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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还要买,老人便自顾自地捏出一只长尾的鸟,有人散去,又有人聚了过来看看。郑朗突然开口:“您可以帮我捏朵玫瑰吗?”老人点点头,只是须臾,一朵胖胖的含苞的玫瑰便在眼前,红的花瓣绿的叶片,很像是曾经在乡下看过的花鼓戏演员脸上的胭脂和身上的衣裙,不是美,而是俗艳,不是不美,而是粗糙地让人心疼。
郑朗从老人手中接过玫瑰,付了钱,说着谢谢便拉我离开,他把玫瑰塞在我手里:“还差什么?戒指、花,不会还要下跪吧?”
我转着手中的玫瑰笑出了声。郑朗也笑:“常开不败的花,多好!”
相处的时光
我把面团捏出的玫瑰花插在一个细长的玻璃杯里,摆在电脑桌上,窗台上茶梅花期早过,叶片倒是绿油油的,兰草有些萎靡,我查找了资料施过肥,等待着它的振作。用玻璃鱼缸泡着的雨花石中又添了彩色的石头蛋,床头柜上摆着水晶球,我趴在床上拿起,轻轻摇了摇,水晶球里飘飞起漫天的雪花,这是和郑朗逛街时买的。
不知不觉我的房间里居然多了这么些小零碎,郑朗说我贪得无厌,什么东西都想要,什么东西都舍不得丢。我真的很贪心,我小小的房间里现在满是他的气息,包包上的仿真五花肉挂饰是和他在银行门口躲避突然的小冰雹,在同是躲雨的小摊贩手上挑的;床头的大卡通蜈蚣娃娃是他陪我帮表姐买儿童床时的赠品,因为他说可以两个人靠背所以舍不得给表姐强要过来的;还有水中泡着的贝壳,是我们两个吃完海鲜偷偷用纸巾包好从店里带出来的,弄得我包包里几天后都还有一股腥味。
电脑上覃丽娅头像在闪动,我点开,又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小人,我发回去一个笑脸,告诉她我去看了房子,告诉她我买了戒指,告诉她我现在很开心。
覃丽娅发回一个亲亲的小企鹅。
片刻,她发过来一句让我张大了嘴怎么都合不拢的话。
“我明天去领结婚证!”
我脑细胞在片刻停顿之后迅速运转,可是也无法好好消化这句话。可能是半天没有回应,覃丽娅又发过来一个头上顶着问号的小人儿。
我忙着敲击键盘,却总是打错字:“你?和谁?还没到愚人节啦!”
“视频吧!”看到覃丽娅的回话,我手忙脚乱地打开几乎没怎么用过的视频。覃丽娅在电脑前,卷发还未干透,乱糟糟地贴在耳畔。
“我明天去领证,没开玩笑。”视频中的覃丽娅举手挑眉格外不流畅,声音倒是一如她在我身边。
“谁呀?我认识!”我能想到的还真只有方鸣海,难不成他们和好了。
“你怎么认识?我都刚刚认识。”我不知该说什么,覃丽娅继续说:“相亲认识的,交往有四十天了,是保险公司的。”
“你疯了?四十天!”
“有什么关系,四十天和四百天四千天有区别吗?”覃丽娅笑得毫无心机。
“不能因为和方鸣海的事你就——”覃丽娅打断了我:“和他没关系。只是我想结婚了,在恰当的时候碰到恰当的人,我就决定结婚了。”
“你了解他多少?”我还是觉得忐忑。
“我认识方鸣海十年了,我了解他多少?”“还是方鸣海!”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覃丽娅的小视频中的覃丽娅叹气。
用心的爱
“我真的不是赌气或是一时冲动。方鸣海我已经放下了,现在是我自己想要开始的生活,而且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发张照片给你!”
照片里是一个黑黑壮壮却又极其阳光的男生,戴着眼镜,平添了些书卷气,他揽着覃丽娅的肩,笑得灿烂。
“四十天,我至少能感觉得到他在我身边近距离地陪伴着我,和方鸣海一起时,我总是觉得他离我有一段我跨不过去的距离。”覃丽娅还是笑着,笑容有些忧伤。
我想起她说过方鸣海的可亲不可近,也想起了自己说过的郑朗的可近不可亲。是不是有些鸿沟存在着就永远无法跨越了的?郑朗眼中的淡漠逐渐隐去,他会生气,会耍赖,会无聊,会丢开清爽明朗的一面让我看到他的疲惫甚至邋遢,我想我应该是跨越了。虽然偶尔想起蓝色妖姬,偶尔想起我头一次见他看着李希时能醉得死人的迷醉,我还是会难受。算了,不想这个,我不是小气的人。我摇摇头。
“你又想什么呢?”覃丽娅还是笑着。
“他叫什么?多大?哪儿人?家里面是什么情况?”我问。
“你还真是,查户口?他叫周浩原,浩浩荡荡的浩,原野的原,比我们大一岁,武汉本地人,普通工薪家庭,独子。”
“人好吗?”
“到目前为止看来属于性格阳光,比你家郑朗外向,但也没成康那么自来熟。”
“经济状况呢?”
“恰好在我单位附近有套房子准备他结婚的,二手房,不过不算太旧,面积也还大,有辆车,四轮的。”覃丽娅紧了紧身上的睡衣,“审问结束没?”
“还有好多问题!”我嘀咕着。
“别,我明天还要早起,刚刚跟张清打了电话的,她说婚姻是要靠缘分的,认识时间长短不是问题,用心去经营就好了,放心吧,这次我也是用心的。”
我看着她,半晌,笑了笑。
“你怎么笨?郑朗怎么受得了你?到这个时候你总该说句什么吧?”覃丽娅挑着眉头,我倒是惊喜地看到了和方鸣海恋爱之前那个跋扈任性的覃丽娅的影子。
不是单恋,不是爱得那样小心翼翼,不是在心中的偶像面前感觉自己的卑微,这样不是很好吗?“恭喜你!”我真心实意的。
“这还差不多。”覃丽娅准备关视频,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了手:“我四月份在武汉请客,你来。”我点头。覃丽娅又说:“我妈说五一时还得回家请一次客,麻烦。”
“你爸妈没说什么?”我问。覃丽娅爸妈都很喜欢方鸣海,其实方鸣海那人很少有人不喜欢,张清是特例,偏偏方鸣海宁愿用所有人的喜欢来换张清一人的青睐,只是——
偶尔提起他们几个时郑朗说那是命里注定的,现在觉得真是。
心不在焉
“我妈说还是要想清楚,我说想清楚了,他们也就没说什么了。”覃丽娅又笑了:“我也跟我妈说了,我真不是赌气什么的。我不是笨到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的人。”
终于关上了电脑,却睡不着,我躺在床上给郑朗发短信,郑朗直接回了电话,我忘了他一直都不是喜欢发短信的人,为着联系不到我的那两天所发的若干条短信,他还要挟着我陪他滑了三次旱冰。
“是为什么兴奋地睡不着?房子、戒指、还是花?”郑朗应该已经睡下了,声音含糊而慵懒,却仍不忘调侃我,我是不是应该把这种调侃当做我们亲近的表现和证据呢?
我没出声,郑朗的声音响起,静静的夜里他不太清晰的话语更好听了:“不会是因为我没跪下才睡不着的吧?”我忍不住笑了,电话那头也有轻笑的声音。
“方鸣海又找了女朋友没?”我问郑朗。
“操心这个干什么?”
“覃丽娅要结婚了。”
弄明白前因后果,郑朗说这对覃丽娅未尝不是好事,时间真的决定不了什么,至于方鸣海,那个史前生物不知丢开了覃丽娅是不是他估计不了的损失。
彭致远说方鸣海是史前生物,连爱情得意的彭致远面对着方鸣海默默的执着也是无可奈何。
“睡吧,我手机都烫手了。”郑朗像是抻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我答应着准备放下电话,又听话筒里轻笑:“我们也去拿证吧!”
在单位里有点心不在焉,不知是在高兴着还是在担忧着,课堂上学生也看着可怜。大早暖阳扑过玻璃窗,人便绵软了,还是早上第二节课,成绩最好的一个女生便开始和瞌睡斗争着。那孩子在家每天都到十一二点才睡,现在还会在六点之前起床读英语,没人给她施加压力,她自己却总是疑心着自己这不懂那不会,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中考,她只是一味地紧张。她说自己经常牙骨咬着,咬到两腮酸痛去放松不了。
这样的孩子是少数,更多的是坐在那儿痛苦享受着明媚春光的人,他们根本不去想中考,他们只是想走一步是一步,别跟他们讲大道理,他们都懂,只是做不到,心中所想并不一定就能付诸行动。这些学生中往往有高人,他若愿意,说出的想法让你大跌眼镜,可你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即使是混日子,即使是叛逆,也比当年的我做的有目标做的有水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