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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头脑昏沈的我微微醒来,抬眼看著身边熟悉的睡脸,回想起刚才国光几尽疯狂的霸道的亲吻、拥抱、爱抚和我幸福而痛苦的第一次,我不禁面红耳赤,将头深深的埋进旁边温暖的臂弯。忽然,他的双臂收缩,将我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怀里,吻,又是几尽疯狂到几乎将我体内的一切抽空一般。
“国……国光……”啜吸著叫他的名字,回应的却是更紧的拥抱和更深的亲吻。
“周助,爱我吗?”
“恩。”
“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无论生老病死,无论穷苦贫寒,无论遇到什麽,周助,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愿意,国光。”
“如果有一天我忽然离开,你还……”
“国光,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如果不能呢?”
“没有不能!刚刚不是说了吗,无论生老病死,无论穷苦贫寒,无论愚到什麽,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的吗!”
“可是也有不能在一起的时候啊……”
“……我等你!”15岁的我就这样傻傻的交出了自己的承诺,“国光,我等你!”
又是一股强劲的力道,仿佛要将我拥进他的体内。
长久的沈默。
“呐,国光,我都答应了,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你还不打算对我说些什麽吗?”
头贴在国光的怀里,我清晰的听到了来自恋人心底深处的不安。
“国光……”还想继续追问的我被国光的双唇堵上了嘴,“唔……国……”
“周助,”亲吻後的国光幽幽的在我耳边问道,“你今天下午见到柴田芝莎了吧?”
“……”
好长的沈默,仿佛隔世。
“……柴田芝莎,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麽东西掉下去了?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只觉得仿佛身下的楼板被突然抽去,整个人在黑暗中下坠。
“周助!周助!”急切的呼唤和用力的摇晃将我的神智唤回。我终於明白了眼前的一切,用尽最大的力量推开手冢国光,而後一声脆响在漆黑的房间里回荡。
我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又是如何被国光追著、抱回,我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国光的家里,眼角还残留著泪痕,只是没有了国光的影子。
……真希望是一场梦……
再次见到手冢国光是三天之後,消失了三天的他突然出现在网球场上,当著众人的面将宛如梦游的我带走。
咖啡厅里,我从新整理好自己的微笑,“呐,手冢,有事吗?”
“……周助,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用笑,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
听到了话里的怒气,“那,手冢不希望我冲著你笑,难道想看我冲著你哭吗?”
“……周助,你叫我手冢?!”
“……”
我微笑著低下头,用勺子搅动著白瓷杯里的咖啡,我不喜欢咖啡的味道,从来都不喜欢,好苦。
打破沈寂的是手冢国光。
“周助,这三天我都和芝莎在一起。”
“……”
“我告诉了她我们的一切……”
“……”
“周助,她答应我放弃。”
“什麽?”我的微笑在嘴边僵硬。
“她很理解我们,也不希望因为这个让我为难,而且,我们已经4年没有见面了,现在心里所积存的感情只限於小时候的玩伴,所以她放弃了。”
一头雾水的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睁著眼睛盯向对面的人,仿佛要用尽我的力量看穿事情的真伪。
“只是现在还不是对家里说的时候,我们约定在家人面前暂时维持婚约,等到适当的实际,再向家里说明一切。”
而後,他镇镇的看著我,等待……
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来时,还是那个笑颜如花的我。
“呐,国光,你有没有觉得刚刚的话与你的实际年龄不符哦!”
“……周助……”
终於,冰冻的气温回升了。
“周助,芝莎以前一直在德国念书,现在她回来了,而且也愿意放弃婚约,所以,我答应了她的要求……”
“要求?什麽?”
! “事实上是她母亲的要求,我答应她帮她转入青学读书。”
!!“……”继续微笑中。
“周助……”
“放心,国光,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再一次见到柴田芝莎是在国三的春天,远远的看著国光她向我走来,心中不觉浸出一股酸酸的味道。看见我之後,她看了国光一眼,而後微微低头,安静的离开。我看向国光,虽然只有很短的瞬间,但我还是在他的眼里找到了那一丝的不忍。而後的时间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和他天天一同来学校,见到我之後默默离开。再然後,芝莎开始和我说话、聊天、吃饭,见到国光过来之後,同样默默离开。我们相处得很好,甚至身边的人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芝莎温柔体贴,国光仿佛也很舒心,只有我,一天比一天困惑和难过,因为柴田芝莎每天在我耳边重复著的都是两人儿时的甜美记忆。我仿佛走入了一个写满国光和芝莎的泥潭。
“周助,芝莎他怎麽样?你们……”
“我不喜欢她!”还没有等国光说完,我就从嘴里蹦出了这句话,我很少在国光面前隐藏什麽。
“……为什麽?你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而且她也很喜欢你。”
“国光对她很了解?”
“……”
“国光,我不喜欢她,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见到她。”
“……周助,为什麽?”
“因为她每天给我将的全是你们小时候的事……”
“周助,你在吃醋!”
“……你好象很高兴……”月牙又爬上了我的脸。
“是啊!”
“……”
“周助,芝莎很善良,我不希望伤害她”
“国光,你也看出什麽来了吗?”
“……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我总是尽力保护她,我希望她永远快乐和幸福,但是,自己退掉了婚约……虽然她看上去没什麽,只有我知道,她还是被我戳伤了……所以,周助,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呵呵……手冢国光啊,难道你希望受伤的人是我吗?
从我见到柴田芝莎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所以,当手冢说芝莎要来青学读书的时候,我就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不二君,听说你不是很喜欢我呐,芝莎听了好失望啊。”
“国光告诉你的?”笑。
“是啊!”一脸春光明媚。
“那你还来找我?”
“……哼哼……不二君,你说如果我和你同时吊在悬崖边,国光会先救谁?”
“先救你!”微笑,“因为他会和我一起死。”
对面的笑脸消失了,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怒火和欲望。呵呵,这麽容易就被我揪出来了。
“不二周助,你我心里都明白,对於手冢国光,你不会放弃,我同样也不会,你不妨好好想一想,自己是个什麽家世,我敢用命跟你赌,我们两个同时站在手冢家门前的时候,被请进去的那个人一定是我!还有,我提醒你,在日本,我柴田芝莎想要得到什麽很容易,想毁掉什麽也很容易!”
我的家世吗?呵呵……我的脸上依然微笑。“你请自便。”
看著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有些後悔了,一向冷静的我,竟然主动激怒了她。呐,周助,你会不会太有自信了,还是对手冢国光太有信心?用手屡屡额前的刘海,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呐,小景吗,好久不见了哦。”
“你还记得本少爷啊!”
“当然,小景最好吗。”
“切,少来,有什麽事就快说,不用装乖!”
“呵呵,小景最了解我了。呐,帮我个忙,查个人。”
“谁?”
“柴田森宇。”
如果说20岁以前能竞选总统,那这个世界98%以上的总统都将是女性。果然,16岁的女孩和16岁的男孩智商和思维都是完全不同的。
“周助。”
“恩,”国光的眼底闪烁著我看不清的情愫。
“你昨天和芝莎都说了什麽?”
“呵呵,不明白国光想知道什麽?”
“周助,我说过了,她已经放弃了,我不想伤害她,因此,我希望你也不要伤害她。”
“国光认为我伤害了她?”
“……周助,芝莎回家後一个人躲著哭得很惨……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没见她那样哭过!”
“她躲起来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