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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先在家休息，明天我再带你过去拿车。」
算你有人性，唐祖宁在心里嘀咕着，按了遥控器开启小区大楼地下停车场的电动门。
进了家门，唐祖宁什么都不想就往卧房缓慢走去，困难地趴到床上。
林杰只看了他一眼，就在屋里到处转转看看，最后倒了杯水送到卧房去。
「喝点水，你刚才没来得及梳洗。」
趴着的唐祖宁，撑起上身，接过水喝下。「还不都是你害的。」
「你穿着衣服舒服吗？要不要脱了？」
林杰脸上没什么表情。唐祖宁倒是一脸戒备，他的屁股还痛得厉害呢。
「你又想干嘛？」
林杰莫测高深地笑了：「我没想干嘛。难道……你想干嘛？」
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唐祖宁又趴回去。
倒是林杰，也跟着脱掉上衣长裤，全身就留一条窄窄小小的三角内裤，看得唐祖宁有点脸红心跳，想到昨晚……这副健硕的身躯是如何在他眼前晃动……
林杰挤着唐祖宁躺上那张双人床。
「痛……干嘛你？」
「睡觉。我昨晚那么努力伺候你，就算是超人也会累的，宝贝。」
「……」这个自负的色狼！
林杰就真的在他眼前睡着。
侧着头，看着林杰微微倾向自己的睡脸，缓缓叹了口气。
就当林杰是个超人级别的一夜情好了。
从泡错妹那晚开始……这一两个月来的混乱……都跟这死林杰脱不了干系。
处心积虑想报复他，却反过来被他作弄……
后庭被他戳得……连找女人都解决不了那种饥渴。
越是不想去理他，他就越要来招惹你！
还……还……为了满足饥渴，跟他做了！
罢了罢了，反正就一夜情嘛……偶尔玩玩满足饥渴也行……
唐祖宁那个简单的脑袋一直不愿意承认并接受的事实——当个双性恋——在这瞬间，似乎开始松动了，该说林杰改造有功，还是说他本来就有同性恋的潜质。
其实，一般意志坚定的异性恋男人要是被做了，积极点的肯定对对方恨之入骨让对方不好过日子，消极点的也许就当被狗咬把对方当成永久拒绝往来户，根本不再去理会对方的一再挑衅，这才是最一般的想法与作法吧。谁会因为被对方做得爽了，就考虑变成双性恋或同性恋？
可他偏偏对林杰的挑衅在意不已。人家播什么音乐，他就跳什么舞，林杰一放下钓勾，他就紧咬着食饵，难怪人家会对他的反应上了瘾，钓到他这条鱼，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跟林杰做了之后，竟然还傻愣愣地觉得，既然强烈的需索都被彻底满足了，找人家理论算帐好像也显得过份，这才没想要跟他计较被啃了的事……反正当他一夜情就是了。所以他从没想到要去质问林杰为何总要针对他……倒是自己替林杰想原因自圆其说，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唐祖宁朦朦胧胧地睡着时，脑子里还如是想着：嗯……死林杰当一夜情的对象，其实还满……称职的……以后如果还有需要……就叫死林杰来暖床……叫他来给自己解解火……死林杰……
睡到自然醒，林杰睁开眼，这一觉睡得舒坦之至。
尤其肩窝上胸前正趴着个——嘴唇微启流着口水的小呆瓜……
林杰收拢双臂，把那个瘦瘦的没什么肌肉感的身体紧紧搂着，就看到唐祖宁的脸慢慢变色，一脸痛苦的样子却仍不愿醒来。
林杰偷笑。
阿宁实在带给他太多乐趣了。虽然阿宁长得还算普通，虽然阿宁没有肌肉……
白白净净的年轻男人一个。
为什么……无法放手？
这年轻男人在任何一方面实在都构不上他的标准，好色、单蠢、自以为聪明、容易被激、少根筋、相信自己永远好运，不懂得学习教训……太多太多不胜枚举的蠢，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可却就是没办法走开？
阿宁这阵子不给他写信骂他，他就像丢了什么似的浑身不自在。很怕，怕阿宁从此不再理会自己……为什么怕？他说不上来……阿宁没寄mail的这阵子，他只要一想到阿宁已经懒得再跟自己周旋，与自己形同陌路，心就会像被掐住了般的疼痛。
不想让自己痛，想杜绝掉阿宁可能消失无踪的任何机会。就由自己来盯牢他。
何黎一直说自己爱上阿宁了……
可能嘛？
不可能。
那自己对他的存在如此紧张在乎又要做何解释？
对阿宁所产生的种种情绪与感觉，对林杰来说是如此陌生。
他以为他爱过，对刘奕，但现在碰上了阿宁，让他思索认识刘奕后，交往两年同居三年的那整整五年到底算什么？
他喜欢刘奕，这无庸置疑。刘奕英俊潇洒、风趣、聪颖、成熟、稳健、从容、从不耍脾气、Xing爱技巧也很强、工作能力一流，堪称完美的男人一个。跟他在一起不必担心什么，两人很容易沟通，彼此配合，亦堪称完美组合。
只是为什么，与阿宁在一起，他的心总能很容易就愉悦起来且充满喜乐？而这种喜乐，在与刘奕交往那时，却极少出现？
林杰没爱过刘奕吗？有吧……以他以为爱的方式……
刘奕平淡地说要娶个女人成家时，林杰冷漠地叫刘奕赶快打包好滚出去。他那时很愤怒，愤怒刘奕欺骗他的感情，到最后却要离开他，跟个女人结婚！愤怒让他来不及伤心？又或者，愤怒让他察觉不到自己的伤心？这才几个月前的事情，林杰却已经忘记他到底伤心过没有。
年轻时他也有过青涩苦闷的青少年时期，喜欢上个哥儿们，痛苦得要死，却也没遇见过像现在碰上阿宁的这种状况。
阿宁明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却又不无情地狠狠推开他，第一次接触后，还真的听话地来找他报复，可阿宁那个蠢样，你不逗逗他，甭说对不起自己了，绝对更会对不起他。这一逗，可逗出个连林杰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愫来了。
唐祖宁是他的开心果，是这长久的苦闷人生中，唯一能带给他单纯的愉悦之人。
对唐祖宁，他已经上了瘾，无法戒除，也不想戒除。
看着蠢阿宁嘴角淌着口水。
阿宁其实很可爱，白白净净的，眼睛不大不小双眼皮有点单，鼻子有点大……性欲强嘛？嘴唇薄薄的还算柔软，脸小小的，只有巴掌大，头发很多，发质却柔软，剪了个很时髦的发型，像明星那种半长不短的打薄有层次感，Zuo爱汗湿时粘在脸颊上显得异常妖艳……
林杰心脏沉沉地一跳。不妙！他好想跟阿宁Zuo爱……
昨天晚上是阿宁的第一次，他让阿宁泄了七八次，到后来都没东西可泄了。他自己对阿宁做了四次，其中有两次套子还撑破掉，重新换上……
阿宁那里一定很痛……自己还是忍忍吧……
看着肩窝里那个睡脸，那种呆样真的让林杰忍不住又想作弄他。
林杰伸出手指轻轻堵住阿宁的两个鼻孔。
睡梦中的阿宁左右摆头却甩不掉鼻子上的堵塞物。快没气了，嘴巴也不会张开，自动用嘴巴呼吸，笨！呆！好可爱……
林杰窃笑，把手指拿开，不玩阿宁了。
林杰的笑容渐渐变得温柔宠溺。
胸口暖暖的……
阿宁，不要离开我。不准你离开我！
***
「死林杰……肚子好饿……」
「你家冰箱有东西吗？」
「没……」
「想吃什么？」
「……随便。」
林杰翻身下床，又不穿上衣服，就往客厅去。
干嘛炫耀身材啊……看了就有气……可是唐祖宁又舍不得不看，看着人家挺拔高挑健硕的身材是又妒又羡，看自己弱鸡般瘦又薄片的身子板，唉……只能叹气，不过还好，自己还算高，一七八虽然称不上鹤立鸡群，却也比一般人高了些。
林杰开了冰箱，里头都是些垃圾食品，什么薯片、玉米片、莎莎酱一堆，还有一瓶没喝完的牛奶、剩下三分之二瓶的可乐，这家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林杰脸色铁臭了。
回到卧房，拿来自己的手机，通讯录上下瞄了一眼，锁定某号码，拨出。
「麻烦帮我外送……小两口一份……双木林……地址是复兴北路一八九巷十号十二楼之五……一个小时内送到，好……」林杰又听了一会儿，「对。」这才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