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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汉化了(出书版) 作者:苏丝黎(出版时间:2014-05-01)-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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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清楚一点,钟斯宇,周芸珠不是我姐,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苏烈像只被惹怒的小兽,打断钟斯宇的话,“是,我是在和林麒交往,怎么样?”他边说边朝我走来。
  “什么?”我大呼一声,感觉到不妙,很不妙,可是来不及逃,苏烈已经捉住我,用力搂着我的腰,一张脸压下来。没错,他要吻我,这算怎么回事?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我的脑袋里全被糨糊堵塞,干脆闭上了眼睛。
  咦?为什么停下来了?为什么我还有时间来思考这个停下的问题?睁开眼,在苏烈成功亲吻到我之前的0。01秒,他已经被钟斯宇揪过去,给了一拳。他手中那张纸飘落到地上,我终于看见上面的内容,人物铅笔素描。那张灰色的铅笔素描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调,画上的人竟然是我,戴着半边“魅影”面具的我。
  苏烈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从其他三个泰国友人的眼中意识到,这场演出实在是太精彩了,此状0!尤其是酒店小哥,脸上露出“我要改行当编剧”的震撼。
  在此引用一句麦莉的名言:我可以阻止我往狗血的人生道路上发展,但阻止不了别人。
  麦莉爸爸犯欠****,妈妈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可她每次总是像在说着别人家的八卦一样跟我说:“你知道吗?每次他们把对方折磨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我就像看电影的观众,活生生被隔开两个世界,作为观众的我无法阻止他们的人生变得如此狗血,他们才是编剧才是导演,我只是个观众。”
  苏烈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钟斯宇对芸珠说:“你看看,你看仔细了,我说得没错吧?我和你打赌,我赌他心里还有别人,不是全心全意爱你一个,你现在相信了?”
  接着他扭过头对我说:“林麒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你到他们面前来了吧,你现在看到了?你懂了吗?钟斯宇,你就是个伪君子!”
  钟斯宇把头扭到一边,目光望着酒店山坡下半掩在绿色中的小镇,什么话也不再说。
  “够了!”芸珠喊了一声,“苏烈你够了,你总是这样自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从来不为别人考虑。你太自私了。”我的印象中总是温柔恬静的芸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变成了另一个人。
  苏烈愤愤地驾车而去,留下芸珠悲伤的美丽小脸、钟斯宇忧愁的面容。我很想自嘲一句:你不过只是个观众。发生什么,你只能看什么’你连想要一个皆大欢喜的烂俗结局的要求都不被允许。
  我突然想起苏烈在清迈酒店套房里对我说的话:“等我们去到呵叻,就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你一起来,我们根本不用特地做什么。我说了,这是一场考验之旅,好像赛马一样,我们手里都握着一个号码,不知道中的是哪个,也许是我输了,谁知道。”
  事实上,所有人都输了。这注定是一场糟糕的旅程。
  我要同钟斯宇和芸珠一起回国,我有选择吗?没有。我们第二天从呵叻地区乘车到曼谷,乘坐当天的飞机回国。在机场,钟斯宇和芸珠拿着我的护照去办理离境手续。
  登机大厅里,我和向导姑娘告别,几天相处下来我很舍不得她,她抱了抱我,用英文说,下次我来泰国,她免费给我当向导带我玩遍泰国最好玩的地方。多好的姑娘啊。
  司机大哥我也很舍不得,我把苏烈的行李物品交托到司机大哥手中,包括苏烈的护照及钱物。我对和善的司机大哥说:“一路上感谢你的照顾,苏烈开走你的车,他一定会联系你。另外,请你代我把这个还给他。”我把那颗画着鬼脸姑娘的石头彩绘,交到他手中。
  我和苏烈不需要在对方那里留下任何纪念物品。
  司机大哥送我一个他在南隆用稻草编的蝴蝶,说我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我讲的笑话他都记着会讲给他的家人朋友听,他说我是他遇到的最有趣的女孩,并告诉我要永远保持快乐。
  我一边感叹多好的人啊,一边在心里想:他觉得我“有趣”是因为看了我不少笑话的原因吧。这一路上我出的丑给祖国丢脸了。
  旅行的意义不一定是风景带来的,也许是不经意遇到的人,你从他们那里收获比景色更美好的温暖心灵的情谊。
  向导姑娘走了又返回来,说要跟我说几件小事,她想了一路还是决定说出来。我在这里用中文翻译过来,她说:“你知道吗?苏先生其实很关心你,去呵叻之前,他找到我,拜托我无论如何要找一个会说中文的司机,说他的朋友英文水平很不好。他知道你不能吃土豆,吃饭时间他都会提前去问厨房,特别嘱咐你的食物里不能有任何土豆,土豆粉也不可以。还有,在呵叻酒店,你在水池里游泳,他吩咐服务生给你拿浴巾。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感觉得到,他很关心你。”
  我没注意到美丽的向导姑娘是怎么消失在人群里的,她的话完全扰乱了我的思绪,像颗炸弹一样,把过往和现在炸开一条巨大的裂缝。
  我会恨苏烈吗?恨他把我利用了之后再把我当垃圾一样丢掉吗?恨他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却又很打动我吗?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表情,从我身旁走来走去,我和他们毫无瓜葛,像宇宙中数不尽的行星一样,你绕着你的恒星,我绕着我的恒星。很快,我和苏烈也将回到各自原本的运行轨道。
  钟斯宇和芸珠办好登机手续从人群中走来,他们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容。芸珠亲密地挽过我的手臂,被我悄悄地挣脱开,我走在前面,朝着安检处走去,没有回头去看她,不知道她表情如何。
  我没有问钟斯宇那张画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酒店小哥手中,也没有问芸珠和苏烈打赌的事,我就当作全部都被消失的苏烈收去,包括我的悲伤,让他们自己消化去。
  林赞成同志过去常引用《圣经》“马太福音”里的一段话教育我: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全部夺来。我当时觉得这话太狠,我爸说等你失去点什么你就知道了。现在我懂了,这是我不恨苏烈的原因,我们一开始就约定,从泰国回去再无瓜葛。我在这里的所有都被他夺去,我21年来的无忧无虑全部被他夺去,拜他所赐,我也得以认识了全新的自己。
  周星驰用《西游’降魔篇》告诉我们,悲伤到一定境界,可就地成佛。
  飞机从泰国这片微笑国度起飞,把它和它的美丽热情留在身后,我忍不住哭了。芸珠坐在我身边,她也哭了,我们都知道对方哭了,又装作不知道。我知道我自己为什么哭,也知道芸珠为什么五个小时后,飞机抵达首都机场。
  上飞机前我已经打电话告诉麦莉抵达时间,回到北京后,她开着老男人的路虎来接我。在此之前,钟斯宇提出他可以顺路载我回去。我冷淡地说:“你顺路载我就无法顺路载芸珠,有人来接我,你还是把芸珠送回去吧。”
  他大概很诧异我对他的态度,目光温柔而有些忧郁地望着我,想伸手摸我的头,但被我巧妙地闪开。他的手停留在空中几秒,尬地收回,讪讪地说:“回去好好休息。”
  芸珠也说了同样的话,脸上重新挂回一如既往的迷人笑容。事实上飞机回国的5个小时中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每当她想尝试开口,我都会装作很疲乏来避开。
  某种程度上,我觉得钟斯宇和芸珠两个确实是天生一对,在那种事情发生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面对我,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在出口看到麦莉,我扑过去抱住她。她捏着我的脸,捏得我的脸都变形了说:“出息点,别给我在这里哭啊。”一边说一边拉过我的行李箱。
  麦莉开车送我回家的路上,她说看到我完好无损地回来,说明苏烈也没那么坏。她在机场出口目睹我对钟斯宇和芸珠的态度,聪明如她,怎么也不肯问我,只等我自己开口。我缓缓道来,提到那张钟斯宇画的素描,提到我们四个人的冲突、苏烈的消失。
  麦莉打断我说:“我怎么越听越奇怪,很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了?难道真是我的错?钟斯宇和芸珠之间确实存在问题,苏烈没说错,是我错了,我对钟斯宇和芸珠表现冷漠,对他们有点失望,觉得自己没脸见他们,毕竟这件事与我有关,我再笨也知道,苏烈说的钟斯宇心里另有别人,指的是我,所以他才会绑架我去泰国。一张画真的能说明吗?”
  “什么画不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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