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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晖一直戴着那块表。
每次看到表面上的擦痕,传晖的思绪都会不受控制地回到那个灼热的夏天。
他与皓恩,从最初的沉默对抗到彼此间终于爆发的激烈碰撞,再到日后艰难痛苦的磨合与今日看似已经峰回路转的平静日子。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却象跋涉了许久。
如果没有表上那些擦痕作见证,他真会以为他只是做了一个波澜起伏的梦。
在私人岛屿上无端被囚,劫机,跳海,移植肝脏……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些大起大落的剧情,竟全是由他演绎生成。
他不会想到,只是一次任性的潜水历险,便改写了他的整个人生。
偶然遇到的这个人,如今已经牢牢锲入他的生命。
诺大的世界里,他不再是一个人。——
皓恩把丝绒盒子里的手表取出,一只戴在传晖腕上,一只戴在自己手上。
“这不是普通的手表。”皓恩向传晖说明,“里面有交互式的智能追踪仪和视像系统。”
皓恩做示范,“如果传晖遇到意外,按这个钮,我的手表就会震动并且闪现红光。反过来,如果我有事发生,传晖也会立刻知道。”
传晖看着腕上的手表,心里惊叹它的强大功能。
只要他戴着这块表,无论他身在何处,皓恩都能随时找到他。
科技已经精进到如斯地步。安全的代价,就是牺牲人类的隐私。
传晖原以为,皓恩给他的,只是普通的情侣表。谁知道,竟是捆绑式的……今后,他与皓恩之间,将是彻底的两位一体,不分你我了。
隐私这种东西,将不复存在。
传晖试着表上的机关按钮,似是不经意地问,“德力特到香港来了吧?”
皓恩身边的这个人,传晖只见过几次,却留下了“此人非常人”的印象。
回香港后,传晖着人几经调查,才知道这个人在上星辉岛之前,是美国中情局的高级特工。
虽是花了高价,得来的资料仅止于此。
这一对用途特殊的手表,立刻让传晖想起了皓恩身边这个背景不普通的人。
“嗯。”皓恩知道瞒不过去,点头承认。
“一共几个人?”
“四个。”
“让他们搬到家里来住吧。酒店总是不方便。”
他已经带着皓恩在外头露了面。皓恩的安全,他不得不考虑。
皓恩的身份,并不只是在交易所占几个席位的金融投机商那么简单。皓恩曾在极隐蔽的情况下,参与过政府金融防御系统的设计。
由于他身负核心机密,政府一直对他采取隐型保护。
香港本不是个太平的地方,又是个出入境管制宽松的自由港。
只怕皓恩前脚到香港,后脚就有各色人等跟踪而来了。
传晖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
自从皓恩来到香港,望海居周遭便时常有来历不明的车子逡巡徘徊。
让德力特一班人住进望海居,也是为了缩小反监控的范围。
小心驶得万年船。
皓恩既来到香港,他便得对皓恩的安全负责。
沈家虽然已经洗手上岸,但在黑白两道的人脉与影响力仍然一如既往,起码在香港这个码头,沈家着意要护着的人,还没人敢随便动。
49
传晖主动提出让德力特一行人进驻望海居,欢喜之下,皓恩立刻打电话通知德力特。
“德力特,我要的东西都运来了没有?”
“早运来了,存在机场的仓库。明天就去提货。”
周末过完,传晖回公司上班,皓恩则留在家里等着安排德力特一行人搬家。
到传晖下班回家,发现望海居的大门外横着一辆载重十吨的货车。
传晖只得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步行。
由货车上搬下来的,一只只皮箱、纸箱、硬木箱由十来个搬运工人联手传递,形成一条川流不息的运输线。
那景象,只能用“浩浩荡荡、蔚为壮观”来形容。
管家吴伯,厨房的小顾、阿顺,洗衣服的李嫂,看园子管花草的秉叔,一干人聚齐了,都抄着手伸着脖子站在园子里看热闹。
“看见没有,人家喝的矿泉水,都是用玻璃瓶装的,从法国空运来的。”
“皮箱里是衣服。好几十个皮箱呐,啧啧。”
“李嫂,你以后洗衣服要注意了,人家用的床单是真丝的,不能用洗衣机洗,更不能用洗衣粉。”
传晖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从来不会对家里的工人说重话。可香港好歹也是个国际大都市,不至于连人家的行李也要这样大规模地围观吧。
“我回去做饭了。”
“我还有衣服没洗。”
见主人已经下班回家,一群人才各自找借口作鸟兽散了。
传晖摇一摇头,顺着掺杂了人声喧哗的运输线走进屋。
德立特正站在门口,指挥着货物的中转。
看见传晖,德立特笑着点一点头,“公司的事忙完了?”讲的竟是标准的国语。
果然是间谍出身。到什么地方讲什么话,不仅语调纯正,连讲话的方式都同当地人一无二致。
“皓恩呢?”传晖也点个头,笑。
“在楼上清点他的宝贝吧。”提到皓恩,德立特显得口气熟络,不似一般的主雇关系,倒象在说比自己年纪小一大截的兄弟。
传晖上楼,在距离卧室最近的储物间找到皓恩。
储物间里多了几只外形与冰箱一致却是专门用来存酒的低温酒柜。
皓恩站在酒柜前,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柜中陈列的香槟,无限陶醉地低吟,“酒是五彩的溪流,酒是梦寐的人生。”
享乐主义的代表,英国名相邱吉尔说,“美好的生活等于阳光、空气、好书和法国酒。”
和阳光、空气、好书并列的,不是水。是法国酒。
皓恩将他最喜欢的玫瑰香槟自酒柜里取出,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隔着玻璃,也能嗅到玫瑰葡萄、橡木与酒的香气。
看着美酒不能饮,就象美人在怀不能碰。真是心痒的要死。
“玫瑰香槟,我的初恋女友最喜欢这个牌子。”是喜欢这种调调。
传晖还记得那位被外界誉为“传讯之花”的美女说的话。”香槟不是酒,是奢华的生活。”
那位美女在移民去澳洲之前与传晖道别。
“传晖,你样样都好。可是,你没有更多的时间给我。”语气那样怅惘。
那时,公司正筹备在美国上市,忙得翻了天。
他真的没有时间。——
他知道是他爱得不够,或是根本不爱。
没有时间,是最堂皇的借口。
“传~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皓恩赶紧将酒归回原位,向日葵一样迅速向着光源看过去。他的光源,只能是传晖,传晖在哪里他就朝哪里仰望。
传晖走过去,手指在酒瓶上弹一下,“今晚PARTY准备开的香槟?”
“不开PARTY,也,不喝酒。这个,是送给伯父的。”
“哦?”传晖挑一挑眉,“我老爸不喝这个酒。如果你有陈年白兰地的话,改天倒可以送一瓶过去。”最好连酒带藏酒柜一起送走。免得这家伙惦记得难受。
“有,有。改天送。”皓恩返身抱住传晖,“今天我做铁板烤鱼给传晖吃。”
50
小小的电磁烧烤炉是皓恩特地叮嘱德力特从法国空运过来的。
吃饭的时候,将炉子放在餐桌中间,现烤现吃,与韩国的铁板烤肉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皓恩先烤些小牛肉给传晖垫底,再烤些切成片的海白菜,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