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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次的校庆戚末凉是一个人提前从多媒体教室溜回来的。
——在优秀毕业生代表阑卿上台讲话之前。
手里摆弄着权以临送的手机，戚末凉坐在公车上心如乱麻。
她离校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寝室，只有庄静一个人在，哭红着眼睛死掐着她的脖子。
“戚末凉，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校花追了阑卿那么多年都没追上，可你一下子就混到他身边去了，他的手机号还是我帮你要的！”
扑面而来一阵酒气。
有一次熄灯后她们寝室讨论着校草，都说是阑卿，生得一张妖孽面孔，只有戚末凉一把拉着被子蒙过头说“分明天生一张嘲讽脸”。
那之后，庄静再三追问下竟发现戚末凉有那么点心思，就鼓励她才去表了白。
紧接着就到了面试的日子，戚末凉觉得这些事儿都过去了之后有必要给自己来个大放松。
戚妈妈各种叮嘱，毕竟是女儿第一次面试，还是高薪工作，特意连夜准备好了衣服。
这么……成熟？戚末凉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职业西装铅笔群有种抬高年龄的特别效果。
到了邮件上的具体地址的时候，戚末凉发现是一幢摩天写字楼。
人事部面试处门口还有几个人，戚末凉估摸着应该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一个圆脸妹子和戚末凉搭话道：“你也是来应聘的吧？”
“是的是的。”戚末凉连忙应道。
“嘿嘿，我觉得我们总裁特别帅我才来的，你呢？“圆脸妹子流露出特别憧憬的表情。
“我？我是来积累经验的啦。”戚末凉笑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第4章 chapter04面对与不作为
“积累经验！？”圆脸妹子先是一脸惊愕，然后赶紧捂住戚末凉的嘴巴，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送了手道，“你才来应聘就已经想着跳槽啦？做得久了跳槽会涉嫌泄露商业机密的，谁敢要你以后？”
商业机密……哦对对，等会游戏人设的线稿配色流传出去就不好了，有道理有道理，戚末凉赶紧摇摇头：“不会的，以后我不做这个的。”
圆脸妹子惊讶不减：“你想转行？”
戚末凉大概感觉到违和感的原因在哪了，她坐坐正，顺便清了下嗓子问道：“请问你应聘的岗位是？”
“总裁秘书助理。”圆脸妹子表示略疑惑，但是看到戚末凉整个人不太好的表情之后，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女声打断：“哪位是戚末凉？”
“我是……”戚末凉幽幽得举手，回路一下不太对，难道自己记错日子了？今天不是招画手？
“你好，我是总裁秘书Miss叶，戚小姐请跟我来。”一副职业精英气质的美女秘书，戚末凉暗暗佩服，总裁真是好眼光。
跟着Miss叶绕到另一边的特殊电梯，Miss叶直接按了顶楼的按钮。
戚末凉有种“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感觉，嗯嗯……人设对游戏来说特别重要，直接决定了游戏的受欢迎程度，可见画手对一个游戏来说这么重要，总裁亲自来面试，也是很有道理的嘛……对不对……
电梯门一打开，连这层楼地上的地毯踩上的感觉都很不一样。
“戚小姐，请进。”戚末凉还在低头研究着地毯，Miss叶已经开着一扇门等着戚末凉了，看着戚末凉刚刚抬起头，一脸如梦初醒的样子，Miss叶不禁掩嘴笑了笑。
谁料在戚末凉进门之后，Miss叶直接关上门，自己没进来。
站稳抬头正疑惑的戚末凉在看到落地窗前，办公桌上，那张妖冶的脸之后，自我感觉心里揣摩了个八九不离十。
“坐。”简单的命令，但是阑卿还是低着头，看着桌上的文案。
戚末凉看看四周，除了总裁办公桌，中间还有会客用的一套沙发。
可是她没打算坐下。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简历，再看看阑卿，怎么感觉丝毫没有面试的气氛？
等等……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如……
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注意到这家公司叫阑盛！？要是知道她也不会来了好吗！
等等！还有一件绝对更重要的事情！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说要不直接走了算了？
戚末凉现在就是一个纠结体的存在，在转身与不转身，回家与不回家之间，辗转反侧。
——或者说面对与不作为。
“你还要继续站多久？”阑卿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戚末凉，微蹙眉，随即又转换成哂笑，“你自己配的衣服？”
戚末凉一脸茫然得低头看看，然后明白了点什么：“不是……”一脸气恼得找了个沙发边坐下。
眼神不由自主得投向这间屋子里除了自己唯一动着的生命体，阑卿总是看得很认真，然后才在最后签上名字，钢笔在这个人的手里，每一笔都划出着完美的弧线。
好像有什么触动着戚末凉的神经，记忆力某些东西伴着某些感情好像溢了出来……
傍晚K大的图书馆一楼，微红的晚霞从落地窗外洒进来，一层淡淡的红色，不知是蒙住了戚末凉的眼，还是披在了眼前的人身上，淡了几分清秀，妖艳中透着朦胧。
配着好听的嗓音：“这个应该是你们最近刚教的，也不会？”
不再敢看那双醉人的眸子，低头注视着拿着水笔的手，阑卿手上的青筋不是很明显，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听……”
额上极轻的一击，或许是塑料质的水笔没有杀伤力，又或许是拿笔的人舍不得用一点力气。
“下次再不听试试。”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本文件夹被合上，好像终于察觉到戚末凉的目光一样，阑卿手撑头，也把目光锁定在戚末凉身上。
终于回过神来的戚末凉赶紧把目光偏向一边。
阑卿微微一哂，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画，几步就走到戚末凉对面的沙发坐下，语气里有着嘲讽意味：“别过来？”
不用瞥都知道，现在茶几上放着的那张画，画上的人丹凤眼里一丝不易捕捉的笑意，正是阑卿。
因为那就是戚末凉画的。
刚回来S市的那天，那个晚上，对着身后的阑卿，戚末凉冷冷丢下了一句“别过来”。
“我想听你的解释。”阑卿一手放在画上，身体前倾看着戚末凉。
沉默许久。
“我不知道这儿是阑盛……”戚末凉的声音小得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
阑卿收手，自嘲般笑了笑了两声，起身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Miss叶，和广告合作商说一下，在大楼门口放两个字，阑盛，越大越好……对，顺便楼下那个广场，阑盛商业广场的牌子也重新做个显眼一点的。”
挂掉电话的手，顺势拿起桌上一叠厚厚的文件，扔在茶几上，滑向戚末凉那一边，道：“熟悉一下内容，明天来上班。”
戚末凉原本低着的头，更是低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文件就起身逃出这个地方。
在电梯里的戚末凉冷静下来，关于自己手上的文件，明明本可以不拿的……
走到大楼门口的戚末凉，被人拍了拍肩膀，一看竟然是刚刚那个圆脸的妹子：“又见到你了，我通过了，明天就可以来实习了。”
“恭喜，那个……其实我是来应聘设计部门的，明天也来……”戚末凉解释了一下刚才的乌龙。
“哦~我就说嘛，那以后就是同事了。你好，我叫叫薛梦瑶，以后叫我梦瑶就可以了。”圆脸妹子看起来很好相处，主动伸出手。
戚末凉赶紧也伸手握上，道：“你好，我叫戚末凉，末凉。”
第二天戚末凉顶着一对熊猫眼，换回普通的淡蓝色牛仔衬衫，黑色休闲裤，外加一双旧帆布鞋，到了阑盛大楼。
熊猫眼是因为那本厚到不行的资料，可就算是这样，戚末凉也还是有一半没看完。
新整理的办公桌，蓝色的挡板隔出来属于戚末凉的创作空间，盯着那片蓝色，戚末凉手里拿着触控笔，面前放着数位板，却在发呆。
《飘渺仙游》是一款古风网游，各个游戏角色都有属于自己的主角剧情，就昨晚的那些资料来看，调理清晰，分类科学，文笔细腻，相当出色的文案。
对于法术系的男性角色，戚末凉在昨晚的勤奋之后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蓝衣蓝发，武器是一把折扇。
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抬头一看是Miss叶撑在了戚末凉的蓝色挡板上。
“看来你们还相互不认识，你边上这位，也是我们聘请的插画师，戚小姐你负责的是人物这块，Kenn先生负责的是游戏背景这块，当然你们没有灵感的时候也可以相互协调。”Miss叶细心得介绍着。
戚末凉转头看去，隔壁坐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给人收拾得干净利落的感觉。
“不如你们先讨论一下，戚小姐，等一下给你们介绍我们整个游戏制作班子。”Miss叶看起来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去忙，先走了一步。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