的价格,至少还有二十个亿的潜力可挖。”苏墨砚眼睛里透出了兴奋的光芒。
“嗯,这些日子辛苦你跟楠楠了。”萧云微笑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哟,您老终于说这句话了,我还以为你不懂得啥叫感恩呢。”苏墨砚揶揄道。
萧云尴尬地摸起了鼻子。
苏墨砚见他这副自讨没趣的模样,大笑了起来,喝了口水,问道:“打算呆到什么时候?”
“看吧,现在说不准。”萧云含糊道,他确实不知道找江上游需要多长的时间。
“在这过年吧。”苏墨砚期待道。
“我尽量。”萧云还是采取了模糊化处理的答案,毕竟他还要去北京将纳兰葬花救出火海呢。
“他娘的。”苏墨砚翻着白眼骂了一句街。
在第三排,村长刘老根的女婿宋小宝正直勾勾盯着萧云,然后偷偷发了条短信:他在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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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惨淡的日头从遥远的苍山那边透了过来,没有温度。
杏花村在白雪覆盖下,一片宁静祥和,炊烟从家家户户的烟囱袅袅升起,充满诗情画意。
在村子后头西山接近山顶的一个缓坡上,萧云与苏楠相互依偎坐着,俯瞰脚下那片乡情雪景。
那10个七品上保镖分散在十米外周围,眼睛警惕地观察着一切,形成了层层叠叠的保护圈。
一条黑狗安静地卧在苏楠身后,毛色纯净,黑色配有边界清晰的铁锈色斑纹,由于天冷,鼻子不断呼着白气。它是苏楠来辽宁不久后养的,相处有4个月了,亲得很,名字叫二黑,今年七岁大,属罗威纳犬,动作迅猛,气势强悍,个性沉稳,极富感情,是世界上最具有勇气和力量的犬种之一。
但二黑有着罗威纳犬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冷漠,不容易接近,也不随便表示友好,所以对于女主人身边的那个陌生男人,它始终带着一种介怀的眼神去对待,尤其是刚和他碰面的时候,见到女主人竟然挽着他的手,也不知是出于妒忌还是忠诚,它狂吠而起,要不是被女主人严厉呵斥着,它早就扑上去撕咬他了。
可现在看起来,它好像已经被那个陌生男人给驯服了,敌对的眼神消失无影。
“没什么想问的吗?”那个陌生男人开口讲话了,二黑的耳朵动了一下,似乎在认真倾听。
“没有。”苏楠嘴角微弯,眺望着那一抹即将沉沦的残阳,沉醉在跟他一起时的幸福感。
萧云很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刚才从她进来黄泥土屋的一刹那,他就读懂了她眼睛里释放出来的那种探知欲,她应该有无数的问题拷问自己才对,包括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招来那么多事端,从村子消失后又去了哪里等等,但她现在只有淡淡的一句没有,这样真正懂得男人心的女人,绝对是珍稀动物。
萧云并没有主动掏心掏肺的习惯,转头举目远眺,视线落在了山脚下村子的炊烟上。
“我爸说,对男人一知半解的女人,最后成了别人的妻子,而对男人什么都了解的女人,最后都成了老女人,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没有男人疼、没有男人爱的老女人。”苏楠倒是主动开了口,冲着萧云调皮地吐了个舌头,展颜一笑后,然后将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两只手搭成相框,对准了夕阳。
萧云感动得无言以对,在她得侧脸上浅浅用嘴唇印了一口,然后与夕阳一起沉默。
“快过年了。”苏楠放下比划相框的双手,顺其自然地转移了一个话题。
“嗯。”萧云轻轻点头。
苏楠绝美容颜在柔和的夕阳下,趋向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