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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望过去,小茜的话虽然有点夸张,但也不算言过其实,几个化着浓妆的女人站在一处,边交头接耳,边笑,整齐的目光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流连忘返。
“唉,如此波澜壮阔的爱情咱们消受不起啊!姐是过来人……”小茜忽然叹了口气说。
“姐可不想你往火坑里跳。听姐的话,退而求其次吧!来看看这边,有个不错的……”
我很无语地跟在她后面。
秦哥也似乎没有过来跟我打招呼的意思。
小茜认识的人很多,走几步就有熟人,和我这种自幼孤闭,人际关系先天不足,后天失养的人形成了绝对鲜明的对比。对待她的熟人,我一概以颔首微笑,点头问好的方式过招,男女通用。
“怎么样?我说你今天会被万众瞩目,没错吧?”小茜得意的要死。
“什么?有人瞩目我吗?”
“我的小姐,你的洞察力和理解力怎么和年龄成反比啊?愁死我了。刚才那几个人不就是冲你来的吗?”
“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我又不认识。”
“我的朋友?方锦啊,场面上的话你也信?他们在大街上见到我,都恨不得绕道走,鬼才和他们做朋友呢!算了,这几个我替你否决了。”
“我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草率?!要不要三思一下?”
“鬼丫头,你现在着急了?早干嘛去了?还故弄玄虚,说什么对男人不感兴趣。”
“就是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还半夜三更穿男人衣服带避孕药回来!”
“……都说了那是表嫂的!”
“好吧!既然对男人没兴趣,那我们找女人吧!”
“……”
很快,相亲的事就被龙虾刺身高调地取代,美食过后的小茜,兴奋异常,转眼便不知所踪,肯定是一头扎进哪个人堆里,舌战群儒去了。
我一下子成了这个豪华场所里最无聊的人,信步走着,目光却不停地在人群里搜索,秦哥好像不在,不然我一定会看到他的。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看见了他,还是因为刚刚小茜的话,总之,心情有些低落。一步推着一步,心不在焉地沿着墙边走,经过一道漂亮的拱形门,竟然走到了一个偏厅,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比起宴会厅的灯光,这里惬意的冬日阳光更令人向往,我忍不住举步进去。下一步我便僵住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道黑影对着窗外孑然而立,融融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有几分孤寂清冷的感觉,惊喜之余,我的心悄悄地抽动了一下。
我轻轻地走过去,安静的空间里,鞋子在沙比利木地板上叩叩作响,显得格外清晰,他却没有回头。
“秦哥……”我轻声唤道。
他转身,眼里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
大约同时,我的身后又响起另一种鞋子的声音,细高跟鞋,嗒嗒嗒嗒,还是碎步……
还没等我回头,碎步已经越过我,停到了秦哥的身边。一个穿红色鱼尾裙的婀娜女人。其实,最婀娜的还是她的上半身。
“秦先生,你怎么躲到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人家找了你好久。”婀娜女人毫不遮掩地暧昧起来。
我被眼前突发的情况搞的不知所措,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像个傻子。
“你找我有事吗?”秦哥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身体向后一倾,靠在窗前的横栏上。
他忽然冷冷地丢出这么一句,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辨别了半天,才知道那话是对我说的。
心头一凉,舌头也跟着打结,“我”了好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秦哥,你今天回依……”
“滚!”
周折了半天才攒出来的一句话,就这样被他喝声斩断。而且还用了一个我闻所未闻,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字眼,滚!
……秦哥,是对我说的吗?
惊,那是我当时唯一的感觉。
惊愕,惊心,惊恐……
太多的吃惊,我下意识后错一步,却没站稳,鞋跟一歪,那双偏大的鞋子推波助澜一般就要把我掀翻。
他一把抓住了的手,我感觉到了那股的力道。
可同时,他又松开了。
我则无力回天地摔坐在地上。
这一抓一放之间到底隔了多少东西,我实在不清楚。
如果伸手是本能,那放手呢?
这个快得令人无暇扑捉的动作,是不是看起来更像是推了一把。
“看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待女生呢?好歹人家还叫你一声秦哥呢!”
婀娜女人娇柔地说着,身体又朝身边的男人贴近一公分,迷人的胸部不经意地擦过男人的胳膊肘。
“真的假的?不是硅胶吧?”他用胳膊肘碰碰女人的胸。
“你真讨厌,人家这可是与生俱来的。”女人羞答答地嗔道。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指尖被用力攥过的感觉正在一点一点地减弱,消失,剩下的是一手寒凉。
我不知道是怎么站起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偏厅,怎么走出这个盛大的冷餐会的。只记得楼梯口有服务生跑过来递给我大衣。
我很冷。
大衣紧紧地裹在身上还是很冷。
从指尖到躯干,从肌肤到五内,没有温度的呼吸,似乎下一秒就会凝成霜。
寒冷已经渗透我的全身,无处不在。
我只能颤栗着,艰难地迈着步子,往前走……没有掉一滴眼泪,是不是太冷,泪腺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功能?
还好,我已经把一生最大部分的眼泪都流给了这个男人。我始终一无所有,如果必须偿还他,就把我的眼泪算上吧!
那段时光是幸福的,我们有很多时间腻在一起。我特别满足。每天睁开眼睛,即使外面风雨交加,我心里也是晴空万里。我贪婪地希望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那该有多好!
可是,上天没有那么善良。
正所谓好景不长在,我们的美好时光随着秋风的到来,也变得萧瑟起来。他又开始频频离开不归,五天,七天,十天,甚至更长。
有一次他整整离开一个月。终于回来,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急匆匆的要走。我追了出去,拉住他,不让他走。
他耐着性子说:“锦儿,我有急事,必须得走。我保证下次回来多陪你几天。好吗?”
“不好!除非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我开始无理取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总是很烦躁,没事就想闹情绪,一天到晚喜怒无常。
“有机会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放手,锦儿!”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走。”我使出浑身力气往后拉他。
“锦儿,我真的有急事!现在必须走!”说完用力地往回抽手。
我没抓住,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坐到台阶上。坐得太实了,感觉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
“锦儿!”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跑过来扶我。
我却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半天出不来。肚子好疼,疼得奇怪,绞着劲儿疼,有种剥离的感觉。紧接着一股热流从下身涌出,灰白色的石阶被浸成暗红色,红色在一点点散开,越来越大。
“锦儿!你……”他皱着眉头,盯着那片红色。
“秦哥……我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抓住他的衣袖,茫然地看着他,浑身发抖。
“别怕,锦儿。你不会有事的。”
他把我抱进卧室,放到床上。“锦儿,躺着别动,医生马上就会来,你别害怕!” 说完朝外面走去。
“秦哥!秦哥!秦哥……”
我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出来。
他走了。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几分钟后,进来几个人,衣服上印有‘中国急救’四个字。
我们的孩子,没了。
在医院住了四天。第一天晚些时候,护士进来,很客气地说:“方小姐,VIP病房有床位了,现在可以转床吗?”
“什么意思?我没要求转床啊!”
“是您的家属要求的。“
“麻烦你转告我的家属,我哪儿也不去!”
护士感到莫名其妙,见我态度坚决,便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又一护士进来告诉我可以转入普通单间了。我同法处理。然后再没有人来告诉我转床。
第四天,医生查房,说我明天可以出院。又说,如果感觉可以,今天下午也可以出院。
我哪儿也不想去。
我的病房是四人间,情绪低落,我没有跟任何人聊一句话。下午,我和临床的一病人对脸躺着。我是看着窗外出神,她是看着门口解闷。
突然她轻‘啊’了一声,我把目光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