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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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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未及细想,点燃蜡烛。

心脏突突猛跳几下,陡然间脚底发寒。

这座宅子空置近十年无人居住,且这里是她的卧房,怎会有男人的衣衫?

她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摸在窗前矮桌,桌面干净,并无多少灰尘。

“奇怪,奇怪,难道有人打扫?”

心妍又疾步来到床边,见被褥整洁,且枕头微微下陷,显然有人在此住过。

是谁?谁在她卧房居住?谁睡在她的床上?

脑海中浮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莫非。。。

心妍扭头看着挂在衣架上那件黑衫,心中抑制不住的狂跳。

她缓步走去,捏起衣领放在鼻前,轻轻嗅衣裳气味。

馥郁香气以及浓烈男儿体息还残留衣上。

心妍胸口涌动,泪珠扑扑簌簌落下,喃喃唤出那人名字。

“是杨骜。。。。你却怎么来了这里?我不在这两年,你来这里几次?在我曾经的卧房,你心中又在想些什么?”

两年前,杨骜被杨殇由吉恩国救回之后,情场失意,政途渺茫,当真每日郁郁寡欢,偏偏又不能自制的思念远在吉恩的她。

于是他每每信步而走,便来到了柳宅,歪在她小时候睡过的床榻,拥着她曾用过的被褥,仿佛如此,才能使他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世上,自己与她尚且还有一丝一缕的牵绊。

心妍痛哭到声音哽咽沙哑,心想杨骜虽口上对她疾言厉色、言语羞辱、甚至嫌弃她初夜没有落红,但他心里对她却是有情有义。

眸光一瞥,在桌角看到一点青光。

心妍放下衣裳,走去桌边,朝那青光抓去,入手触觉冰凉。摊开手心看去,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躺在手掌心。

她拿起玉镯一瞬,一张字笺被风吹来桌边,想来这字笺方才正是压在玉镯下的。

心妍拿起字笺,下笔有力,字如其人,狂妄不羁,却是杨骜的字迹,轻轻念道:“妍儿十七岁。。。诞辰。”

心妍胸口闷闷直痛,杨骜惜字如金,这几字虽并未提及什么,但是她却明白了。

这是他给她的生辰寿礼。今年她已近十八岁,这镯子是他去年备下,他是否以为去年便能夺位成功,将她召回苍穹?

她晚了一年才看到,心内酸甜苦辣却更是凝重。

心妍拿起玉镯仔细看了看,发现玉镯里侧刻有几字:空心玉镯,相赠无心人。

这几字正说明他对她的怪责埋怨。

心妍微微一叹,把玉镯带在左手腕上。从衣架上取下他的衣衫穿在身上,他的味道将她包裹,瞬时间只身在这荒宅中,恐惧之心剧减。

心妍在卧房仔细找了,除去她小时候几件玩具布偶,并无异状。

于是拿起蜡烛,开门出屋,来到柳丞相书房处,推门进屋。

书房内书架上排列密集皆是古籍著作,不下千册。

心妍把蜡烛放在桌上。驻足推敲。

“莫非羊皮纸夹在这些书籍当中?”

当即将书籍一本本拿下来,一页页翻找,却一无所获。又在书房角角落落能藏掖之处仔细寻找,依旧全无收获,气馁极了。

“难道,羊皮纸并未藏在书房内?那会藏在哪里?我去坟头跪爹爹,若是不在书房,他定会出声告诉我。”

奔去父坟,跪了一晌,柳丞相又哪会说话,于是她又奔回书房,找了几遍,还是未果。

心妍拿起烛火欲走出屋去,忽然眸光掠处,在书房内东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瞥见一幅极其媚色入骨的仕女图。不禁讶异。

“爹爹人品端正,只有母亲一位夫人,他平日也只喜欢山水墨画,为何在这角落挂着一幅与书房格调极不相称的仕女图。难道事出有因,要暗示什么?难道是爹爹紧急之下,才挂了上去?”

心妍举高蜡烛,直直盯着那仕女图观看。

只见那图上女子酥胸覆以薄纱,下身浸在池水之中,除了身段神态极为撩人心怀,其余并无特异之处。

“咦,听说用某种药水写了字,待字迹干了,便看之不见,若要再看到字迹,需要用水将纸张浸湿。岂难道说爹爹在这仕女图上用药水写了字?”

心妍想到此节,精神为之一振,摸黑去井边接了一盆水,哗的一声,泼在仕女图上,丢了盆子,坐在椅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任何字迹从图上显现。

心妍大失所望。水珠从那侍女眼中滑下,倒真似在哭泣流泪,心妍只觉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站起身来便要疾步出屋。

忽然脚步停下,叫道:“是了!眼睛!那侍女双眼在看哪里?”回头望向那侍女双眼,只见她媚眼如丝,痴痴凝着屋顶一处。

心妍连忙找来竹制长杆,顺着侍女双眼望到的方向往房顶轻轻捣弄。

咚咚咚连捣三处,不听异动,心中失望之时,用力拿杆向左移一寸捣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似是触动机关,屋顶瓦片碎裂,灰尘散落,一个重物由手帕包着落在地上。

心妍心内狂喜,丢了长杆,拾起那手帕,十指颤抖慢慢将手帕解开。入眼之物,昏黄发旧,正是一张羊皮纸。

心妍紧张万分、激动万分,只要打开这羊皮纸,当年梁淑贞死因,上一辈恩怨便跃然眼前。

她深深吸了两口气,一点一点将羊皮纸打开来,只见纸上密密麻麻有许多小字。

急促脚步声自门口响起。

心妍大惊,转回身去,还未看到来人是谁、人数有多少,便呼的一声被人在头上套上了一个黑布袋。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绑我,啊呀!”

心妍正踢腾挣扎,砰砰两声,仿佛是剑鞘狠狠砸在她的后脑,她剧痛难当之下,双眼发昏。朦胧中,仿佛被人驮在肩上,带了出去。。。

**

翌日晨

兵部侍郎,李德修府上。

后院一处铁牢。

杨煜正枕着双臂睡觉,忽觉胸口丝丝凉意,睁开眼来。

只见聂白薇伏在他胸口呼呼大睡,口水流的他满脖子都是。他嫌恶推开她脑袋,不悦至极。

“聂白薇!你自己没床么?又挤我床上作甚?”

聂白薇张开惺忪睡眼,被褥下又往他滚热的身子凑近几分。

大汗淋漓



大汗淋漓?杨煜一怔。言偑芾觑“我体虚盗汗,你管得着么?谁要你半夜不睡来偷看我睡觉的?”

呼的一声,掀被下床,对铁牢外叫道:“李德修,李德修!”

见许久没人应答,杨煜喝道:“娘娘腔的小李子,你去问问我三哥,今儿能不能放我出去了?他强占我的妍已经两夜三天了,他纵是铁打的人,也要歇歇了,好赖给五爷个机会见一见妍啊!”

叫声停歇许久,不听外面的动静。“呀?小李子,你学了本事了?五爷出铁劳那一天,要骑你游街了啊!茕”

聂白薇咯咯笑着,走了过来。

“杨五哥,你别喊了。几天下来,都是一样的话。”秀眉紧蹙,“奇怪奇怪,今天李府真安静,不单单小李子长了胆子,不会你话。小黑、无常竟也不帮衬你,无声无息的。”语气一顿,大声叫道:“黑子、无常你们在旁边铁牢还好么?”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响,聂白薇又喊道:“黑子、无常两位哥哥?你们互相残杀,死在牢里了么?”身子前倾,探向牢门,向旁边看去呐。

吱呀一声,厚重牢门开启。

聂白薇吓了一跳,倒退三步,喃喃道:“咦,有人为咱们开了牢门。”

杨煜瞥她一眼,笑道:“如此甚好,不必跟采花贼同屋相处。”

聂白薇俏脸煞白,叫道:“什么!这铁牢里竟然有采花贼,那倾国倾城的我不是十分极其的很危险。”见杨煜嘴角抽搐、眼光特异,她脸上微微一热,才知他口中‘采花贼’指的是她。

杨煜走出牢门,快行数步,见旁边两个铁牢已空,心下不以为意,径自出了李府,回到煜王府洗漱换衣,又奔向皇宫。

聂白薇是一贴无论如何也甩之不掉的膏药,一路尾随而至。

“杨五哥,你说小黑、无常他们去了哪里?他们走时怎么不叫咱们一声?”

“你是他们主子,你都不知他们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或许他们嫌你烦,抛下你先走了呢!”

“你胡说,世上之人都说我招人喜欢,只有杨五哥说我烦。”忽然想起一时,舔舔嘴唇,“对了,刚才在你府上吃的糕点什么的,美味的很,我准备明天还要去你府里蹭饭。哈哈。”

“嘘,你别出声。我三哥他们在书房正在说话,咱躲外面听听。”杨煜捂住她嘴,拉住她手腕把她拉到墙角。

聂白薇给他捂了嘴巴,又被他握住手腕,心中着实甜如蜜糖,呼呼直点头。

**

书房内

杨骜冷声发问,“你们昨夜干什么了?她一个大活人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逃去?”声音之中满是愤怒。

“昨夜,心妍说爷要跟她。。。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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