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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这还是青狂第一次闪躲开别人的目光,向来都是他使别人投降认输的逃开自己,而这次却是他选择逃避。
都是那双眼睛惹的祸。
别开了眼,青狂的脑海中,仍是只有危枣的眼神。
都是那双比子夜还要黑的眼睛惹的祸,所以,他才会觉得无法招架。
都是那双同时属于芙蓉仙与危枣的眼睛惹的祸,所以,他才会选择闪避。
全是那双眼睛的错!
倔强的咬了下牙,不想在危枣面前露出弱势一面的青狂,一声也不吭的起身往外走。
看着青狂的突兀行为,危枣其实一点也不讶异,甚至,青狂的举动可说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先动心的人,总是沉沦得最深,也注定要被吃得死死的吧!
看着青狂离去的挺拔背影,危枣轻柔地勾起一弯属于危枣才有的微笑。
那是一弯综合着邪气、戏谑的微笑,完全与温柔沾不上半点关系。
青狂他大概还不知道吧?不知道自己已经对她动了心吧?不过,她已经知道了,而且,知道有一段时间了。
从青狂的一举一动中,她早已看出就连青狂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真有趣!没有什么事情比观察青狂更有趣了,因为,青狂就像个小孩子,心里想什么会全部写在眼睛里。
就这样吧!
危枣等着,她等着看青狂发现这个秘密时的可爱表情,而在这之前,她会耐心的等,同时放手去玩。
撩拨青狂是很有趣的消遣,所以,她得趁青狂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之前好好玩玩,不然,等他想通之后,她可就没得玩了。
敛下眸光,危枣甜甜、邪邪、贼贼、坏坏的笑着,而在下一瞬间,她又恢复柔柔的微笑,恢复属于芙蓉仙的温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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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晓《狂君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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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踩在泥土地上,青狂的脚步又快又重,眼神懊恼郁闷,看来像匹陷入困境、动弹不得的狼。
他到底在干什么?紧紧咬着牙,青狂忿忿不平的向前方走去。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他为什么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就是眼睛而已吗?为什么他会懦弱到躲开那双眼睛?
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拉成了一条直线,青狂的眉重重的拧了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危枣的微笑。
因为,在他想到危枣的笑容时,他的心跳竟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
妈的!他是在心跳加速个什么鬼啊!
青狂的掌心按在左胸口处,想借此平静过心纷乱的情绪。
危枣……不就是个女人而已?此她更美的女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不管那些女人做了什么,却无法让他产生半点情绪反应,而危枣只是露出一个再普通也不过的微笑,就可以让他失常,为什么会这样子?
明明已经知道那女人表里不一,明明已经知道那女人一点也不无害,明明已经知道那女人根本没把他当个男人看,他干嘛还这么在意她的存在?甚至被她所影响!
被她影响!?
青狂的脚步倏地顿住,深邃的眼大张。
危枣已经能够影响他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双手握拳,青狂的思绪一下子便陷入极度的混乱。
该死!他不会真的喜欢上危枣了吧?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根本不把自己当男人看的女人,绝不会!
一双澄澈到不可思议的眼眸,在此时出现在青狂的眼前,乌黑的大眼像是最干净无垢的星空。连思索都不用,青狂知道那是属于危枣的眼。只有她的眼,才能像是子夜时的星空闪闪发亮。一弯甜甜的微笑,在此时出现在青狂的眼前,柔润的唇是无法以言语形容、难以用丹青绘出的嫩粉红。
一道娇柔温婉,音量适中的声音,在此时传入青狂的耳中,软软的声音,好似最上等的丝绸般水滑。
青狂知道,那是属于危枣的声音。只有她的声音,才能轻易的左右他的心绪。
一抹淡淡、高雅的香味,在此时盈满青狂的胸臆,不带半点人工香料的低俗味道,教人心旷神怡。
那是属于危枣的香气,只有她身上的香味,才能如此自然脱俗,不让他产生半点反感。
该死!为什么他满脑子全是危枣那女人的影像?他不想无时无刻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影响力,一点也不想。
虽然是如此努力的抗拒着,但是青狂的脑中,还是只有危枣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该死!他干嘛像个思春的小鬼?干嘛像个彻底迷恋上危枣的蠢男人?
等等,迷恋……原来是这样子,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危枣……真的是这样子吗?已经没有半点挽救的机会了吗?
没有!
一道声音,很轻、很低、很坚定肯定的在心中这么对他说。
啊——
青狂再也忍受不了的抱头在心里无声的呐喊。
他不想爱上一个根本不会爱上自己的人!
青狂这么肯定危枣不会爱上自己是有原因的。因为,就他自己和危枣相处后所得到的认知,他发现危枣在某些方面和自己实在如出一辙。
在还没有遇上危枣、爱上危枣前,他只爱自己一个,或者该说,他连自己也不爱,只要是能让他觉得快意、有趣的事情,他就会去做,甚至会拿自己的命去玩,危枣也一样,他知道。
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另一个人?这种事情实在不太可能发生,他不抱任何奢望。
青狂觉得,危枣就是那种彻头彻尾都没把自己的性命安全当一回事的人,光看她以身试毒的样子就知道了。为了要找出毒菇的解药,危枣可以面不改色,甚至是打从心底感到愉悦的服下那些知名与不知名的野菇,而这一切只为了找出解毒的方法,却不见得是为了救人。
很疯狂,就像自己一样的疯狂,因为他也曾干过类似的事。
或许,这是他会爱上危枣那个和自己相似,却又在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女人的原因之一吧!
经过坦然承认与自我欺骗的两难挣扎,青狂终于面对事实——他爱上了危枣,千真万确。
很难形容青狂此时此刻的脸部表情——眼是不甘心的、眉是轻皱的、唇是向上微弯的。非常可笑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蠢。
又重又响,不属于人类的喷气声此起彼落,引起陷入自暴自弃里的青狂的注意。
回过神来,青狂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马厩。
环视了只有五、六匹马或吃干草、或原地踏步的马厩,青狂走向看来有些奇怪的黑焰。
真的很奇怪,因为,黑焰竟是没有半点精神的跪在地上,这实在不像是青狂这几天所认识的它。就他这几日所见,黑焰几乎不跪,除非危枣下达命令,否则就算是睡觉,黑焰也不跪地而睡,傲得没有半分道理。
怀着不好预感的走向黑焰,青狂看清黑焰的模样:双眼浑浊、呼吸急促、口吐白沫、全身发抖。
就算是没养过马的人也知道黑焰中了毒!
看着似乎很难受的黑焰,从未帮任何生物解过毒的青狂,想不出任何解毒方法。
看着黑焰,青狂的脑海中浮现出危枣的脸。
一张带着泪的悲伤小脸。
重重的拧起眉,一眨眼,青狂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客栈的房间。
如果黑焰出了事,危枣绝对会受不了,光是从他们这一路上走来就知道了,危枣和黑焰感情好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