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房子和许晖楼下公寓面积差不多,但内饰与设施均不可同日而语,甚至还不如杜悦从前跟夏楠她们合租的那套房子,它唯一的优点是便宜。
她用两个小时把前房客留下的种种“痕迹”消灭干净,又把自己的东西铺 展开来,等直起腰时,已经饿得两股战战,她早饭都没赶得及吃。
小区附近就有家超市,这也是当初她看中的好处之一,虽然不是什么大规模的卖场,日常吃喝的事都能囊括了。
采购完必需品回到家,她懒得动手煮饭,烧开水泡了碗速食面来吃,边吃边把手机打开。
欢快的提示音此起彼伏,有多条短信进来,才隔了二十四小时而已,居然有这么多人找她。
逐条浏览下去,杜悦哭笑不得,几乎所有短信都来自江浩然,没想到一旦坠入爱河,他会是这么婆妈的人,一点小事都值得花一毛钱来给杜悦碎碎念。
想起江浩然,杜悦本己平静的心情再度复杂起来,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下定决心和许晖一刀两断,可细究起来,他的快乐似乎又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眼下她己经骑虎难下,她不可能跟江浩然说:“我们先暂停,你等我一下,等我理清了头绪,再来决定要不要和你开始。”
吃到嘴里的面变得没滋没味起来,她无心欣赏江浩然的独白,正要放下手机,视线忽地瞥到最新进来的一条短信不是江浩然的号码,是许晖发的。
脸色一动三变,她慢慢打开短信,很快又把手机丢开,又是那没有新意的 三个字“对不起”。
为什么他总是慢半拍,在她心灰意冷之后才有一些不痛不痒的表示。她己经度过了最脆弱、最沮丧的时刻,她已经不需要他的任何安慰。
杜悦决定给江浩然回了个电话,答应晚上跟他一起去看电影,她要向自己 征明,她的幸福与许晖无关,离开了他,她只会活得更好。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把江浩然当成了遗忘过去的护身符,跟着他 在W市走街串巷地找乐子,她知道自己很卑鄙,可她对自己辩解:我这么做; 只是想让自己尽快爱上他。
周日黄昏,杜悦临时起意去买了个新手机,换了手机,她很自然地把号码也换了。
江浩然觉得不解,换号码有诸多不便,不过既然杜悦坚持,他也没法反对,到目前为止,他们俩还仅仅只有牵手的交情,要她彻底接受他,甚至由他来改变她,以她的个性,看来还需要时日,不过,他有耐心。
白天的时光短暂易过,然而到了晚上,杜悦总会被掩埋心底的彷徨与失落 包围。
午夜梦回,身边不再有轻微的打鼾声伴她重新入眠,唯有满室的空寂无处 不在,她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凄惶感。
但她拒绝多想,更不允许自己去回忆以前的时光,向前看,是她眼下唯一的出路。
周一刚到办公室,杜悦就看见自己桌上放了盒费列罗巧克力,饱满的拱形盒子上方还扎了一朵金灿灿的布花,在一堆办公用品之间,格外温馨显眼。
她拿起来看了看,复又放下,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果然,没多久江浩然就兴冲冲跑来。
“昨晚去超市买的,这个简直是巧克力中的极品,我很爱吃,你喜欢吗?”杜悦笑着点头:“喜欢。”她其实不爱吃太甜腻的东西。
江浩然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朵摧灿耀眼的花。
他可真像个孩子,杜悦暗想。
江浩然的确像孩子一样黏人,只要有空,他都会晃荡在杜悦眼前,帮她做些琐事,哪怕只是坐着说说话也是好的。
如果不是因为杜悦担心影响不好,几次三番央求他该干吗干吗去,他俩的“恋情”大概能在一天之内就传遍公司。
临下班时分,江浩然又暗示想去杜悦家看看,被她找了个理由推掉了。
江浩然很失望,杜悦也没办法。面对江浩然来势汹汹的热情,她心里总有些说不湥С恼习盟苣蚜⒖叹徒邮芩
说一声“重新开始”是如此简单,可真要做到,却如抽丝般缓慢麻烦。
杜悦独自坐在回家的班车上等发车,这班车上没有她熟识的同事,*无聊地把玩着背包带子,时而左右看看。
视线漠然扫过大巴车的后视镜时,她忽然怔住。
离班车十来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银灰色轿车。
那辆车的流线她太熟悉了,以至于不需要看车牌就能把它认出来。
那是许晖的车。
刚才她到处找回家的班车时,她一点都没注意到这辆车的存在。但她相信他肯定看见自己了。
他不知道她的新家地址,她的手机号也换了,他想找到她,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而且,以他的性格,他当然不会登堂入室找到杜悦的办公室去,而是默默地守在这里等她。
他为什么要找她?道歉?反悔?求她回去?
杜悦狂跳的心逐渐缓慢下来,她低下头,不再去注意那辆车,也不再思考任何可能性。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见他。
杜悦没有猜错,许晖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他就是冲着她来的。大巴车一开,他也发动车子跟上,不紧不慢,保持一定车距。
当杜悦注意到他的车跟在大巴后面时,她又紧张又恼怒。她绝不想让许晖得逞,更不允许他继续介入自己的生活。
她在第五站商士路提前下车。
这里是老城区,弄堂林立交错,别说轿车开进去费劲,就是行人在里面走,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话,很容易就会绕晕头。
她跟着两个下车的同事一起钻进某条弄堂,头也不敢冋,只知道个劲往 前走,越走越快,垴后超过同亊,拐进了一条偏巷。
两边逼仄的旧房,昏暗的光线,即使在大白天都显出几分阴森,她一刻不停地走,直到巷子尽头。
豁然开朗的视野和人喧车鸣的热闹让她长舒了口气。左右四顾,哪里还有许晖的踪迹。
放松之际,一丝淡淡的惆怅也在心头蔓延开来。
她站在路边,押手招了辆的士,一路到家。
一连数天,许晖都像个影子似的跟踪杜悦,她则选择不同的站点下车,有时 候甚至连班车都换着坐,无非是向许晖暗示,她已经发现他了,同时也没有任何和解的打算。
杜悦认为,按照许晖的智商和他们过去的默契,他完全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但他还是准点出现,仿佛热衷于这场游戏。
随着每天固定的秘密“约定”,杜悦的心境也开始发生转变,从一开始的错愕震动到逐渐转为怅然的无奈,最后她突然觉得这一切是多么可笑,也在一瞬间明白,许晖这么做,或许并非真的对她另存袭击,他不过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跟过去告别罢了 ?
他一定能从杜悦的行为中参透她的意思,但他没有因此放弃,更没有找机会跟杜悦见上一面,道明心意——如果他决心要做,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守在公司门口守株待兔就行了,然而他没有。
杜悦发现自己又陷入到过去所熟悉的那种无聊的臆测中去了,她有些恼恨,为什么摆脱不了那段跟许晖在一起的日子?
但她更加痛恨的是许晖。
因为他用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搅乱了她的方寸,让她的心思再次为他而旋转、奔忙。
既然他给不了她要的,为什么就不能把宁静归还给她?难道他还在期待她主动向他投怀送抱不成?
第四天,杜悦架不住江浩然的盛情,答应和他…起吃晚饭,顺便去市里逛逛。跟江浩然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她忽然开了窍,主动挽住他的手,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不至于引起旁人的注意,但她相信。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双眼睛,一定能看得见。
江浩然对她的主动先是一愣,再是一喜,他低头对她温柔地笑笑,紧握住她的手,两人相偕上了前往市区的班车。
坐在车上,江浩然起劲地给她描绘网上淘到的趣事,杜悦也应思地附和, 却始终意兴阑珊,她的心思还在后面的那辆车上,但她始终没回头去看一眼,她对江浩然很突兀地笑了笑,这才是她该把握的现实。
她没有镜子,不知道自己的那个笑容其实一点都不美,反而有点惨淡的凄惶,江浩然盯着她笑容的那一刻,忽然忘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第五天傍晚,杜悦从厂区出来,目光习惯性地向某个熟悉的位置瞟去——那里空空如也,许晖没有来。
到了下一个周一,那个本该泊着银色轿车的位置依然空着,周二、周三无不如此。
许晖终于彻底从杜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