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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睫毛在温润柔和的面颊上落下一抹温柔的影,“想听我吹奏一曲么?”
见他没有作声,岳秋寒也不说什么掏出别在腰间的白玉萧走出舱外。
一缕萧声,袅袅而起,充满淡淡的忧伤和惆怅,似在感叹流年似水,又似在讲述一段令人魂牵梦系的生离死别。
“这曲天涯,我还没有给旁人吹过,好听么?”
他笑着回头,风将他白色衣袍卷入夜色,飘飞的长发青丝扑散在如玉般莹润的面孔上,他微微眯了眼睛,“你不喜欢么?”
“那个丫头说的话,都是真的?”令狐飖依旧座在原地,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直的望进他的眼中,“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岳秋寒低头想了想,“我喜欢你是很奇怪的事么?”
“理由?”
令狐飖没有忽略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寂寞,心中竟然微微的有些心疼。
不可否认,岳秋寒比黎儿更能牵动他的心,虽然只想出了短短两日,他深藏在笑容下的,不为人知的寂寞比当年黎儿哭着向自己表白还要让他动心。
可以轻易的发现,岳秋寒的笑只展露在自己面前。很轻很淡,却很满足。他不是断袖,所以对于岳秋寒的表白自然无动于衷。但是他却真的开始好奇岳秋寒眸中深深的寂寞和忧愁是来自何方。
“我是男人。”
“我知道。”岳秋寒淡淡一笑,垂下握着玉萧的手,银色的流苏在夜色里划了一道漂亮的弧度吹在他身侧,“所以,我不勉强。”
“愚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岳秋寒笑着走到令狐飖身边静静的凝视了他一会,突然在令狐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下头。柔软的,冰冷的唇轻轻的覆在他唇上。
令狐飖愣了一下,却没有将他推开。鼻翼间缭绕着淡淡的冷香,很清幽。属于岳秋寒的味道……
抬起头来,望着令狐飖依旧冷漠的眉眼,岳秋寒淡淡一笑。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一趟没有终点的旅途。我还是这样,伴你上路。
相识是缘;相知定份;相恋为因;相伴成果。
你我的因缘早已成了定数,我知你不知,仅此而已。
也许,你早就忘记。
十年前的那场春雨,你自马蹄下救出的那个孤苦无依的少年。
也许,你没有发现,
三年前的惊鸿一瞥,我转身离去,却只见你冰冷的眉眼……
十年呵,一生中,能有多少个十年?十载春秋,将你腼腆温柔的笑意消磨的直剩冰冷淡漠。寒暑十易,却益发清晰的将你身形刻入我心底。
也罢,待你找到‘吹愁’,我们再续情缘吧。
“你不把我推开么?”令狐飖皱了皱眉看向岳秋寒,稍显苍白的面孔上竟然泛着异常的红晕,素来清冷的眸子也有些微的迷蒙,一把抓住他的手,竟然烫的惊人!
“你生病了?!”
岳秋寒微挑眉一晒,将手抽了回来。“一点小病,明天就好了。”
令狐飖冷冷起身走回自己卧房,站在门口好一会才开口,“快点回去休息,不要耽误了找吹愁!”
6
第二天到了快晌午时分,依然不见岳秋寒的身影。艄公将船靠了岸去采办些日常用品,令狐飖则一个人坐在船舱内喝闷酒,深邃的眸子时不时地扫向岳秋寒的房间方向。
约摸半盏茶的时间,门帘被轻轻的掀了开去,依旧一身素白的岳秋寒出现在门口。
令狐飖收回了目光看出船舱,外面天色依旧阴沉沉的,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一些经验老到的船家取了些防水的油纸及蓑草开始加固船舱,以防暴雨吹打。
“要下雨了。”岳秋寒走到舱门口笑着说,“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令狐飖没有作声,只是皱了眉看着修长的背影,突然抓起身边的长剑朝他拦腰刺去——
“当!”未出鞘的长剑被玉笛架住,岳秋寒笑意盈盈的转过头来,“怎么,几日没有动招寂寞了么?”
“废话少说!”令狐飖缓缓抽出长剑,一招‘风裂长天’朝他面门划去。岳秋寒再次退了一步挡下,微微一晒,眉眼中傲气尽现,“好!我就陪你几招。”
岳秋寒本就身形修长,加上极俊的武功身法,整个人似乎和天地融在一起,任令狐飖将那追风剑法使得精妙无双,却依旧如空中闲云,悠然的气质似无动而无不动;变幻无常。
采办完食材返回的船家刚一探头,就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剑气削去了脑袋,吓的只是躲在船舱外连连哀求,“两位爷,小的只是做些小本生意,这艘破船虽然不值钱可也是小人的全部家当,求二位爷高抬贵手……”
听到外面船家的哀求,岳秋寒微微一愣。刚回过神森冷的剑就已经逼近要害,索性闭上眼睛。剑势在他颈边不到一寸的地方嘎然而止,剑气却依然在那如玉的面颊上留下一道殷红。
岳秋寒缓缓睁开眼,伸手抹了蜿蜒流至颈边的血微微笑,“这辈子,唯一不愿与你刀剑相向。”
缓缓将剑插入剑鞘,凝视了他半响才冷冷的开口。“你生病了!”语气说得甚为肯定,冰冷的话却依然让岳秋寒心头一暖,“你果然是在关心我么,飖?”
令狐飖皱了皱眉,一把拖住笑得开怀的岳秋寒朝他房间走去,“生病了就快点去休息。”
岳秋寒没有说什么,乖乖地走在他身后。敛去傲气的他,如迎风柳絮温柔而淡定。
“睡!一回我吩咐船家靠岸找个郎中来。”
岳秋寒和衣躺下,看着站在窗口双手环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子,挑了挑眉,“如果我是女子,你会不会喜欢?”
“……”令狐飖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半响突然开口,“你如何知道吹愁在洛阳?”
“怎么?怕我骗你么?”
“你和他什么关系?”
“关系?”岳秋寒笑着起身,“如果我说关系非浅,你会如何?”
“刚才看你的身法,师承何处?”
“旁门左道不提也罢。你当真非杀他不可?”
“仇深似海。”
“如果我出面阻止呢?”
令狐飖没有回头,森冷的声音更是夹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怒气,“一样!”
岳秋寒淡淡一笑,合了眸子敛去眉目中一闪而逝的无奈,“我不会阻止。如果那是你希望的,无论刀山火海,我都会帮你完成。”
令狐飖愣了一下,从他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他如此温柔到让自己心痛的感觉,他似乎在想告诉自己什么,但最终还是将口边的话深深埋在心底。
“我们素昧平生,为什么帮我。”
“只是,你忘了……。”
令狐飖听出了他话语中淡淡的无奈和伤痛,想开口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抿紧了唇看向窗外。
7
转眼在江上走了十余天。
这些天来,天气时好时坏。岳秋寒自那日起就甚少说话,却将令狐飖照顾的无微不至。每到一个码头便亲自上岸采办疗伤药品,亲自熬好送到令狐飖面前。不知为什么,原本清冷绝丽的面容总是带着病弱的苍白,他却丝毫未觉般依旧每日傍晚用过晚膳后,站在船头吹那首凄美悲凉的‘天涯’。每当这个时候,令狐飖就默默做在桌边喝着温热的酒,漆黑的眸子冷漠的看着船头那袭白衣……
寒雨连江。
那日刚过晌午,暴雨突然袭来,浪涛将那船拍的左右摇摆,不时发出吱嘎的声音。
令狐飖站在船舱门皱着眉头看着码头的方向。
方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笑着为自己盛粥的岳秋寒突然呕出一口黑血。他却笑着说无妨,刚起身便颓然倒下没有再睁开眼睛,眼看气色越来越差,即使为令狐飖他运功疗毒也丝毫没有任何效果。
“你到底要我怎样?”看着沉睡在床上苍白绝美的容颜,令狐飖轻轻抬手抚上那双紧闭的眸子,“你这样,又是为何?”,不可否认的,每每看着他带着轻愁的笑,胸口某个地方就如同针刺般微微的疼。
他的坦率,他的感情,他的温柔,他的冷漠,他的骄傲与狂妄,每一个他,无不牵动着他的情绪。每当看见在船头吹着萧的身影,衣袂飘飞,恍若天上人,清清冷冷,若即若离。仿佛就在某个瞬间,他就会这样凭空消失去。
刚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焦急。船家已经离去了一炷香的时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该返回了,可为什么到现在也见不到人影?
“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清越的声音,令狐飖倏然回头,一身白衣的人正浅笑着望着自己,温润的面容上依然难掩病弱的苍白,“你出来做甚!”
快步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