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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细喃。
“什么?”
白天麟犹然看着他,微笑不变却没有回答,不经意问着:“对了,你刚是要离开吧?有约?”
“嗯。”垂下了眼眸,苏澄只是概略的回答。
约?跟那人见面应该是明天,为什么这一刻会如此无法等待……
只是想见他。
那张面容虽然依旧沉静,里头的东西却清楚可见,所有的思绪也可差不多捕牢。白天麟戴上了眼镜,看着距离他们所站的角落之外,宴会中心始终的一片热闹。
“去见单季扬吗?”
苏澄错愕的抬起头,却望进一双冰冷不若稍前一刻温善的眼睛。
白天麟淡淡一笑,迳自说着:“要维持一段感情不容易吧?何况又是一个性子这里烈的人。”
苏澄抿紧唇,静静的看着对方,对这番突如其来的话竟感觉不到丝毫讶异。
“认识他这么久……那家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执着。”白天麟缓缓的说着,记忆跳回御兰友谊赛当天。
那个人明明就看到他了,却连看他一眼仿佛都显得多余……回想着,笑容隐去,白天麟像是终于肯褪去面具、恢复原有的表情般,阴冷不已。
“第一次见他这么在意一个人,我很高兴。”
幽幽的说着,白天麟缓步走近苏澄,深深的凝视起那张面容,来回仔细的端看着。
“不过,我讨厌那个人是你……”抬手,掌心靠近衣领里的颈项,慢慢聚拢,直到完全箝制住动脉。俯首,低声道:
“为什么不是我呢?”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情。登时,所有的事交叠在一起,让苏澄有些微的怔忡,却也只是一瞬间。
“你……”
呼吸道被压制住的力道趋紧,苏澄蹙起眉,想拉开颈间的手,白天麟只是轻声一笑,对他的反抗完全不当一回事。
“想不到这样的力气也可以拿长弓,听说你的长弓比常重也来得长……”顿点,凝视着那只手,嗤讽道:
“你现在只剩一只右手,威力的确不足呀……”阴狠的双眼往下一搜,拉出了苏澄置于一旁的左手。
“你话真少,这时候你不是该求救吗?”端详着在自己手中系着纱布的手腕,白天麟靠近吮吻了下,喃道:
“你不想知道我刚讲什么吗?”
腕上一阵热气传来,那样的举动迫使震惊与愕然交替,却已无法让心更惊讶。凛眼看着,苏澄的意志没有因此而薄弱。
“放开……”
虽然逼进的力道已稍息,却足以令喉间的运作极不舒服。左腕处传来一种颤栗,每每一次被紧紧握住,失去的恐惧便会源源不绝的袭来。
“放开?为什么?”挑起眉,他反问:“你应该也让单季扬牵你的手吧?你不排斥吗?一开始……”
顿点的话没有接完,白天麟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歪着头,他将鼻息埋入苏澄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道:
“一开始你可是被他硬上啊……嗯?不是吗?”
忍住被靠近的颤栗感,闻言原本已绷紧的躯体更是一僵。脑海里自动回忆起初的事,不堪入目的画面虽然已被现在的心境给停留在过去,但被活生生扳开的当下,还是心有余悸。
却也只是为了过去,而不是现在。
“通知我父亲我手受伤的……是你吧?”犹然的冷静,早不再为某些事而踌躇或改变。
白天麟闻言一愣,遂而一笑,“是啊,你现在才猜到!”放开手中脆弱的颈项与手腕,又道:“因为我不想你在他身边停留太久,可你偏偏总不顺我意。”语调的下压,显示了他的忍耐。
抚着喉间遗留的窒碍感,苏澄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左手,稳攥成拳。
“你跟你弟真不一样。话这么少,要不是那家伙也不多话,我看你们在一起应该很闷吧?”
“不关你的事。”避开那宛若无事般、实则随时可以将人吞噬掉的阴蛰凶狠眼神,苏澄淡淡回道。
隐去了阴郁,白天麟微笑道:“也对。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在一起……”某两字加重后,看到那张沉静面容瞬间的凝滞。“这问题很困难吧?”
“来解谜吧。”再次迅速伸手攫住苏澄的下颔,低声道:“因为我讨厌你,所以你若是能消失……我再开心不过了。”那双眼再也不掩饰,阴冷的目光转变极快。
“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意有所指的瞄了下他的左手,白天麟脸上有明显的嫌恶。“你命可真大。”
“我还以为将你弓术生涯所需的左手废掉,御兰或是你就完蛋了。原本我只是赌赌看,却没想到那家伙真的替你上场了。不过……”
话尾,伸出的手指在苏澄脸畔上轻轻地抚顺着,着迷似的目光停在瑰色的唇瓣上,指尖开始缓缓地描绘,脸也慢慢的靠进。
“毕竟我还是赢了。谁叫这张脸这么让人难以抗拒呢……否则,那家伙怎么可能替你上场……”
语末,唇已轻柔的覆上两瓣形状姣好的薄唇,细细的摩娑品尝着。
宛若,那就是另一个他想吻上的人般。留有那人的气味。
54
热闹之外的夜晚,室外隐约的引擎声由远而近呼啸而来。
一抹深色亮眼的车影逐渐靠近,无视保全人员惊愕的叫喊与警告驰入大门,直接穿过花园小迳,在所有的瞠然下,车身稳稳的在宴会中心外煞住。
“先、先生,我们这是需要邀……”
摘下安全帽,深眸不耐的扫了眼走近的接待人员。
认出了那张深刻五官下的脸庞,接待人员忙弯身歉然道:“抱、抱歉,我不知道是单先生您,欢迎请进。”
拧起眉,单季扬冷笑道:“你们少爷交代的吧?”
接待人员一愕,抬头正想回答,对方已往会场里走去。搔着脸颊,还是摸不着头绪;怎么少爷会让如此无礼的人特别优待?
“季扬?!”
单承天正与商场上的友人们寒暄完,转身就见儿子的身影风风火火般突然闯进。
对周遭的视线毫不在意,犹是一身与晚宴不搭轧的穿着;然,见他愿意改变初衷过来,单父心里还是不免一阵惊喜。
“你怎么……”
看也不看父亲,锐利的双眸扫过会场一圈,没有所想见的人。视线晃过了偶然一角,双眼微微眯起,瞳孔反射性扩张──
完全无视了周围,单季扬笔直朝锁定的位置走去。紧盯着眼里属于隐密的方向,步伐缓缓,深沉的面容却已失了温度。
单父只能看着儿子高大的背影,愕然在原地。
因为太靠近了,所以才感受得如此清晰。那双专注眼睛瞬间突然凛下的气息,有着冰与热互相交织的错觉。
他从来不知道……儿子也可以有这样的情绪起伏。
※※
震惊的睁着眼,苏澄瞪视着近在眼前的脸庞。原本陌生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侵犯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阻抗比惧意更快袭来。
下意识移开了头部,却被往后一个深压就此无法动弹。推开的动作在同一秒已来不及,伸出的双手只能被攫牢固定,白天麟只需稍稍施力,挣动顿时变得薄弱。
直接一击的力道,没有缓慢的折磨。
苏澄紧紧拧着眉,痛楚显而易见。疼痛从腕上传来,不收敛的力道是因为熟知弱点而故意施予的折磨。
唇上的辗压不是熟悉该有的触碰,被迫接受着另一唇瓣的贴进,作恶感与抗拒感在心底浓浓的蔓延开来。
……无法接受外人的碰触。
那种心情迫使着苏澄继续挣动双手。被锢制的地方趋紧,却压不过想脱离开来的念头,左手的疼痛已是剧烈,接近完好的结构像要再次迸裂开来……
挣扎却丝毫没有犹豫。
白天麟饶趣的欣赏着。被箝制的人脸上有忍痛的神色,然而就算因此而必须尝尽撕心裂肺的痛楚,也甘心冒着可能就此废手的危险──就是不愿坦然接受别人的碰触。
如此固守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份感情。
原本好整以暇端看的神情蓦然一黯,白天麟看着他的挣扎与拒绝,凶残的本色骤然显露,齿间在紧闭的柔软上狠狠一咬──
苏澄皱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