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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香月+(番外1-4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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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因此对他的沉默并没有任何不满。
  “凤爷,你帮你看看伤口,可好?”她一边征询着他的意思,一边凭着微弱的呼吸声向他所在的方向摸索。
  地牢不大,在凤雁北开口前,香桂已碰触到了他。
  他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地,呼吸时断时续,对于她的碰触没有丝毫反应,原来早已昏了过去。
  低低叹了口气,香桂咬住牙没让自己落泪,而是平稳且小心翼翼地为他翻过身,摸了摸他的胸口,发现沾血的衣已经干硬,血显然止住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又突然省起他的身体还没清理过,眉头一皱,犹豫着要不要帮他弄干净。如果不弄,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又要发起烧来,但是弄的话,想着接下来要为他所做的事,不由一阵别扭。他身份高贵,而她却出身低贱,想到自己要用手去碰他尊贵的身体,就让她觉得那是对他的一种亵渎。然而事急从权,也容不得她想太多。
  她虽然久经风尘,但是当在黑暗中摸索着碰到那男性最私密之处时,仍然控制不住紧张起来,脸耳一个劲发烫。几乎是屏着气,以最利落的动作完成了该做的事,便赶紧帮他把衣服整理好。这期间,凤雁北几乎没有抵抗,只是偶尔发出不适的申吟声,让她的心也跟着抽紧。
  “冷……冷……”半夜,药效过去的凤雁北蜷缩着身体迷迷糊糊地呓语,整个人抖如风中的败叶。
  挨着他的香桂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立即被惊醒,想着他现在的落魄,再忆及他以前的英姿焕发,终于忍不住心疼得落下泪来,不由张开手臂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希望能借由自己的身子给他提供些许温暖。
  地牢中又湿又冷,两人即使挤在一起,依然冷得让人牙关打战。为了不让凤雁北冻得失去知觉,香桂只能不停地用手摩擦着他的脸和手,直到他恢复意识,尝试着回抱她。
  白天的时候,地牢中隐约可以视物。凤雁北醒了过来,却一言不发地与香桂拉开了距离,靠着墙坐在角落里,看守送来的食物也是一点未动。香桂知道他在意前日的事,除了将饭菜端到他面前外,也不多言。
  谁知晚上的时候,燕子叽又将两人提了出去重施故计,对已经很虚弱的凤雁北任意侮辱,竟然是一点也不再顾念旧情。
  这样几番折腾下来,凤雁北终于还是没能支撑住,伤势急剧恶化,连着数天都没有再睁开过眼睛,更不用说进食了。奇怪的是,第二日之后燕子叽就没再出现了,无论香桂怎么哀求看守找个大夫来看看凤雁北,亦无人理会。也许燕子叽打算丢他们在牢里自生自灭吧。
  看着冷硬的馒头粒搁在他干裂的唇瓣间,随着呼吸的动作而滑落,一点也没吃进去,一如这几日的情形,香桂控制不住低低啜泣起来,他的生命在眼前一点点消逝,无力和绝望的感觉在她心中悄然蔓延,几乎要湮没她的求生意志。
  但是她还不想死,更不希望他死。
  一般越是出身低贱的人,求生的能力越强。香桂片刻的颓丧之后又振作了起来,想了想,低头咬了一口馒头,混合着唾液嚼成食糜,再如同喂婴孩一般哺给昏迷中的凤雁北。在这种时候,已无法再去计较两人身份之间的巨大悬殊,她只想能让他挨过这一关。
  “咱们要活下去,然后逃出这里。”每天每天,当不需要喂食的时候,香桂就抱着发着高烧冷得发抖的男人,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同时用石块在墙上画出一条线,用来计数地牢中的日子。
  就这样,白天靠着哺食,夜里靠着体温的取暖,香桂拖着凤雁北挨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在墙上的线条到达第六根的时候,凤雁北一直高低变化不定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
  在凤雁北真正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了自己此次错得有多离谱。自代替莫商被燕子叽挟持那一刻起,他就没太认真地看待整件事。或许在他内心中,并不认为燕子叽会真正伤害他吧。
  他无声地笑。高傲如他,寡情如他,没想到竟然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落到此等地步。报应呀,谁让他一直目中无人,却独独看上了一个懦弱的男人。
  “凤爷?”女人唤。一只手摸上他的额,有着他早已习惯的粗糙以及温柔。
  是这只手的主人,在他徘徊在鬼门关前把他拉了回来,也是她,不停地在他耳边告诉他,要活下去,然后逃出这里。
  是的,他要活下去,然后将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羞辱以千百倍奉还。
  “香桂,你不怨我?”他自然不会忘记那夜,他们丢下她独自逃离。
  香桂笑了笑,虽然地牢中很黑,但是凤雁北仍能感觉到她在笑。那是一种只有心地纯良的人才有的笑,淳朴,宽容,没有算计。
  “唔……没什么啦。”香桂想起这些日子和他的亲近,脸有些红,那晚被丢下的事,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凤爷,你感觉可好些了?”
  凤雁北叹了口气。“死不了。也许,你……会后悔救我……”他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勉强坐起来,盘膝运起功来。
  香桂挠了挠头,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她巴不得他跟以前那样好好的,怎么会后悔救他?
  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拖着干草从她脚上爬过,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耗子在翻窝了,是要生崽了吧,她想。突然之间有些羡慕起来这些小东西,她也想有孩子,有一个温暖的小家,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可是这一生恐怕是不大可能了的。
  原本呼吸渐渐变得匀细的凤雁北,突然闷哼出声,然后无力地仰靠在墙上。
  “凤爷,你怎么了?”香桂想也未想便扑了过去,数日下来她已如惊弓之鸟,他任何一点异常都会让她心惊胆战。
  凤雁北任她抱着,没有动。只是睁开眼睛,看着那因光线不足而显得有些模糊的脸孔,其眼中所透露出的担忧和关怀是那样的赤裸裸,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端端对另一个人好?要知道现在的他,生死尚是未知,自然什么也给不了她,更没有条件许诺给她任何利益。那么她是为了什么?
  生在帝王之家的他,根本不相信人会做出不求回报的付出。如果说,他曾经以为爱恋可以的话,那么这也在燕子叽的所做所为下完全变成了笑谈。
  “散功丸的效力还留存在血液中,我的真气提不起来。”他开口,突然很想知道她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那要怎么办?”香桂无措地问,其实她并不明白真气提不提得起来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然而既然是他说的,那便一定是很要紧的事。
  凤雁北默然。地牢中流动着腐败潮湿的气味,若在以前,他是一刻也不能忍受的,如今却已习惯,可见人的适应力是多么强大。
  从莫商口中,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曾是营妓,那么他即将说出的方法,对于她来说,也许不至于太为难。
  “让我出汗,通过汗液将残余的药力排出来。”
  香桂怔住,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要知道此正值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地牢中温度犹底,连破被褥也无。这些天,两人一直相互依偎着取暖,连她都无法出汗,更遑论身体虚弱之极的他。
  “出汗……出汗……”要怎么办呢?香桂喃喃自语,努力在记忆中挖掘能让人发热的办法。
  凤雁北叹息,为女人的愚笨。懒得解释,他索性示范性地直接将手伸进紧挨着自己的女人衣服之内,温热的肌肤接触到冰冷的手,很自然地瑟缩了一下,寒毛直立。“让我的身体激动起来。”眼下,除了激发他的性欲,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只是,他很怀疑眼前的女人能不能挑起他的欲望。
  “对哦。”香桂突然醒悟过来。“可是……”那样便代表着她要与他做那事,他……他不介意?这想法让她瞬间紧张起来。浑然不觉他冰冷的手仍熨贴着她的肌肤,吸取着她身上的热量。
  “没什么可是,若不在燕子叽出现之前让我恢复功力,咱们都得死在这里。”凤雁北开始不耐烦起来,他都不介意,她婆婆妈妈什么,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贞节烈妇。
  “是……是,呃,好……咱们要快点……”想到即将要做的事,这么冷的天气,香桂鼻尖和额角竟开始冒起汗珠,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搁。
  她不是害羞……她没有害羞,她只是、只是紧张!
  ******
  粗糙的手掌,湿热的唇在身上带起一阵阵奇异的颤栗,凤雁北深吸一口气,闭眼仰靠在墙上,为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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