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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受损。
离燕军的营地还有半里地,已能看清营中方位布局。此时天边一道微亮之光,迫近黎明,正好是防守最疏松的时候。
用手臂扼断两名燕兵的脖子,将尸体拖到一旁,我们换上死人的衣服,堂而皇之地去进了敌营。
终于找到秦霜海说的地方,守卫却只有两三人。我按住正要进去的周喜,摇了摇手。
虚者实之,白天秦霜海已经派人来过这里,可能现在已经布下了暗哨。只怕龙靖羽被移到别的地方,这里已经变成一个陷阱。
一路沿着营帐旁边找寻,我们小心避过岗哨。如果我是慕容离,龙靖羽若不降服于我,我如果不杀他,也会点他浑身穴道,让他混在心腹的兵营中,混迹如同普通将士。若是有人来救,一个个军营找过去,即使能够找到,也过了大半夜时间。
但慕容离毕竟不是我。与他对阵两年,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也知道他为人狂傲,自诩爱才,不会屈就了龙靖羽,定是将他放在一个最最尊贵荣宠的地方。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极远的地方一顶单人帐篷十分簇新,若不细看,也分不出来。附近守卫不算森严,但从岗哨可以看出,里面的人起居定是被人控制。
将四周守卫兵士无声无息地干掉后,我走入帐中。龙靖羽果然在里面。我吩咐周喜去盗两匹骏马,顺便把带来的一袋巴豆放入马槽之中,周喜应声离去。
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好像已经人事不知。想必是慕容离担心他用了什么巧计逃离,索性让他昏迷不醒。再次见到龙靖羽的容颜,不知怎地,我手心有些出汗。按一按他的脉息,没有被点穴的迹象,可能是中了迷药。心里一阵剧痛,倏然窜上心头。
他只有在睡熟的时候才是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若是醒着,我说三句,他便要反驳我三十句,野性难驯之极,但每一句都让我难以反驳。文武百官要是再有一个像他这样的,我也不愿登基为帝了。
我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发愁,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迷药,但愿医官能解。我将他抱起,大步走出帐外,此时正听到有人呼喊,似乎那两具尸体已经被人发现,登时便有急令,全军戒备。
远处传来喧哗,隐约有打斗的声音。那是慕容离的骑兵营。我心里一惊,多半是周喜被人发现。
我正打算弃了周喜离开,已看见他带着两匹马向此处飞奔过来。我心中大为不悦,若是他露了行迹,还逃往此处,我定会杀了他。
周喜到我面前,勒马而立,勉强摔下马,向我跪倒在地。我看见他背后被人一刀划过,软甲裂开,已经皮开肉绽。他武功高强,受此重伤,多半是被人暗箭所伤。
“殿下,恕臣来迟!臣路上遇到一队人马,已经全部搏杀。”他挣扎着跪下行礼,我见他已经重伤,不忍再苛责他,说道:“罢了,你带龙先生离开,我断后。”
“臣愿意断后,请殿下成全!”周喜沉声说道。
“你现在还能动武么?”我哼了一声,若是要他断后,也就跟让个死人断后差不多,不用片刻就会被人追上。
周喜看见我动怒,不敢多言,行了一礼,翻身上了马背,从我怀中接过昏迷不醒的龙靖羽,拍马离去。
我从一具尸身上找到一张硬弓,搭上带来的一支响箭。拉满了弓,望了望燕营上最高的架台上绣有“燕”字的大旗,瞄准,松手,响箭脱弓而去。
满山遍野竹哨呼啸声良久不绝,已经远远盖过了马蹄声,听入耳中,令人只觉一阵轰鸣。周喜带着龙靖羽到底往何处去,竟是连我听不分明。
系着大旗的绳子被箭射断后,响箭速度丝毫不减,裂帛穿云而去。但那个大大的“燕”字,已随风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
架台之高,足可让全军看到,登时整个营地的燕军大哗。
我刚射完箭,已有一队人马,往此处而来。
好快!从集合到出兵,竟然只要一箭的时间。慕容离的军队精良,可见一斑。我心中暗赞,拾了一杆长枪,跃上周喜留下的另一匹马,拍马而去。周喜在马槽中下了巴豆,燕军营里此时除了这两匹马,再无神骏,我若是能出了营地,便不必担忧。
但只纵马行了几步远,燕军便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这是阵法!
我心中一凛,早知此行会有一场恶战,不料来得这么快。
第 9 章
我单骑单剑冲出重围也不算难,但如果周喜没有带龙靖羽出围,下次还想袭营,怕是更为不易。
骑兵步兵纵横交错,但没有人上前迎战,像是只要把我围住。我勒马而立,抬头看时,对上一道鹰隼般的目光。
只见正中一匹骏马上,主帅银色战甲,夺目异常,气势凌厉,凛凛有虎狼之姿,左肩上停着一只雄鹰,脸上却用青铜面具覆着。
当年兰陵王因为面目太美,难以服众慑敌,作战之时便带了丑陋之极的面具。难道这人也是有绝世的容貌么?据说慕容离最恨他人谈论他的容貌,只怕原因便在这里。
我笑了笑,想不到与劲敌初次见面,竟然彼此都是遮住脸的,这“面”也不算是见到了。但竟然会如此巧合,不知算不算英雄所见略同?
“你是何人?竟敢穿着我大燕兵甲,闯入我大燕营地?”一个副将厉声大喝。
我嘶哑着声音说道:“老夫隐居已久,名讳不提也罢。即使燕国王宫,我也能来去自如,区区燕营,又算得什么?”
“好一个来去自如。”慕容离一声清啸,他肩膀上的巨鹰已经一飞而起,向我脸上面巾啄来。这巨鹰是驯养之物,攻势已隐隐有高手风范。
我手中枪杆一振,枪尖轻颤,直刺鹰腹,那鹰斜过身避过,羽翅在枪杆上一击,向我俯冲过来,劲风凌厉,竟使我微微一窒。
我手上只觉得一阵大力直压枪杆,这扁毛畜牲,力量竟然大得惊人。能避过我这一枪的高手已经不多,更何况是一只畜牲,我运气于掌,击在它头上,立时化掌为爪,抓住它的脖子,轻轻一拧。
这只巨鹰脑浆崩裂,仍然冲势不绝,让我不由得微微往后一仰,坐骑也被惊到,不安地动了几步。我将死鹰掷于地上,运气缓缓说道:“恕我不奉陪了。”虽然被重重围住,不能带马冲出,却可以用轻功飞越而去。
慕容离道:“果然好身手,但阁下不是来救人的么?怎么独自走了?”
我吃了一惊,只见他身后分开一条道,有人夹着一个少年出来,竟是龙靖羽!
我心中一凉,周喜终于还是没有冲出去。即使我此时能将他抢回,但带了一个人,还是难以走脱。
眼下似乎只有一条路,就是我放弃救人,独自回去。
慕容离道:“你杀了我的宠物,我也没放过你的同伴。但你那同伴只有半条命,自然不能跟我心爱之物相比,说不得,只好从阁下身上讨回来了。”
他竟然杀了周喜!我吃了一惊,沉声道:“你还想留下老夫不成?”
“阁下武功高强,非同一般。你想救人,我也想试试这新排的阵法是否有些妙用,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说。”
“你若是能单枪匹马破我阵势,我便让你带走龙靖羽,但你若是不能,就只有留下来受死,你看如何?”
他对这阵势如此成竹在胸,可见凶险之极,我有些犹疑,但看见龙靖羽被人夹在腰侧,仍是昏迷不醒,心里微微一痛,大声道:“阁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我道:“老夫答允你就是!”
慕容离轻轻笑了一阵,道:“阁下不肯露出真面目,这阵势人数如此之多,也不知你有没有同党混入其中,到时鱼目混珠,你没有冲出阵,却让人冒充你,谎称已经冲出去了,那该当如何?”
他竟是要看我真面目,难道是被发现了么?我不动声色,说道:“老夫面如风干橘皮,有什么好看?”
慕容离淡淡笑道:“阁下猿臂蜂腰,本是青年之姿,最多不过二十五上下,却偏偏自称老夫,岂不是刻意欺瞒?你既然不肯,我也不能强逼于你。不如在你身上做个记号,我也好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