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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排斥婚姻,倒也不是因为他相信什么男女情爱,纯粹觉得麻烦而已。
不管爱不爱,女人总归是麻烦的东西。
稍微说几句重话便哭哭啼啼,态度冷淡些就又哀又怨,专爱无理取闹,经常还会说谎。
想到成亲后,得费心去哄一个任性撒娇的女人,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不如逃之夭夭。
夏停云想着,不觉叹了口气,将两封信柬交给在一旁侍立许久的少年,加上一锭银两。
〃这两封信你替我带回长安,一定要亲自交到赵王府的小王爷手上。〃
〃爷儿放心吧,我一定替您把信平安送到。〃
〃多谢你了。去吧。〃夏停云轻轻颔首,朝他淡淡一笑,目送少年瘦弱的身影俐落灵巧地离去。
接着,他举起案上酒杯一仰而尽,一面吃着酒菜,一面欣赏着窗外桃红柳绿的明媚春光。
喝到痛快处,不觉逸兴大发,吟起诗来。
酒楼里的客人对他这番奇异行径都是侧目以对,他却一概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吟诗、喝酒、夹菜、赏景。
直到一阵嘲讽的嗓音清清扬起,〃好风流,好兴致!〃
他蓦地转头,眸光与一个青年公子一双灿然黑玉相接。
青年公子一身白色长衫,头上一顶素雅羽冠,衣襟编着金丝绣边,腰间坠饰一块碧绿玉佩,风度翩翩,温文儒雅。
而那张如白玉般俊秀的面容上镶嵌的五官既秀丽明朗却又英气勃勃,似曾相识。
〃是你!〃夏停云想起来了,不觉一阵欣喜,〃乔兄弟,好久不见。〃他站起身,热情地打着招呼,〃自从上日一别,为凶一直四处打探你的消息,没想到竟在此处相逢。〃
青年公子稍稍侧过身子,躲避他热烈的肢体碰触,凝向他的眸光寒冽,语气亦十分冰冷,〃谁是你乔兄弟?我不识昨你。〃
夏停云一愣,〃你不识得我?〃他俊挺的浓眉一聚,〃兄弟忘了我吗?我是夏停云啊,在长安城你我曾有一面之缘。〃
〃是吗?〃他依旧冷淡,〃不好意思,在下记性不好。〃
〃小兄弟,你〃夏停云不解他冷淡的态度,思索起来。
他得罪了他吗?他不记得啊,自那回别后便不曾再见过他,哪来的机会得罪他?
可若不是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了他,为何这小兄弟态度丕变,既陌生又冷淡?
〃小兄弟,如果你不记得我,又为何跟我搭讪呢?〃
〃谁跟你搭讪了?〃他语音尖锐,〃我自说自话,干你什么事了?是你先拉拉扯扯的。〃
〃你〃夏停云一窒,〃难道你不姓乔?〃
〃我是姓乔。〃
〃乔令羽?〃
〃不错。〃
没错啊,他是乔令羽,是一个多月前他在长安认识的小兄弟。记得他们俩当时还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肯承认两人认识呢?
〃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离长安也有十天路吧。〃
〃我不能在这里吗?我打算下江南去,当然会经过这里。〃
〃小兄弟也上江南去吗?〃他喜出望外,〃太好了,咱们正好结伴一块儿去,为兄正缺一个喝酒的伴呢。〃
〃谁要和你一道走?我们素不相识,自然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小兄弟。。。。。。〃
〃我说了不是你兄弟!〃
谁是他小兄弟啊!
乔翎坐在客店另一角恨恨地瞪着她百里追寻,寻到了却又宁愿永不相见的男人该死的他竟然一点也没变,依旧如同她初见他时那般卓然不群,英气逼人。
而那双湛缨黑眸也依旧令她心猿意马,慌乱不安。
该死的!他看起来不但不对逃婚之事感到一丝丝愧疚,还饮酒赏春,一副自得其乐的潇洒模样。
他究竟把他新娶过门的妻子当作什么了?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乔翎可不是他随随便便娶进门,便能够任意抛弃在家里的女人!
如果他以为她会和一般女人一样认命地在家里乖乖等他,期盼他有一天回心转意,傻傻地等他垂怜宠爱,那可就大大错了。
他如此任意折唇她,她非得想个方法好好报复不可。
她瞪着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思绪百折千回,无奈平日的灵敏机智此刻一点也发挥不了。
她竟想不出该如何报复那个男人。
该死的!
她莫名地狂躁,一翻手腕,一杯烈酒顿时一仰而尽。
辛辣酒精灼烧她的喉头,更加速她心底一簇火苗迅速滋长,瞬间燃起熊熊烈焰。
她愈想愈气,不仅气他,还气自己。
气他寡情薄幸,气自己心软肠弱,一见到他便神思迷惘,连怎么报复他、捉型他的方法也计较不出。
枉费她平日还以才智敏捷自负呢。
简直莫名其妙!
乔翎想着,不觉一杯接一杯,试图以酒精镇定烦躁的心神,无奈心神不仅没有如她预期的稍稍镇定,反而更加紧绷了。
她咬着牙,翠眉紧颦,扬声喊道:〃小二,再拿酒来!〃
店小二应声前来,似乎有些犹豫,〃客倌,酒喝多了不好,伤身体啊。〃
她一扬眉,〃怎么,贵店不许客人多喝酒的?〃
〃这倒不是,只是那边的客倌说,希望你少喝点。〃
〃是谁如此多管闲事。〃
〃就是那位公子。〃小二随手一指。
乔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巧与夏停云眸光相接,但见他微微朝她颔首,嘴角淡淡一笑。
她撇头皱眉,〃我的事轮不到他管,你只管上酒就是。〃
〃这〃店小二犹豫着,而另一边的夏停云仿佛也感受到这边气氛不对,主动走了过来,小二如见救兵,立道:〃爷儿,这位公子不肯听你的劝。〃
〃让我来吧。〃夏停云颔首表示了解,一面挥手要他退下,一面在乔翎对面落坐。
〃谁许你坐下的?〃乔翎语气不善,〃这是我的桌子。〃
〃是吗?我可没见桌上刻了你名字。〃夏停云嘴角轻扬。
〃我先来的。〃乔翎瞪他。
〃这座位可不是你家的,人人有权坐它。〃他依然气定神闲。
〃你〃她面容忽地刷白,唇瓣气得发颤,却无话辩驳。
〃我说小兄弟,你究竟有多大心事呢?何苦借酒浇愁?〃
她撇撇嘴,〃谁说我代理酒浇愁的?〃
〃一个人自斟自饮,不要命地狂喝,不是代理酒浇愁是什么?〃
她冷哼一声,〃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我只是不希望你伤了自己身体。〃他静静说着,〃你面色苍白,沾染风霜。想必赶了一阵子路,再不好好照管身子,我怕你受兴住。〃
他温柔的语声激得她脊背一阵发颤,蓦地扬起羽睫,冷洌的眸光射向他,〃我们素不相识,你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
〃小兄弟,你〃夏停云凝望乔翎许久,不觉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总要作装不认识我呢?我不信你真能忘了那日在长安城我救了你的事。〃
〃怎么?〃她斜眼睨他,〃你是来跟我讨恩情来着?〃
〃你明知不是〃夏停云语音一顿,蓦地住口。
他究竟在做什么啊?这般对一个人低声下气。又不是他做错了事,为什么还得向这莫名其妙的小兄弟解释?
就连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李琛他都不曾如此好言好语、和颜悦色,干嘛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如此忍气吞声?
他劝他少喝酒是关心他,他究竟拿他一片好心当什么?
〃算了,由得你吧。〃想着,夏停云不觉也怒上心头,拂补贴起身,〃你醉死也不干我事。〃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去。
一个请朗的嗓音却追了上来,〃好啊,你走啊,我早知你是薄情寡义之人。〃
乔翎话中的嘲讽激怒了他,他蓦地旋过身,〃我薄情寡义?〃
〃难道不是?〃
〃我夏停云自认对朋友一向义气。〃
〃哈,〃乔翎颇不以为然。
他瞪视她许久,半晌,终于自齿间迸出数字,〃我不必向你解释。〃
〃我也不想听。〃
〃好。〃他咬牙切齿,〃算我认错人,咱们后会无期。〃
冷冷抛下最后一句,他再不留情,坚定转身离去。
乔翎瞪着他挺直的背影,忽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眼前随之一黑。
待她恢复祖籍,却是在一个极端陌生的地方。
她眨眨眼,拼命想认清眼前朦胧的一切,好一会儿,方认也这是一间整洁的厢房。
她自床榻直起上半身,茫然望着四周。
这是哪里?是方才那家客店的客房吗?她记得自己明明正喝酒解闷的,怎么会来到这里?
仿佛要回答她满腔疑问,厢房木门一阵咿呀,随着门扇转进身的,是一个端着托盘的人影。
〃客倌醒啦?〃店小二微笑对她招呼,一面将托盘安稳地放在桌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乔翎怔怔地问,忽地头部一阵剧痛,她不觉呻吟一声,伸手按住太阳穴。
〃客倌酒醉了,是夏公子跟我扶你进房休息的。〃
夏公子?夏停云?他