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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长老诊出你已经怀胎月余,圣胎珍贵,你多保重。”
“嗯?”顾朗坤突然的一句话,让篱瑾愣在当场。
顾朗坤却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好了,我先下去了,教主唤我。”说完,迈开步子走了。
头一次,篱瑾的目光没有追着他的背影走,他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一样的倚在门边,口中呢喃着,“孩子。。。有了么。。。”
篱瑾脚下虚浮,一步一步朝院里走去,慢慢靠近那棵陪伴他十几年春秋的梨树。背靠在它□的树干上,篱瑾方觉得有些心安,悄悄抬起手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面上露出复杂难辨的神情。
怀胎月余?是说的自己么?那这里,可是住进了一个小生命?
那么,坤哥哥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了。。。
这近两月,或许刻在自己脑中的只有痛楚,但毕竟和最爱的人做过世人口中的欢 爱之事,也不算是遗憾了吧。
至于这或许已然落于自己身体内自己却毫无感觉的身份地位甚至高于自己的圣婴,应该是自己早该料到的不是么,早在继了这右使之位,上任凌右使的信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身为这幽溟教右使,职责便是孕育这圣婴。可是自己怎么到了现在,还仿若听到天方夜谭一般,不可思议。
他篱瑾再怎么说也是男儿身,这具身体当真能够孕育生命么?
是的,他当初只是为了坐上这右使之位,却不知这位子当真不好坐,等待自己的,是瞧不见光亮的前路。
若是果真有了融合了自己的坤哥哥血脉的孩子,也是件幸事了。这也是他顾朗坤的长子呢,再怎么样,也还是会念着的吧。
“坤哥哥,你不爱我,可会爱他。。。坤哥哥,你会舍不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我擅长托戏。。。呵呵,是吧。。。但是该交代的总得说清楚吧。。。
这章还是有进展的,篱瑾顾朗坤的纠结生活要开始了。。。
13/07
小徒
顾朗坤再次回到玄冥坛的时候,已是红霞满天之时。
他向来没有敲门的习惯,这次却抬手在门板上轻叩了几下,方才推开木门。
走入院中,便看到那人倚在花锄上立于树下。
落日余晖下,篱瑾宛若九天谪仙般静立。
白的发,白的衣,白的花,满眼雪色,天地之间仿佛只余那黛眉樱唇。暮色四合,天边云霞也比不上人面桃花。他低眉浅笑,自是比花儿还美上几分。
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顾朗坤驻足廊下,看着那身负落雪的白衣人,恍然发觉,似乎已是多年未见他这般笑过了。那众人眼中宛如谪仙般的人总是神情淡漠,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更是带着痛苦,即使笑,也是苦的紧。顾朗坤眼眸微闪,在很遥远的记忆中,那白衫小童趴在窗边,也是如现今一样笑靥如花。
“唔。。。”头痛似裂,顾朗坤俊眉蹙起,不知何故,每每忆起些往事,随之而来准是如同凿钉入脑的疼痛。愈演愈烈的头痛让他更加不愿回顾那些个陈年旧事,忘记也罢。
“篱右使好兴致,落霞飞花竟让右使大人沉醉若此,连师兄进门也恍若未闻。”
“嗯?”神游天外的篱瑾被门边的一声呼唤惊到,身子颤了一下,回过头去,便瞧见了立于院中的顾朗坤,“坤哥哥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呢,像个女儿家一样喜欢个花花草草的。”
“师兄该是知道的,每至梨落时节,篱瑾都会收集这梨花瓣的。今日恰巧瞧见这梨树落花,想来该是做梨。。。”
篱瑾的话未说完,顾朗坤就不耐的打断了,“好了,别总把自己弄得悲悲戚戚的。”
篱瑾苦笑了一下,他从来都不曾认真听过自己的话,自己也不曾把想说的话说完过,该说他害怕听全自己的话么?
“也是大好年华,习武打坐读书,哪一样不好,你怎么偏生喜欢摆弄这些个东西。女里女气的,又不是妇道人家。”
“妇人么。。。”顾朗坤当真知道怎么开言最伤人,妇人,自己现在这般境况,怕是还不若妇人呢。
“好了,你这个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说了你也不听。我这次来是奉教主之命送人来的。”
“送人?”听顾朗坤这么一说,篱瑾才注意到他身侧站着的少年。那孩子低垂着头,两手绞在一起,颇为拘谨的样子。
“嗯。从今天起,就收他入你门下吧。”
“入我门下?是让我收徒么?”
“嗯,教主口谕。”
“呵,这倒当真可笑了,我这样的收个徒弟做什么,我能教他些什么,不过误人前途罢了。”
“你在说些什么呢,教主让他入你门下,自是有所思量的。你身怀圣胎,也正缺个人照应不是。”
“圣胎。。。”想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篱瑾心里一阵不舒坦。把自己推给个孩子,顾朗坤就更不会来了吧,这之后怕是连血祭都不必他亲自来往了。这圣胎果真是地位高啊,也不知这常长老怎么诊出的脉息,自己也就“母凭子贵”,连长自己三岁的顾朗坤都未收徒,自己可就要做师父了。
“罢了,那就留下好了。”篱瑾放了花锄在一旁,缓步走了过去。
“这般便好,那我就先行回去。你身子不比当初,好生将养着,你有什么就说,别总是忍着。”
他真的是开始关心自己了,篱瑾想想就觉得盘旋在头顶的阴郁散开了,脸上也染上了笑容。
“你别多心,师父临终前将你托于我,我自是要多照拂你些的。”
师父?那抹笑意还未完全绽开就生生僵在那里,原来是忆起了师父的嘱托啊。那若是没了师父的话,你还要怎么狠心呢?
“好了,我这就走了,”顾朗坤转向身旁的少年,“你且跟着他吧,机灵着点。”
顾朗坤在踏出门槛时回过头来,补上一句,“晚上怕是要再来,今日要行血祭。”
门再次合上,篱瑾盯着那门板半晌,叹了口气,正待回身接着收拾那一地残花,却忽然想起门内的另一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篱瑾轻柔的问道。
“小竹,”
“小竹。。。很清雅的名字。你别垂着头了,抬起头来吧,怕些什么呢?”
那孩子慢慢抬起头来,对上篱瑾的双眼。
只这一眼,篱瑾好像就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那目光里除了一般教众见着自己时的惊艳痴迷,还有些惊魂未定,有些试探不安,倒是和儿时的自己有一分相似。只是那稚气掩盖下的伶俐倒是与自己那时纯粹的惶恐不同,多了些灵动,也该是个讨巧的孩子。
“我这里也不是什么有趣之所,我也不懂什么精深法术,怕是闷的紧,无聊的紧。”篱瑾笑了笑,“可是看你也是个机灵孩子,或许耐不住这寂寞,虽是教主吩咐你入我门下,若是哪天你呆不惯了,我便也是可以和教主禀明,给你换个地方的。”
“不,小竹会好好学的,不要赶我走。”
“好了,这幽溟教本就没什么所谓的拜师礼,你唤我句师父,便算是入了门了。”
“师父!”少年反应倒是很快,急急的唤了声。
“嗯,” 篱瑾淡淡的答了句,“你今后就住在西厢房吧。”
“好。”少年点了点头。
这小院很是安静,两人也不说话,便是只剩下风摆弄树叶的声音了。恰在此时,“咕噜”一声。篱瑾自是听到了,笑了下,看着那个满脸通红的少年。
“小竹饿了么?”
“嗯。。。”
“再等下吧,我还没有煮饭。”
“煮饭?”少年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异。
“怎么,怕我做出的东西难以下咽?”
“小竹不敢。。。”少年复又垂下头去,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师父歇着,让小竹来吧。”
这小竹当真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该做的活计一样不落都会,灶台边的事情也懂得不少,晚饭收拾的颇为丰盛。只是篱瑾明显的觉出他似乎有些畏畏缩缩的怕些什么,他不说,篱瑾也懒得问些什么,毕竟并不熟悉。
篱瑾在桌边坐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